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點鍾就醒過來了,然後一直睡不著。
今天是可以回去的日子,雖然說還要等到下午三點。
但不知道為什麼,醒過來之後就睡不著了。
但也不想爬起來。
就這麼一直捂在床上。
到了六點鍾的時候,聽到外麵,有人敲門,但不是敲我的房間。
很快聽到一個女的說:“核酸檢測。”
我一點都沒有爬過起來去采集素材的想法。
這對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不一會兒聽到另一個女的,“嗯”得悶哼了一聲。
司空見慣的正常反應。
到了六點半,鬧鍾響了。
我爬起來,直接洗了個澡,把頭發都洗幹淨了。
接著準備泡咖啡。
房間裏的礦泉水還剩下一瓶。
倒了半瓶出來,在水壺裏燒。
然後打開了窗簾。
外麵白雲很多,但還是可以看到一小片一小片的藍天。
水燒開後就泡了咖啡。
我帶的凍幹咖啡,今天泡完之後,居然還剩下了大概一天的分量。
出來之前,我本以為它是不夠我吃的,所以我還特地帶了速溶咖啡。
但其實我是不喜歡速溶咖啡的。
接下來就開始整理行李。
先把帶來的五本書,都放在箱子底下,整整齊齊地擺放好。
再把那些穿過的、沒穿過的衣服,都整整齊齊的放在箱子裏,或者放在袋子裏。
整理行李的時候,發現了很多讓我無語的東西。
比如說那雙外麵穿的鞋。
還有三條幹淨的長褲。
這十四天,我基本上隻有在測體溫和做核酸檢測的時候,才會套上長褲。
一個人在房間裏麵根本就沒這個必要。
所以我其實一直都隻用了一條長褲。
於是把三條幹淨的長褲,還是放回箱子裏。
又發現兩件,我老婆的t恤衫。
鬼知道當時怎麼會把它們也拿進來。
帶來的每日堅果,居然還剩了五包。
帶來的餅幹壓根就沒有開過包,還可以完整地帶回去。
毛巾也多帶了一條,放在那邊一直都沒用過。
奇葩的是,我居然還帶了一條梯型口的充電線。
我的手機是橢圓口的。
幸好我橢圓口的充電線也帶著。
我已經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要把這根梯型口的充電線,放進我的行李裏麵來。
自己的t恤衫也帶的多了。
我還帶了三雙襪子。
十四天我就沒有穿過襪子。
長袖襯衫隻帶了一件,也幸虧帶了這一件長袖的。
因為被子比較厚,所以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空調必須開得很冷。
早上起來之後,房間裏麵的冷氣一下子散不開。
因為不能開窗,隻能靠衛生間的排風扇慢慢地排。
所以這個時候在房間裏活動,就會覺得有點冷,需要披件長袖。
幸好還帶了這麼一件。
也幸好每天隻要披十幾分鍾到半小時,所以還不算太髒。
但我最慶幸的,還是我帶了自己的枕頭。
我把枕頭折起來,塞進袋子裏。
我想著,如果當時,在出發前五分鍾,沒想到帶這個枕頭,那這14天,我可能就會睡得非常難受。
整理完行李,已經7點41分了。
我去把早飯拿進來。
拿的時候,第一次發現隔壁女同事的小方桌上,早飯已經沒有了。
她一直都起來得很晚。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比我先拿走早飯。
早飯是切成一片片的煎餅,一個花卷,一個雞蛋,原味的豆漿,還有一個小包裝的菠蘿麵包。
今天我不需要下午茶了,我把小包裝的菠蘿麵包留著當早茶。
但後來花卷也吃不掉了,所以也留了下來。
接下來就準備碼字。
我想趁著上午的時間,把昨天的事情都給碼出來,並且發布掉。
但是才碼了一會兒,就發現不太對。
眼睛花得厲害,覺得什麼都在晃。
漸漸的,眼睛看出去,隻能看到正前方的一點點。
其他地方都是花的,就像電視機滿屏雪花一樣。
看別的地方倒還好,一看屏幕就這樣。
實在是吃不消,根本沒辦法碼字。
我想著,可能是因為沒睡好的關係。
既然不能碼字,索性就回床上躺一會。
但我的頭發還沒完全幹。
然後突然想到衛生間裏麵,是有電吹風的。
我還從來沒用過這個電吹風呢。
然後就進衛生間,用這個電吹風吹。
風力還是很大的,很快就把我的頭發吹幹了。
但也很快的,電吹風裏麵就有一股焦味冒出來。
我不敢再用了,好在頭發也差不多幹了。
於是就躺到床上去睡覺。
睡是睡不著的,就躺著閉目養神。
但漸漸的,就覺得腳尖發冷。
然後渾身就慢慢地緊張起來。
身上的皮膚開始繃緊,就像到了冬天。
後背麻麻的,感覺像一陣陣電流在後背上亂竄。
腦子裏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但卻記不住在想什麼。
慢慢的,身體蜷成了一團,側躺著。
但肌肉是繃緊的。
是那種百米賽跑前,身體蜷著蹲在起跑點,但肌肉卻繃緊的那種感覺。
仿佛是隨時準備爆炸出來的那種感覺。
但我有什麼好爆發的呢?
就這麼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
然後突然就覺得,這樣子下去不行,應該起來把沒喝完的咖啡喝掉,然後動一動。
於是就起來。
才爬起來,就聽到門鈴響了。
原來是量體溫。
一看,九點。
真是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