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似乎就變得俗套了起來。
俞晨所見到的錦瑟,被追封為福平公主。俞曉得知後歎道,福平浮萍,不祥,不祥。
然而這個公主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個謎。眾人隻知俞曉在無意中發現的一具女屍與如妃長相相似,年齡生辰等都符合曾經失蹤的公主。而就是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卻似乎騙過了所有的人。
俞曉怎麼會在“無意”中“發現”一具“女屍”?!又為什麼會認得當年的如妃?要知道,如妃去世時,俞曉不過五、六歲的樣子,一個小孩子,怎會對一個一麵之緣的女子記得那樣的清楚?
沒有人會問這些。
大家隻不過是知道:哦,那個公主找到了,不過是屍體。屍體便屍體罷,追封,厚葬,不就完了?
於是就真的完了。
然而畫春樓的錦瑟,依舊是有她的故事。
熟識的姊妹們並不知錦瑟已被追封厚葬的事——或者說,這件事隻有俞曉和他的兄長知道。她的姐妹們隻單純的以為是屍骨無存了,哭了幾翻,立了衣冠之塚。
十二月初,臘梅開得正好,有些許冰梅映雪的意思,倡館裏更加熱鬧了起來,遠處的車馬軋著初冬的微雪,聽著吱咯呀呀的聲音,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掀開了簾子。一旁的仆從急忙過來幫忙,所有人都看到一個戴著玉冠的頭,就在那個午後的陽光灑滿了庭院的時候,那個人踏著滿地香雪,紫衣玉冠,淡淡的笑容裏有睥睨天下的傲氣。
身後清秀雋雅的人笑道,“未明。”正是俞曉。
康煜看著俞曉,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向後院走去。
俞曉笑道,“怎麼不聽了?”
“想去走走。”康煜淡淡道,“要不要一起。”
俞曉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原來彈瑟的那個樂師,是叫做錦瑟的。”
康煜漫不經心地道,“誰記得許多。”
“那麼,代替素衣為你妾的那個女子……”
俞曉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康煜打斷了,“那個人……聽說後來是死了的。”他笑了一聲,“不過她長什麼樣子,叫什麼,我是沒記住的。”
俞曉聽著那淡而冷清的聲音,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他不知該作何感想,不知該為錦瑟歎息還是什麼其他的。
遠遠的看見在火裏焚紙錢的人,康煜蹙眉,有幾分厭煩之色,冷聲道,“倒是不怎麼吉利。”
俞曉並未想太多,隻是道,“看都看到了,與其繞路,不如稍加安慰。”說罷,又道,“死人便是死人,受罪的還不是活人?”
康煜聽了,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便也是蹙了眉,二人便向那焚紙錢的女子走去。
“敢問姑娘,這是……”俞曉問道。
那女子抬頭,看到俞曉,歎息道,“公子多禮了,不過是曾經的一個姊妹罷了。”
俞曉道,“不知是那位芳卿?”
那女子道,“以前做樂師的,名喚錦瑟的。”
俞曉聽了,一征,匆匆的安慰了幾句,心中不是滋味,正難過間,抬頭便看到康煜那冷漠中帶著些厭煩的表情。心下不由得傷感,若是錦瑟看到,會是如何?
“有感覺嗎?”俞曉問。他很想知道的事情,卻始終不能問出口來。他不能問康煜的,太多,太多。
康煜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的樣子,冷冷道,“不相幹的人罷了,有什麼感覺的。隻不過遇上這麼晦氣的事,也真夠倒黴的。”
俞曉愣了片刻。
不相幹的人罷了。
晦氣的事。
真夠倒黴的。
曾經那樣的情深,曾經那樣的繾綣,曾經的一眸一笑,曾經的海誓山盟。所有的一切隻不過都在清晰之後化為了泡影。俞曉知道,自己是不能怪康煜薄情的,畢竟在那失去記憶的四十九天裏,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而錦瑟呢?
她隻不過是為了她喜歡的一個人,付出了一生一世的愛戀,也付出了她唯一也是僅有的最寶貴的生命。
不知走出了多遠,俞曉回過頭去。焚紙錢的女子已經走了。隻留下雪地裏一堆黑黑的灰,在墨色的夜裏映襯著潔白的雪地,不知在嘲諷著什麼。
不相幹的人罷了。
俞曉再一次想起了這句話,隱隱的開始心酸起來。而這時的康煜早已在廳堂之中,審視著那名叫胭脂的舞姬。
胭脂水色羅裙,淺妝淡色,隱隱有清水芙蓉之意。四起的舞步旋了伶仃的夢,樂聲點點起伏隻成了她的點綴,羅裙翻了嫋嫋的湖,轉眼間碎成了片片的落花。
康煜的唇角挑起了淡淡的笑意,美人如斯。
十二月,臘梅開得正好。
尾聲之 關於最後的結局的解秘
緣起:
某天閑聊時元宵說:“老公啊要不你也盜版個韓流。”
我惡寒後顫抖。
元宵接著說,“要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特別高傲有無數男生追的可以媲美韓流男主角的女主角。”說著,笑得十分詭異。
我抖,我抖,我接著抖。
“老婆……”
某元宵笑得無比詭異詭異再詭異,“然後要一個長得像青蛙白得像傻子窮得像乞丐……也就是說像韓流女主角那樣二百五到一無是處。”
吞口水,繼續吞口水。被嚇到的可憐的我的心髒。
“不可能的嘛。”我很無力,“韓流就已經很搞了,你繼續搞?”
某元宵點頭。
偶……偶可憐的小心髒兒……又一次西伯利亞的寒(韓)流?!
然後想到了一個詞,詞的名字叫做:飛上枝頭變鳳凰。
後來和小月月閑聊時和她說了這個看法。
小月月說,“相公……我支持你……絕對的支持你!”
我,“……娘子……”
小月月說,“媛姐的提議很好。”
我,“……”我都娶了一群什麼女人?不……女生!
於是某天找思妃。
思妃說,“女鬼,你又跑出來嚇人。”
我說,“思妃,朕決定將你打入冷宮。”
思妃說,“吾皇快死快死快快死。”
我,“……”
又一日,與前夫(當時還沒有“離婚”),“老公……”
前夫,“老婆我好想你呀你去哪裏了?”
我,“找思妃去了。”
前夫,“那個悍婦!”然後加上一句,“外表無比淑女卻有著一顆堅強的悍婦的心的女人!”
其實我很想糾正她,我的思妃其實是個女生不是女人。但是,我忍了。
我將策劃告訴她,她說,“一定要寫!”
我……
緣滅:
一想那種惡心的東西就……
然後就想起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可能嗎?
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有結局。
我自己都覺得很狗血,失憶……現實中幾乎不發生小說中卻高發率的一種東東。曾經覺得很狗血,後來我自己都加入了狗血的隊伍中。
如果不失憶的話,怎麼在一起呢?
身份,容貌,以及其他的一切。
男主來說,隻能說他不是個東西。紈絝子弟,整天吃喝嫖賭,所賴長了副人樣子。
就先說他的才華吧。在他的朋友裏,他是最不濟的一個。人家許大哥,怎麼著也是個內閣大臣(兵部侍郎)。人家俞美人(汗!)年紀輕輕就和皇帝平起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人家是太子太傅啊)。這兩個算是最出色的,其他的一大堆無論如何也都是六七八九品的官員吧。再看咱們的主角,到現在,隻不過才是個貢生罷了。這個貢生,還是人家看他家的麵子給的。好吧,有人說了,不做官不代表無才。但是康兄弟的姓諧音就是糠啊!寫的文章,四個字:狗屁不通。作詩?也四個字:不通狗屁。其他的……琴棋書畫無一……通。
從人品上來說:換女朋友像換衣服。連人家公主都那麼給……(當然這個部分是有很大的誇張存在的,看過就算了不要當真。)見到一個漂亮的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所以說女主的大腦絕對是有問題的。
也許隻是取了一個典型吧。(女主會深情的說: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就是喜歡你。)
但是失憶了以後,我又開始茫然了。如果最後記起來的話……要知道那段時間的男主根本就不是平時的他,如果讓他記起來的話依照康大公子的準則肯定就是想自己怎麼會看上一個這樣的人,然後拿一筆錢去鋪平。(為什麼要把康大少設定得這麼討厭?!)所以隻要自己努力讓愛情唯美一些。那樣的女主,讓她在死去時記得的男主是那麼美好的。總比讓她看著自己的夢被打碎好得多吧。
最後,關於她的身世。臨時又狗血了一次。我想,如果她真的一直就是一個公主的話,那可能就是一個很簡單的賜婚的問題。第一種可能就是她非常的愛男主然後就很平靜的嫁給了他。第二種可能是也許身邊的好男人多了她就沒有愛上男主。
這麼弄,也許最後是為了反諷吧。曾經自卑而痛恨的身世,卻在死後那樣的高高在上。曾經奢望過的事,卻在死後變得輕而易舉。
諷刺嗎?也許吧。
最近又重看了一遍《且介庭》,也許開始學迅哥兒反諷了,但隻不過,沒人家那麼深邃罷了。
最後的最後:關於名字的趣聞。
夢澤——氣蒸雲夢澤;碧紗——一縷茶煙透碧紗;九娘——唐寅的媳婦;
許幼安——辛棄疾,字幼安(褻瀆啊!);犁落——落盡犁花月又西。
這些名字,起的時候沒有刻意的想過,結果寫完之後自己看,就發現……原來都是盜版!
唯一的最後:主角不夠突出,被配角搶盡了風頭。但我覺得,主角不一定就是突出的,有很多的時候,往往是最差勁的人,才會坐到最高的位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