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戒尺
除夕夜的那對法國夫婦再次走進西餐廳,趙盼弟拿著菜單主動迎上去,她用背得滾瓜爛熟的法語給這對夫婦介紹今晚的主菜。
客人還記得她,衝她豎起大拇指,趙盼弟自己也開心,笑得眉眼彎彎,她笑起來嘴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雖然不深,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幫客人點完菜,趙盼弟邁著輕快的步子朝西餐廳後廚走去,迎麵碰上單手托著托盤的Evan,他的右手突然抖了一下,趙盼弟眼疾手快地接過他手上裝著高腳玻璃杯的金色托盤。
“謝了。”薑辰不動聲色地揉揉自己的右手腕。
“Evan,你手受傷了!”趙盼弟看到他手腕上的淤青。
“沒事。”薑辰伸手去接托盤。
“打碎一個杯子要賠一百,你還是去跟主管請假吧,若是人手實在不夠,可以跟客房部的人對換一下,你去客房部。”趙盼弟後退半步,輕聲告訴他。
“Abby。”薑辰縮回手,看了一眼她胸牌上的名字,低聲念道,他記住這個人了。
她學習能力強,應變能力也很好,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服務意識。
“我叫趙盼弟,你呢?”趙盼弟輕聲問。
“薑辰。”薑辰答道。
趙盼弟衝他笑笑,托著托盤走開,薑chen,是那個chen呢?晨曦的晨,星辰的辰,還是隨風入塵的塵,或是大臣的臣?
應該是星辰的辰,趙盼弟心裏想著心思。
“阿貓,Evan跟你說什麼了?”艾星星湊過來,好奇地問。
“沒什麼啊。”趙盼弟懵懵地搖頭。
“沒什麼?你耳朵都紅了!”艾星星一臉的不相信。
“空調太熱了,工作啦。”趙盼弟不願意多說什麼,她們三個隻是抱著嬉鬧調戲的心情議論Evan,雖說Evan確實很迷人,但要她們幾個跟一個服務員談戀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是對這份工作,還是對Evan,趙盼弟都沒有絲毫看輕的意思,她珍惜每一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心裏覺得Evan跟她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工作很認真,就連手受傷了,都不願意請假,要不是生活所逼,他也不會如此拚命吧。
薑辰去了客房部,上午那一跤摔得不輕,現在單是站著,腳踝都刺骨的疼。
“唐果,限你二十分鍾之內,滾回來。”唐果一個哆嗦從沙發上掉到地上。
電話是她媽慕容雨打來的,慕容雨嗓門大,拳腳更厲害,唐果一見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唐家別墅裏,慕容雨手拿戒尺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昨晚在郊區吃年夜飯,吃到一半突然不見了唐果,唐舞文和桂花統一口徑,說唐果回房睡覺了。
今天早上慕容雨去廂房叫人起床,一掀開被子,裏麵放著一個枕頭,她特意摸了床的溫度,可以推斷出唐果是徹夜未歸。
謊言揭穿後,八十多歲的唐舞文一臉討好地對她笑,年過半百的廚娘桂花也低著頭不敢吭聲,見他們兩個這個樣子,慕容雨忍住了滔天的怒火,沒有在唐家老宅發飆,畢竟大過年的!
一抹紅色身影鬼鬼祟祟地溜進別墅,唐果歪戴著絨線帽子,背著背包,探頭探腦地觀察情況。
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就是小叔唐彥了,她們家的關係有點亂,小叔其實是她爸,嬸嬸唐豆其實是她媽……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閃著寒光的戒尺,唐果頓住腳步,轉身就跑,後脖子上的大衣領子一緊,慕容雨飛身出來,老鷹捉小雞似的捉住她,她曾經是刑警隊的隊長。
“媽媽饒命。”唐果不敢掙紮,帶著哭腔求饒道。
“今天我要饒了你,我就跟你姓!”慕容雨陰森森地一笑,操起戒尺就朝她臀上抽去。
“小叔,嬸嬸——”唐果疼得吱哇亂叫。
“他們還在你爺爺家,今天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慕容雨啪啪啪的猛抽她的臀部。
沒了後援,唐果一聲不吭地趴在沙發上,咬牙忍疼。
“徹夜不歸?唐果你要敢在二十三歲之前給我生出一個小崽子,我打死你——”慕容雨咬牙道。
唐豆在十五歲就生下了唐果,慕容雨以此為戒,很是擔心唐果不學好。
一道迷彩身影如閃電般迅速衝過來,擋在了撅著臀趴在沙發上的唐果前麵。
慕容雨來不及收住戒尺,“啪”一聲,戒尺抽到了蕭布臉上,當場就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