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都是觀眾”(2 / 3)

我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即使現在,我偶爾還會在周末給他們打電話,向現在還從事生物化學研究的學生請教……”

沒有官話套話。全是肺腑之言。

鄭局長深有感觸,禁不住歎道:“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章先生,貴實驗室有這麼多位大師,有這麼好的條件,將來一定能夠成為中國的常春藤名校!”…

nb實驗室雖然帶研究生、招實驗員。但都是為研發服務的,在人員組成中所占比例也很,章程從未想過把nb實驗室變成一所大學,立馬搖頭道:“想成為最一流的教育和研究機構談何容易,不僅要大師。還要有大成果。比如兩位大師獲得了諾貝爾獎,獲獎成就卻不是在我們實驗室誕生的,也正因為如此,除了這個晚宴之外,實驗室不再有其它活動,也不會去大肆宣傳。”

想想的確挺丟人的,孫曉光冷不丁地冒出句:“就看蔡博士和陳博士了,他們搞得是開創性研究,屬於打開第一扇門的人,隻要成就能夠得到驗證,我想應該有機會。”

z大自動化研究所的康教授問道:“碳納米管?”

“是的,現在國際上非常熱,成千上萬的科學家都在搞這方麵研究,而且成果不斷。”

科學界也是趕時髦的,正如孫曉光所的一樣,蔡揚誌博士和陳午壽博士獲獎的呼聲非常高,香港教育界甚至把他們當成了香港獲得諾貝爾獎的種子。

然而,“碳納米管”的難以被製備性,決定了這條路三十年內很難走通。而諾貝爾獎又必須授予被確認了的成就,從這個角度上看,他倆獲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章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更不想把獲得諾貝爾獎當成基礎研究學部唯一的追求,端起果汁杯淡淡地:“獲不獲獎無所謂,關鍵是要有突破性成就。英國科學家霍金了不起吧,可黑洞將一切包括時間和空間全都約束在自己的引力場內,人類永遠無法探測到,隻存在於理論上。他不可能獲得諾貝爾獎,但誰也不能否認他的偉大成就。”

夏遙禁不住問道:“那為什麼愛因斯坦可以?”

“諾貝爾物理學獎規定隻給那些已經證實成果,有實踐意義的科學家。愛因斯坦獲獎不是因為他的相對論,而是搞了一個光電效應的試驗,可見不能以有沒有獲獎來論英雄。”

正著,第一個上台的史密斯教授被請到港督那一桌,據等會還要一個授勳儀式,末代港督彭定康將代表女王授予他爵士爵位。

急促的鼓聲又響起來,聚光燈再次把光柱打到兩位主持人身上。

男同學用一口流利的英語,抑揚頓挫地道:“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1918年的流行性感冒病毒,這段時間正全球熱映的電影《侏羅紀公園》,這三件事情到底有什麼相關?答案是沒有。但生物技術的一項發明,卻把它們給連在一起,這就是‘聚合酶鏈式反應’技術!

pa雙鏈複製的原理,將一條dna序列不斷加以複製,使微量的dna以幾何級數方式增加。因此,無論是化石中的古生物、曆史人物的殘骸,還是幾十年前凶殺案中凶手所遺留的毛發、皮膚或血液。隻要能分離出一丁點的dna,就能用pcr加以放大,進行比對,這也是‘微量證據’的威力之所在。

尊敬的各位來賓,尊敬的媒體朋友。女士們。先生們,現在請允許我榮幸地邀請pcr技術的發明者、今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另一位獲獎者、香港nb實驗室基礎研究學部化學中心副主任、香港nb醫療股份有些公司首席化學家卡裏-穆利斯博士!”

沒有比一個實驗室同時誕生兩位諾獎得主更令人激動的事了,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宴會氣氛再次被推向**。

“博士,您能否跟我們分享一下獲獎時的感受?”

與剛才一樣,主持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剛上台的穆利斯博士身邊,先進行一個簡短的訪問。

“當然可以。”

穆利斯博士很滑稽的踮起腳四處張望了一下,旋即不無自嘲地笑道:“相信在坐的來賓中有很多人參加過nb實驗室創始人、nb實驗室技術應用學部研究員章程先生與夏遙女士的婚禮。”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刺眼的光柱突然打到55號桌。

被人點了名,章程不得不抱著章晴和夏遙一起站了起來,朝眾人揮了揮手,然後用英語大聲招呼道:“嗨,卡裏!”

穆利斯博士搞怪地問:“嗨,章,還記得我嗎?”

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科大學生。不失時機地遞上一支話筒,在一千多來賓和師生們的哄笑下,章程隻能接過話筒笑道:“這顯然很難忘記,不僅因為我們是同事,還因為你上次去實驗中心路上借了我100港元到現在都沒還。”

來賓們笑得更凶了。連鄭局長那麼嚴肅的人都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笑容。

“抱歉,我的確搞忘了,不過放心,等領到獎金後我會給你開一張支票。”

穆利斯博士頓了頓,一臉壞笑地接著道:“剛才主持人問得知獲獎時有什麼感受,我現在可以告訴大家,當時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如果你再舉行一次婚禮,那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加入你的主婚團,而不是像上次那樣被排除在名單之外,以至於我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站到高主席和阿爾費羅夫教授身邊。”

科大這幫孩子,為人讓來賓們認為這頓高價飯吃得物有所值,竟然跟他串通好了,用投影機現場播放起去年在海邊的婚禮錄像。而畫麵中他那滑稽的舉動,讓客人們笑得前仰後合。

“夏,非常抱歉,我無意破壞你們美滿的婚姻,隻是借這個機會表達下我獲獎時的心情。祝你們永遠幸福,還有晴晴,下次去實驗室時一定要記得叫卡裏叔叔,而不是稱呼我卡裏爺爺。”

為了達到最佳效果,樂隊指揮阿爾費羅夫教授大手一揮,急促的鼓聲頓時響了起來,讓喜劇一下子變成了啞劇,隻看見他站在台上眉飛色舞地話,卻不聽不到他到底在什麼。尤其看到他作勢要操家夥往樂隊砸的時候,眾人的眼淚都差點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