然而,麻子在見到張曉武轉過身來的那一刻驚呆了,連高舉起來的石頭此刻都忽然手一軟掉落在地上。倒不是因為張曉武此刻的凶狠態度,反而是張曉武口頭鼻頭都是血忽然轉過身來的樣子將麻子嚇得個夠嗆,直“我我我”個不停,也說不全一句話。
張曉武低眼一看麻子的動作,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你還想殺我不成?”他忽然凶狠了一下,可是想像平時那樣發怒已然不成,說話都開始急促了起來,連心口也開始匍匐不安了起來,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見他如此,麻子心裏大概有個譜,怕不是中樞受損,都開始隱隱有抽搐的跡象出來了,麻子?得開始閃躲不敢近前了。
張曉武還想揪著他打,但已然開始到底抽搐無力再追。
這時,趙嶺也從屋子裏忽的狂奔了出來,跡象和張曉武剛才相同,不,是比他還要嚴重得多,嘔吐物與血跡混合在一處,麝香與腥臭混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腥臭,就連麻子都有些悟鼻不堪聞。
趙嶺見麻子在當場,又看到張曉武倒地,他也不傻,頓時就想到了是怎麼回事,他跌跌撞撞朝著麻子直指過來,“你這?貨,還敢設計毒害我兄弟兩,你不要命了……”
趙嶺邊喊著邊過來,順便蹲身將麻子剛才拿著的那塊大石頭給拎起來就要往麻子砸去,麻子嚇得踉蹌一躲,沒躲過去反而跌倒在地,趙嶺順勢欺身上來,“你算什麼玩意,也敢算計到我頭上來,要我命,你想得美。”
石頭作勢往麻子頭上砸下去,這一下勢必頭破血流,可無奈趙嶺此時身中麝毒,已沒了力氣,石頭還沒砸下去就先倒下,可嘴裏還一直囂張的嚷嚷著,“不就玩了你那小娘子嗎,你有那膽當時捅我幾刀啊,?貨,?貨,沒有比你更?的貨了,看著我兄弟兩輪流上的滋味……怎麼樣啊,哈哈哈哈!”
麻子羞愧滿臉,又是悲傷又是憤怒,“都怪你們,都怪你們,誰準你們碰嬛兒的,誰準的?”他順手將那快石頭拿起奮力一掄,正好拍在趙嶺的腦門上,適才還有的笑聲此時已然中止了。
月色清朗,清晰的照著石頭上沾染著的鮮紅血跡,趙嶺再沒了聲息。
“兄弟,你……你殺了我兄弟,你還有膽了你!”張曉武強撐著要爬起來,可麻子呆呆的看著石頭上的鮮血順著石頭的紋路蜿蜒了下來,不知怎麼地,他的內心卻忽然湧起了興奮,嘿嘿嘿的笑著。
一笑起來,麻子那一口大黃牙顯得滲人,以及他的眼神更像是染上了一層黴霜,看向張曉武時陰測測的,像鬣狗麵對腐肉時的那種興奮,他依舊拿著那塊石頭站起來,一步步地朝張曉武走過去。
平時欺負慣了麻子,卻不知為何這會看著麻子的眼神竟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張曉武那股凶狠的勁在看到麻子手上那塊帶血的石頭時,他咽了咽口水一步步往後退,“麻子,哥們平時都是跟你開玩笑呢,你看……那那那文嬛兒,她也不是個好貨嘛,我經常見她跟那吳禛書生在牡丹樓後巷見麵呢,破鞋一雙有什麼好值當的,趕明兒我帶你上牡丹樓裏,找最妖最美的給你玩個夠……”
“兄弟,兄弟你放過我吧……”
麻子嘿嘿嘿的笑,張曉武退一步他就進一步,宛如從腐朽地獄爬出來的腐屍朝他逼近。
麻子聽著張曉武的話,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啊,不怕告訴你,你們輪完之後,我也上去玩了一遭,她看到是我的時候掙紮了,嘿嘿,我一邊按著她一邊上,嘖嘖,女人真香啊,軟啊……”他越說,眼睛瞠得越大,目中的凶光就越甚。
“可是,我就是要殺了你,文大夫那麼好人,對我那麼好你們居然侮辱了嬛兒,嬛兒是我的,隻有我可以,你們就統統喂狗去吧!”麻子嚴詞厲色,但卻又帶著那陰森森的笑,月影下舉起那帶血的石頭,一下一下的砸了下去,鮮血再度順著石頭流淌下來,沾染了他滿手。
“你放心,砸碎了方便畜生吃,誰都沒想到吧,你們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