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同他們打過招呼,又將小紀介紹給他們,“這是我的徒弟,陰小紀。”
小紀從寇仲說話起就有些出神,這時才猛然一拍額頭,指著他說:“我想起來了,我們不是在江都出來的路上遇到過麼?當時你們還幫我們趕走了兩個小混混,可惜後來官兵來了,也沒來得及問你們的名字,誒,等等,你說你叫什麼?”
“原來是你們。”被她這麼一提醒,朝歌也記起了當時逃離江都的時候好像的確遇到過兩個少年,隻是那時兵荒馬亂,她還沉浸在初到異地的迷茫中,記憶有些混亂。
寇仲見兩人終於想起來了,哈哈一笑,重複了一遍:“我是寇仲,他叫徐子陵。”
“你們就是殺了任少名的寇仲和徐子陵?”小紀目光灼灼。
提起這件事,寇仲臉上更是得意滿滿,倒是徐子陵十分謙遜的說:“不過是運氣罷了。”
“哪裏是運氣,‘青蛟’任少名怎麼會是隻靠運氣就能殺得了的?”小紀一臉崇拜的望著兩人,油然道。
朝歌是知道她的,莞爾一笑,也不插話。倒是商秀珣輕咳一聲,將視線引到自己身上後,才說:“顧姑娘真的打算去竟陵?”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朝歌上船時引起的轟動,卻也聽手下人轉述過,自然不會再將她當做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朝歌點頭。
商秀珣也不掩飾,直言道:“不瞞姑娘,我們也要去竟陵獨霸山莊,對付的正是陰癸派的妖女婠婠,如果姑娘願意,可以跟我們一起。”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朝歌拒絕了。
“多謝場主美意,不過,這是我與她之間的恩怨,不願將他人牽扯進來,還請場主見諒。”
之所以邀請朝歌,是看在她與寇仲徐子陵是舊日相識的份上,商秀珣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她向來是位尊勢大的一場之主,難得向人示好,對方卻不領情,一時也有些惱了,神情冷淡下來,“既然如此,那還請姑娘和令徒休息一二,等到了竟陵分道揚鑣即可。”
說完便離開了。
剩下的人愣了一會,幾個飛馬牧場的下屬追著商秀珣出去了,寇仲向徐子陵使了個顏色,也追出去了。徐子陵苦笑著拉開一把椅子:“顧姑娘先坐吧,其實場主也是為了你好,因為婠妖女的武功的確非常高明,哎……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隻能由子陵為你說一說竟陵城內的局勢了。”
朝歌見他目光誠摯,不由微微一笑,“我知道,公子不必擔心。”
一路上並無外人,是以她並未用麵紗遮掩,此時一笑,仿佛晦暗的天色都為之一亮。
徐子陵不太自然地別開眼,從初次遇到婠婠說起,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說完又續道:“竟陵現在內憂外患,搖搖欲墜,顧姑娘如果和令徒兩人上路行事會非常不便,不如與我們一起,場主那邊由我們去說就好。”
朝歌聽到陰癸派的概況後便開始沉吟不語,最後一句,她明白徐子陵是為了自己著想才這麼說的,心裏微有好感,拒絕的也不如之前那般直接,柔聲道:“多謝公子好意,朝歌心領了,但是這件事是我和陰癸派之間的恩怨,不想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小紀不知道婠婠有多厲害,但她對朝歌的信任幾乎是盲目的,連忙道:“徐大哥你別擔心,師父很厲害的,那個婠婠也去找過師父的麻煩,結果打不過就跑了,師父這才追過來打算找她算賬。”
徐子陵聞言一震,閃電般的抬眸看向朝歌,目中有昭然的驚異。
朝歌卻避開了他的視線,有些不自在的低頭撫平袖上的褶皺,在她看來,不能將婠婠生擒反給她溜掉,追蹤而來又被甩開,都不是什麼光彩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想了想,連忙岔開話題,“沒想到一別不過半載,你們兩人進展如此之大,竟有脫胎換骨之感,可見天資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