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越感這顧姑娘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忍不住勸她:“這婠婠武功極高,姑娘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意外打聽到了婠婠的下落,她整個人都輕鬆起來,連連點頭應了,又問:“兩位能否告知她現在人在哪裏?”
兩人見勸阻不得,也不忍心讓她這麼一個弱質女子去送死,隻推說不知。
“這樣啊?”她眼露失望之色,不死心地追問:“真的不知道嗎?”
卻聽一個聲音突然說:“她此時人在竟陵。”
說話之人是從剛剛就一直沉默的商秀珣,寇徐兩人驚訝的望向她,對方渾不在意,隻看著朝歌道:“她在竟陵的獨霸山莊。”
“多謝,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朝歌得了訊息,正要離開,起身後仿佛又想起了什麼,道:“你們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現在也沒什麼能謝你們的,如果將來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可以來襄陽找我。”
這麼一個纖細秀雅的少女,看起來弱不禁風,沒有半點內力,一張口卻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就來找我,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吹牛,寇仲忍不住小聲說:“我原以為自己就夠能……”
徐子陵為人厚道,連忙掐了他一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我們記住了,將來有事一定去找姑娘幫忙。”
商秀珣隻是揚了揚眉梢,有些輕蔑地道:“區區小事,不必了。”
“那好。”朝歌見她不是很在意,也不勉強,同他們告辭,離開了食肆。朝歌一走,寇仲看商秀珣並不是很想在這裏呆下去,便起身去櫃台前結賬,洛方坐到了他的位子上,和徐子陵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誰知這時朝歌又折了回來,拉著洛方小聲問:“寇仲,她是叫婠婠,在竟陵獨霸山莊,是嗎?”
洛方顯然也有些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結賬回來的寇仲站在一旁,驚訝得久久合不上嘴。
確定之後,她朝眾人微微一笑,道過謝走了。
待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簾中,寇仲才轉頭對徐子陵道:“乖乖,怪不得她幾次都認不得我們,我還以為她是因為勾搭上了侯希白所以架子大了,沒想到她是翻臉不認人啊。”
徐子陵被他最後一句話逗笑了,笑完又有些擔憂,“就這樣讓她走了真的好麼?她就這樣去找婠妖女,豈不是白白賠上一條性命?”
寇仲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她去不了竟陵的。就憑她這個記性,沒人帶著想去竟陵比登天還難。”
的確沒人願意帶朝歌去竟陵,她打聽了消息,有人說強盜封河劫船,也有人說竟陵被江淮軍破了,碼頭一片人心惶惶,誰也不敢率先開船前去,她一個人倒也能去,就是她不辨方向,萬一迷路會很糟糕。
其實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若她有錢說不準也能找到一兩個膽大貪財的人,可惜她出門前沒料到這個狀況,攜物以輕便為主,自然拿不出這個重賞。熱鬧的漢南碼頭上,她一時有些進退兩難,不知是孤身前去竟陵尋仇好一點,還是先回襄陽準備好再來。
“師父!”
這時卻聽一聲輕喚,朝歌回頭一看,是一個笑盈盈的少女,眉宇英氣,懷中抱劍,眉心有一枚極其細小的銀白花鈿,見朝歌回過頭來,便以一個奇異的手勢,掌心抵上劍柄向她致意。
認出這是青陽見禮的動作,她試探著叫出一個名字:“小紀?”
“師父終於叫對了一次我的名字。”
“你怎麼來了?”朝歌卻皺眉,不是叫她老老實實的呆著麼?
“前天錢獨關派了人去桃林小居,我和小尤放心不下就去偷偷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錢獨關不是去做壞事,而是去修屋子,師父人也沒在,所以就找朋友幫忙打聽師父的消息,襄陽這一帶論消息靈通,沒人比得上我,知道師父來了漢南,我就連夜追過來了。”小紀上前笑嘻嘻地挽住她的手臂。“師父有仇,徒弟如何能不報?”
“胡鬧,你學藝不精,在那人手下恐怕連三招都過不去。”
“不是有師父在麼?”小紀搖著她的胳膊撒完嬌,見她眉頭未鬆,又連忙問,“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徒兒為你帶路。”
仿佛被瞬間戳中死穴,她終於泄氣,“來就來了吧,接下來我們去竟陵。”
“竟陵?現在杜伏威兵脅竟陵,水路全被封鎖,不太好去啊。”小紀果然對漢水一帶很熟悉,說完見朝歌微微蹙起眉,又連忙拍著胸口道:“師父別擔心,我們可不是一般人,一切就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