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結局
時間過的飛快，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大年三十，玉汝早早地走出馨蕊的房間，石中玉靠在沙發上，他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過身來看著她，說：“這樣早，你要離開？”
“是。”
“你知道馨蕊和昊龍都希望你留下來吃晚餐。”
“我有事情，需要早點離開。”玉汝說著欲要向外走去。
“你應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家裏的事情還是你自己的事情。”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依然傲慢，語氣溫和地說道：“你坐下，我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玉汝悄悄坐下，目光沉靜地注視著茶幾。
他意識到她對他依然心懷戒備，或許，她認為自己會如以往一樣對她冷嘲熱諷，想到這裏，他不禁為過去的傲慢自責起來，而他也同樣惱恨於她的冷漠。她仿佛在與他保持著距離，而這正是他多日以來百般懊惱的事情。
“我想問你對現在的保姆還滿意嗎？”他說。
玉汝詫異地望向他，回答道：“隻要孩子喜歡就好了。”
“昊龍已經喊你媽媽，你這個做媽媽的就是這樣的態度？”
她感覺到他的態度有所轉變，沉靜地說：“我會和從前一樣照顧孩子。”
“你知道了孩子們的心意，你難道不希望我們的關係更近一步嗎？”
“你？”玉汝悵然地望著他，他的話除了帶給她驚訝，更讓她感覺些許的惱恨。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這樣的時候，竟然可以如此神定氣閑地說這樣的話。他已經忘記了父親的死，也忘記了以往對她尖刻的挖苦了嗎？
“我不善於表達自己，可是，我想告訴你，我需要你——”他深邃的目光看到她眼神中的猶疑，說道：“我和孩子們一樣需要你這樣一位老師。”
“今天是我媽的生日，我們以後再談吧。”
“你媽媽的生日？你應該事先告訴我。”
“你要請洗浴城的工作人員一起來慶祝嗎？”她不動聲色地挖苦道。
“她是我們的媽媽，不是工作人員的媽媽。”他站起身來，說：“應該讓孩子們一起去。”
他欲要走向馨蕊的房間，轉念又告訴自己，他應該珍惜這短暫的時光，於是，對她說：“我耽誤了你的時間，我送你回去。”
她微微點頭，跟隨他坐上了汽車。
汽車徐徐地行駛，石中玉側過臉意味深長地凝望玉汝，她仿佛從未年輕過，他在她身上沒有發現一個女人應有的熱情，隻有一種仿佛母愛的特製。
玉汝回避他深沉的注視，輕聲說：“小心開車，你應該看前麵的路。”
“你現在也是我的家庭老師，我可以和孩子們一樣對你無所不談嗎？”
她看著他，他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感覺詫異，這個自負的男人，這是他能夠邁出的最大一步了吧，他要袒露自己的心聲嗎？而他的方式簡直稚拙的讓人發笑。
“你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她微笑著說。
“我可以提起那個男人嗎？”
“可以。”
“他讓我告訴你，他無心要傷害你。”
“謝謝你的轉告。”
“你不怪他的虛偽？”
“我應該反省自己。”
“你否定了自己？”
“不是，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有他獨特而深廣的意味。”
“雖然，那些底層人隻不過在選擇一條謀生的路，而不是幸福的路？”
“即使是為了生存本身，一個人的生命仍然值得稱頌。”
“悲愴。就好像大街上的流浪狗，生活本身是一個苦差事。”
她凝視著他，她在他散漫不羈的姿態中看到了，他對命運本身的無奈與輕視。
他突然深沉地說：“玉汝，無論什麼樣的生活都能夠讓你充滿溫暖與感動，可是，你卻喪失了女人的熱情。”
她不無驚訝地望著他，他的話仿佛一股強烈的風暴搖撼著她內心的旌旗。也許，熱情是瞬間熄滅的火焰，也許，它永遠無法再燃。
八年裏，綿綿的相思已然讓她內心的熱情化為烏有，而此時，他鋒芒畢露，一針見血的指出她感情的暗疾，這讓她充滿隱隱的不安。
“我已經收購了張玉林虧空的海帶廠。”他說著向玉汝看過來，不無鄙夷地說：“我本以為他會對我感激不盡，他卻心懷痛恨地說，‘一開始，他就走入我們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