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肆無忌憚地嘲弄別人,那是因為你對自己的厭棄。”玉汝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倔強而沉靜地說,“你的不可一世是因為內心的空虛。”
他凝緊一字眉,怒目瞪著玉汝。假使不是馨蕊對她的依戀,他甚至想給她一記耳光,好好教訓她的傲慢和自大。
“空虛?”他沉吟著,冷聲說:“我的空虛敵不過你的虛榮,所有感情柔弱的人都會激起你的憐愛,像愛馨蕊一樣去愛鑫宇吧,和他談論男孩發育的話題,談論男女情思的話題,以此來成全你偉大的母愛。”
玉汝壓抑著內心悲憤的情緒,無比痛恨地說:“你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你不懂如何去愛你身邊的人,你隻會肆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因為你對這個世界充滿仇恨,對自己充滿了厭棄。”
“無稽之談。”他憤怒地咆哮,轉瞬間,他那狂暴的情緒又轉化為一種陰冷的嘲弄,“既然你要維護鑫宇,就應該開啟他的性渴望,不應該永遠暗昧下去。”
在玉汝激奮的注視下,他尖刻地挖苦:“你是一個精神獨立的文藝女青年,可是,生育這件事情是你無法獨立完成的。”
“你肆無忌憚地踐踏別人的尊嚴,隻會讓你尊嚴全無。”玉汝激奮的情緒中仿佛透露著對他的無奈,她欲要轉身離開,石中玉怒聲咆哮:“你站住。”
“爸爸。”馨蕊站在客廳的另一端,流著淚哽咽著喊他。
“馨蕊。”他暴烈的情緒瞬間平息,頹靡地望向女兒。
馨蕊轉身跑向臥室,他快步跟隨著女兒離開了客廳。
昊龍拉著玉汝的手,充滿驚訝地說:“玉汝阿姨,你敢頂撞爸爸?”他眨動著機靈的大眼睛,詭秘地說:“我很崇拜您,玉汝阿姨,連奶奶都不敢頂撞爸爸。”
說話間,麥得靈從門外走進客廳,昊龍衝到她麵前,壓低沉聲音說:“奶奶,玉汝阿姨和爸爸吵架了。”
麥得靈看著玉汝倔強而沉靜的麵容,又看看鑫宇柔弱而沉悶的表情,仿佛已經了解了一切。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微笑著對玉汝說:“玉汝,你坐下,我想和你聊聊。”
玉汝麵對麥得靈真誠的笑意,無法拒絕,沉靜地坐下了。
“玉汝,中玉的性情確實有些暴戾,也許是因為工作的壓力,我們要多寬容他。”
“奶奶,不是的,是爸爸先罵叔叔,玉汝阿姨是為了叔叔才和爸爸吵架的。”昊龍說著靠近奶奶的耳朵,耳語道:“爸爸生氣的樣子好可怕。”
麥得靈輕聲問鑫宇:“鑫宇,發生了什麼事?”
“媽媽,沒什麼。”
“你每次都是這樣,媽媽要你說話,你總是沉默。”麥得靈溫和地嗔怪鑫宇,又望向玉汝,微笑著說:“玉汝,我替中玉向你道歉。”
“不必了,麥夫人,我們之間隻是有一點分歧,並沒有針鋒相對。”
“那就好。”麥得靈從手提包中拿出一瓶香水,對昊龍說:“去送給玉汝阿姨。”
昊龍將香水遞到玉汝麵前,認真地說:“阿姨,這是奶奶獎賞給您的。”
麥得靈態度誠懇地說:“玉汝,這是我一位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香水,送給你。”
玉汝委婉地拒絕道:“麥夫人,我從來不用香水,您還是留給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