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影?”埃文-貝爾重複了一遍這個單詞,然後詢問到,“你是指這次柏林電影節上參賽的‘英雄’嗎?”
“英雄”已經舉行過放映式了,目前在專業人士、媒體、觀眾的綜合評分中,高居參賽的十七部影片榜首,其後是彙集了妮可-基德曼、梅麗爾-斯特裏普、朱莉安-摩爾三位影後級別女演員的“時時刻刻”。可見這一次“英雄”受到的矚目程度了。
所以,當有中國記者詢問埃文-貝爾這個問題時,記者們都把視線投向了埃文-貝爾,似乎也期待埃文-貝爾的回答。
埃文-貝爾微笑著說到,“不,我不喜歡。就我個人來說,我更喜歡張藝謀導演的另外一部作品,‘我的父親母親’。”這是埃文-貝爾的個人感觀,他很直白地表達了出來。
中國記者們吃驚的,不是埃文-貝爾不喜歡“英雄”的這個事實,也不是埃文-貝爾對張藝謀導演作品的清楚了解,而是埃文-貝爾後麵這句話居然是標準的漢語。對於大部分記者們來說,埃文-貝爾展現了他德語、法語的能力,現在再加一門漢語並不稀奇。但對於中國記者來說,卻是驚喜交加。
驚的是,漢語被稱為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不是沒有理由的,埃文-貝爾那一口標準的漢語,不像是外國人當做愛好學習的口音,完全就是在中國生活了十幾年的功底;喜的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居然對中國電影有興趣,這對於隨著中國電影來說,無疑是一個可以無止境炒作的話題。
身為前職記者,特別是中國娛樂記者,埃文-貝爾很清楚地知道中國媒體會如何炒作這件事。一件芝麻點兒大的事,都會炒翻天。他這個不過出道兩年的新星,可能會被說成頂級巨星;他的一句喜惡表達,可能會被說成對中國電影長達多年的關注;他的漢語水平,可能會被說成是他開拓中國市場的前兆……
埃文-貝爾很清楚地知道,中國娛樂圈那潭水有多深,而且中國電影也早已經失去早年香港地區的威望,就連“臥虎藏龍”的聲勢也隻是曇花一現而已。他不是什麼大人物,沒有改變中國電影頹勢的誌向,也沒有複興中國娛樂的想法,他隻是單純地想做自己喜歡的音樂、出演自己喜歡的作品,僅此而已。
埃文-貝爾剛才的回答,隻是單純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而已,選擇用漢語回答也沒有特別的意思,就像他剛才用法語、德語回答問題是一個道理。所以,當中國記者們激動得無法自已,似乎還想針對“英雄”或者其他更深刻的話題多談幾句,旁邊的記者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緊接著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埃文-貝爾也沒有刻意給中國記者特權,就直接回答了剛才那個關於“改編劇本”的問題。
雖然中國記者沒有能夠再進一步深入采訪埃文-貝爾,但他們還是挖掘出,當年“死亡幻覺”和“我的父親母親”在同一屆聖丹斯電影節上麵世的往事,繼而大肆炒作。一如埃文-貝爾所想。不過,埃文-貝爾並沒有給予太多回應。
事實上,來自中國媒體的關注,隻能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這一次埃文-貝爾作為柏林電影節的首秀客人,受到了來自世界各國的關注。特別是在“改編劇本”的放映結束之後,關注度更是直線上升。
一如“改編劇本”在美國首映時,大家都發現自己被查理-考夫曼耍了,而電影節上彙集的向來都是對電影狂熱的專業人士、影迷們。所以,“改編劇本”這樣出色而高智商的電影,自然受到了熱烈追捧。撇開劇本本身,埃文-貝爾在其中的突破性演出,更是讓無數媒體跌破了眼睛。
誰又能夠想到,那位帶著陽光笑容的二十歲少年,居然能夠打破所有人的常規想象,奉獻了如此精彩的演出。這著實是出乎意料的。電影節從來不缺少天才,對於天才,媒體更是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埃文-貝爾就是柏林電影節媒體眼中的天才。
如果仔細追溯埃文-貝爾的影壇之路,記者們可以輕易發現他是以“死亡幻覺”第一次現身在大眾眼前的,過去兩年的五部電影,無不刷新著人們對埃文-貝爾的既定印象。而對於大部分記者來說,聽說埃文-貝爾、見識到埃文-貝爾,與接觸、了解埃文-貝爾,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改編劇本”才是埃文-貝爾真正意義上國際影壇的第一個矚目焦點,如此描述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