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尾聲(1 / 3)

第二十章 尾聲

你是在道歉嗎?

辛木南背著一個陌生的女人走了之後,蘇夏玉一直思考的問題。

道歉的話,她不需要。

岑忍秋跟追南億回頭看的時候,隻剩下蘇夏玉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種受了傷,手足無措的神情。

不管岑忍秋如何追問,蘇夏玉都默不作語,就連追南億的調侃與嘲諷都置之不理。

“沒時間在這裏啥耗了!”真的是突然間,連追南億都沒有料到一向冷靜的老師竟然會變得這樣急燥!

岑忍秋不管蘇夏玉做怎樣的反應,再次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就往房間外麵拽著。

盡管外麵人影還在不斷的移動,密如潮水。

追南億看到這樣的情形也隻好跟在後麵打掩護,這種情況絕不能排除會有意外發生!

步步都有危險的境地。

人總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什麼。

看著岑忍秋那義無反顧的背影,蘇夏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同樣的,掌心的溫度。

走廊盡頭,透明玻璃外深藍色的水波晃動著,蘇夏玉看著這美麗的景色,想起的卻竟是傷心的一幕,而若是以前,這種時候,是不是總有一個人,一個溫暖的懷抱等著她,那個迷死人的笑容。

足以融化她整個空蕩心扉的人是。

“忍秋?”

不知道呼喚了多少次的名字,她怎麼就忘了,既然忘了,為何又突然間想起。

在這心中受了傷的時刻。

他能扶平自己心中的傷嗎?所以才會記起。

“快追,他們出來了!”一直緊盯在外麵的人,全都衝了出來,從黑暗中湧向三個人。

“香姐說了,他們可以不用留活口,人質隻要一個就足夠了。”手裏握著短槍,表情抹上了一絲絲噬血的味道,得了這樣的命令,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雖隻是一聲帶著懷疑不確定口氣的低分倍的聲音,可如果想聽的話,是聽得到的。

岑忍秋等這句話,等得仿佛過了千年般焦急。

可偏偏是在這種時候,身後一陣冷風嗖嗖的刮過,他們已經處在了槍林彈雨中。

任身手再怎麼矯健,麵對如此高密度的射擊,高手也會有失手的時候,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蘇夏玉這個剛剛才恢複意識的人。

走廊已經到了盡頭,無路可逃,無處可匿,蘇夏玉還沒來得及反應,岑忍秋一個閃身用了更大的力氣,把蘇夏玉向自己身前一拉,蘇夏玉的後背重重的摔貼在了走廊的玻璃壁上。

然後就是感受到子彈劃過耳邊的冷風,然後是子彈撞擊玻璃彈頭前身嵌入玻璃身內的聲音,蘇夏玉嚇得癱坐在了下麵,看著血一滴滴的劃落在自己的臉頰上,一片暈紅染過自己的瞳孔。

“忍秋!”

她想起來了,為什麼偏偏是在這種時刻,她隻能想起他對自己的奮不顧身與溫柔嗬護!

“你終於記起來了。”岑忍秋終於不帶任何一絲遺憾的長歎了一口氣,子彈雖然隻是從他的耳邊劃過,但為了擋下它,岑忍秋的整個耳蝸都被子彈穿透。

強忍著疼痛,他的手心甚至都已經沁出了汗,勉強用手臂支撐著身體,慢慢下移,跪在蘇夏玉麵前。

“你怎麼還笑是出來!”蘇夏玉的兩行淚已經落下,模糊了視線,卻清晰的看到岑忍秋那熟悉溫暖的微笑,隻對她的嗎?專屬的微笑。

可是為什麼,這麼的痛心。

伸出手,輕撫那充滿血跡的臉龐,還一樣的溫熱,就跟眼中看到的笑容一樣,溫熱。

追南億已經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既然死不了就留下活口,把他們抓起來!”手握短槍,站在人群前麵的人,一聲嗬下,他身後的人收起手裏的短槍,快速移動到岑忍秋跟蘇夏玉的身邊,將他們帶走。

“放開我!放開他!”蘇夏玉一邊哭一邊喊著,死死的拉著血已經染滿了半邊胸膛的岑忍秋,擋在他的麵前,不讓陌生人碰他一下。

你知道,我有多麼高興嗎,就算接下來,我會再次失去你,可是,隻這一刻,你這樣奮不顧身的護著我,我就覺得足夠了。

岑忍秋俯下腦袋,嘴巴貼在蘇夏玉的臉頰上,輕輕的一吻,然後慢慢吐了一口氣,一口已經有些寒冷的氣息,讓蘇夏玉不禁打了個哆嗦。

“夏玉,乖。”一樣的溫柔,不可抵抗,岑忍秋用這樣的方式阻止了蘇夏玉的強烈反抗,任憑帶槍的人把他們綁起起來,送去了禁閉室;

打開重重的厚鐵門,他們把蘇夏玉跟岑忍秋狠狠的推桑進了房間裏,房間很陰很暗,有些潮濕的陰冷感一下了就襲遍了全身。

“忍秋,你還好吧!”自己被這樣對待也就算了,蘇夏玉實在看不過受了槍傷還在流血的岑忍秋也要如此被粗魯的對待著。她好心疼。

岑忍秋卻笑了,一如即往,充滿深情的看著蘇夏玉,哪怕隻一秒,現在她的眼裏隻有他,他的眼裏也隻有她;

“你們怎麼也被關進來了!”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循著聲音望去,蘇夏玉的臉上現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怎麼會搞得這麼狼狽?衣不蔽體,像是受了重刑一樣落魄!

“你受傷了?”

“沒事,死不了!”岑忍秋冷哼了一聲,慢慢走到坐在地上的人身邊,跟他一樣的姿勢坐了下來。

看著兩個人這樣子,蘇夏玉的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樣的相遇方式好麼。

她已經無法理清自己現在的思緒,是擔心岑忍秋多一些,還是在意辛木南重一些。

為什麼,他離開之後,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那個女人,去了哪裏。

還有,她應該怎樣去麵對他?

仔細想想,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那個女人。

幾年前,也同樣用憎惡的眼神看過同樣一個女人嗎?

幽蘭露!

那個搶了夕貝心愛的人的女人,那個傷害了夕貝的女人!

辛木南的眼睛裏還是透露著無比複雜的神色,隻看了一眼蘇夏玉,然後眼神就移開了。

想著幽蘭露的事情,他實在也無法,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拚命想要保護的蘇夏玉。

那段本已隨風而逝的往事,非得記起,它代表什麼的話,是揭開的傷疤,裂進了心裏。

沒有任何的光線照進來,死灰一樣的禁閉室裏,辛木南解開岑忍秋的襯衫,血已經染透了他半邊的胸膛,辛木南從襯衫一邊撕下一塊沒有染上血的布。

動作熟練的幫岑忍秋包紮起耳朵上的傷口來,血已經有些風幹,流淌出來的部分也變得黑紅。

“你突然間對我這樣溫柔,真是受不了。”麵對著一直默不作聲的辛木南,他那包紮傷口時哀傷的眼神。岑忍秋被觸碰到的傷口處還疼得揪心,卻還是提著心髒,調侃了一下他。

“你以為我喜歡嗎?我也不想對著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情!”辛木南沒好氣的說道,說到底,他的心裏還是很感激岑忍秋的,這傷,是為了保護蘇夏玉而受的吧,在這一點上,他還算得上是可靠的。

“你還真是有夠狼狽的,搞成這副德性!”

“比起我這些皮外傷,你的臉沒被毀了吧!”在包紮好最好打結的時候,辛木南故意加大了一些力氣。

“呼。”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辛木南突然下得重手。

比起被辛木南這樣狠狠的報複一下,岑忍秋也實在不想讓蘇夏玉來處理他的傷口。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岑忍秋看出了兩個人的心思,才出了這一招。

他希望,這一次,能成功把他們救出去,他也就撈回本了,隻是,他是那麼的舍不得蘇夏玉。

當當當,高跟鞋撞擊地麵的聲音。

從遠處傳過來,回蕩在整個回旋著的走廊間。

緊身皮衣,身材妖嬈,黑色更過出了修長美妙的身材。

“幾個人?”

“三個!”

“三個?”

“不過。”

“不過,什麼?”

“上次抓回來的兩個人,跑了一個,現在抓了兩個誤闖進來的一男一女!”

“飯桶!不相幹的人我要他們有什麼用!”回頭便是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臉上,雖然被美女的嫩手碰觸,但力道卻比平常男人還要狠拙,縱使一張硬皮臉也頗有些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

被打了一巴掌,男人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不敢吭一聲。

女人也不解氣,冷哼了一聲,就朝前麵的房間走去。

“哎。”緊跟在女人側身處的另一個男人抬手輕輕拍了拍被打男人的肩膀,然後也跟著進了前麵的房間。

桌子上是滿滿的屏幕,電腦監控著的每一個房間。

輕彈手指,操控人員隻在鍵盤上隨便點了幾下,畫麵便定格在一個陰暗的小房子裏。

三個人,在灰暗的空間裏沉默不語,表情都顯得十分凝重。

而站在電腦前觀看這一切的女人,在看清電腦屏幕上三個人的臉時,表情凝固了。

“渾蛋!”被打的男人剛剛恢複原神走進門來準備向女人彙報情況,腳還沒落定,又被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臉上,兩邊臉都紅腫起來。

著實,他不知道這一記,是為誰為什麼理由吃的。

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脾氣性格,卻不知道,這一次為何。

站在女人身側的另一個男人,仔細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才終於,他的表情同樣凝固了,眼睛中滿是不可置信!

然後他才故做鎮定的把被打的男人推出門外,然後他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不敢再抬眼看女人一眼。

被打的男人提著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髒,親自拿著紗布跟醫用藥箱朝著禁閉室走去。

一路上,他想著如何向那個女人口中的重要人物道歉,他照女人的吩咐得盡快把那個重要人物安排到舒適的房間裏而且還要當作上賓來照顧,這是什麼情況?

同樣不知道裏麵情況的,還有被帶走的當事人,包括另外兩個人。

岑忍來被帶走之後,辛木南跟蘇夏玉一直沉默不語。

穿黑色皮衣,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支走自己的手下,包括那個一直貼身在側的男人。

走到門口的時候,沒有馬上打開門。

房間裏,坐在床上,聽到腳步聲的岑忍秋也握緊了拳頭。他好像很熟悉這個腳步聲一樣,以前,多久以前,他聽到過,包括——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才鬆了口氣,伸手打開房門,慢慢的走了進去。

飛往美國的飛機上,高清氣忽忽的從洗手間裏回來,走在他前麵的是夏辰玉。

但兩個人的表情像是沒有任何的關係,夏辰玉看上去平靜極了。

“怎麼回事?”齊昊陽看著高清怒氣未消,心中不禁起疑,這小子不會是受不了夏辰玉的折騰,要翻臉了吧!

“沒事!”高清張口卻欲言又止,其實,剛才在洗手間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物,一直盯著夏辰玉進去的那間洗手間看,而且在她進去之前跟出來之後,都拿著相機拍照。

想上去阻止的時候,人又不見了蹤影。

那個可疑的人,實在是個大問題,高清覺得要小心謹慎一些,他不允許讓任何人動夏辰玉一根汗毛。

其實,更讓高清在意的是,現在的夏辰玉完全是個不自覺的家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滿滿一牆壁堆積著書籍的書架,貼在黑紅色的牆壁上,高懸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被一群小小的星燈圍繞發散出迷人的光芒。

赫然立於房間中部,一個狹長的黑色的會議桌案上擺放著不下百張的照片,信封也扔了滿滿的一桌子。

而圍坐在這張桌子四周的人,卻與這個房間甚至這些照片,完全不搭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