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扶疏睡了長長的一覺,連夢裏都不曾撒手。
直到第二天扶疏睡醒後,活動了一下手腕,她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扶疏終於確信,如宋寒洲所言,她手上的黑色皮革環盡數被解去,隻有左手手腕上換上了一個銀製的手鐲,手鐲非常精巧漂亮,襯得人如皓腕戴霜雪。
她赤腳踩在地板上,那種腳上失去了重量,也沒了銀鈴作響的感受,讓她一瞬間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錯覺,仿佛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她隻是在這張床上睡了一覺。
但一連好幾天的囚禁,她腳腕上的那圈痕跡清晰可見,淡淡發麻的疼痛感一遍一遍地提醒她,宋寒洲都做了什麼。
扶疏深吸一口氣,走到房門口,房門的鎖舌輕輕被她轉開。
扶疏站在門口喘了一口氣,她知道她獲得了暫時的自由。
扶疏下了樓用餐,傭人進進出出,看她的眼神並無異樣,一切愈發像一場不為人知的施虐。
沒人知道她的遭遇,也沒人會來搭救她。
一連三天,宋寒洲不見人影。
這對扶疏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她在別墅裏慢慢放鬆了下來,她在房間的飄窗裏看會兒書,又在外麵曬一會兒太陽。
接觸外麵的世界,讓她從心底裏覺得自己離開了那時的恐懼。
直到顧章來到別墅,交給她一個衣服袋子,用公事公辦的語氣交代了這些東西的用途,她整個人麻木地站在原地。
盡管知道顧章不是個多事的人,他一直為宋寒洲處理工作和生活上的瑣事,但扶疏還是覺得臉上無形之中被人扇了耳光那樣疼。
夜裏,扶疏躲在臥房內的淋浴室,看著散落一地的玩具,手裏無知覺地轉動著那方鐲子,眼底滿是厭惡抗拒……
房門被人輕輕打開,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麵進了臥房。
扶疏光是聽聲音便能分辨出,來的人除了宋寒洲,不會再是別人。
外麵的動靜時大時小,悉悉娑娑響了一陣便歸於安靜。
宋寒洲像是坐在沙發上等待。
扶疏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件事她無法逃避,她默默地用腳勾起那衣服……
那天晚上的事,是她和宋寒洲之前的秘密,也是她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主動提起的夜晚。
天亮之時,宋寒洲伏在她背上,與她十指交握。
他長長地歎了一聲,扶疏動了動手指,乖覺地轉了個身,窩進了宋寒洲懷裏。
宋寒洲像是很滿意似的,像大型寵物犬在她身上蹭了很久,舍不得鬆手。
末了,他嘟囔了一句:“你身上好香。”
宋寒洲一直都是朝九晚五,很少會在公司的事上怠慢。
一如蘇宴在懷虞所說,宋寒洲像是不要命地在賺錢。
但今天宋寒洲一直抱著她窩到了晌午,也不做什麼。
隻是整個人像是得了肌膚饑渴症似的,始終不願意鬆手。
扶疏隻能任由他作怪,實在是鬧得不行,才小聲反駁兩句。
宋寒洲卻不肯讓她,她也無奈地隻能隨他高興了。
可宋寒洲一直不起身,也不鬆口,扶疏心裏有點著急,她想了想,小聲道:“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