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歡快的回答,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印度菜,她很少吃印度菜,基本上可以說沒怎麼吃過。
風冿揚每次去印度餐廳,不是炒麵就是咖喱雞加飯。吃不出來一個味道。
其實,剛才,如果不是風冿揚那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她也許是還會猶豫下的,但是,既然他那樣看她一眼,冉依顏總覺得他是在意的,不過就小小的一份飲料,他至於抬頭看她麼,他害怕她胡亂花他的錢,算了吧,她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多節約。
所以,她又增加了幾樣菜品,風冿揚也不管她,由著她折騰,然後,風冿揚的炒麵來了,印度炒麵,一直是印度最經典的一份吃食。
風冿揚雖然不挑食,但是他不喜歡口味太重的食物,而印度菜,北印度的咖喱還是南印度的芥末,菜品裏都會加濃濃的香料,都是口味很重的東西。
所以,他會點味道偏向自己平時的口味。
菜上來了,然後一道道擺在冉依顏麵前,有咖喱雞,咖喱海鮮,還有一大堆的甜品,薄餅。
其實,菜上上來,看著一道道的顏色,醬汁,很舒服,但是那氣味,冉依顏就受不了。
漫不經心的一隻手不停的抓吃飯的用具,而另一隻手則不停的抓著餐廳裏麵的紙巾,吃了一塊雞肉,又辣還帶著濃濃的香料的味道。
味道辛辣,太濃鬱的湯汁,吃的她的淚水不停的要往外翻。而且不是她習慣的味道,一口一口都很辛苦。
最後,那杯經典的馬薩拉茶,冉依顏以為是一慣喝過的奶香純甜的茶,因為吃不慣印度菜,舌頭尖總覺得滿滿的都是怪味,所以,她要潤潤口,毫不猶豫抓起來喝了很大一口。
“咳咳——”一口才湧到喉頭,冉依顏即刻咳了出來,那味道,帶甜,但是也有其他的奇怪的味道。有香料的味道,而且還有點辣。
她的味覺天生就挑,一般喜歡自己常常吃的幾樣,換了口味就覺得落差太大,所以,一入口,就有種想反胃的衝動。
風冿揚依然是若無其事的吃著他自己的炒麵,他的吃相很優雅,慢條斯理,許久,才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終於,他還是受不了了,看到她那樣一副苦逼的想哭哭不出來的感覺,將她麵前的東西都端過來。
將自己吃了一半的炒麵遞過去。
不能吃,還逞強,什麼都不懂,還亂七八槽點了一大桌——
其實,雖然是恨他,但是冉依顏還是很感謝他偶爾的大方,所以,當他將盤子端過來和她換,她也沒有假裝堅持一下,她知道,看著她剛才吃東西的窘樣,他一定在旁邊心裏歡樂的很。
不過,她這人一般是不會虧待自己的,要是他將他的盤子遞過來她就歡快的吃他點的東西了。
就著他的餐具,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被他欺負,被他威脅,然後氣他氣的要死,但是她卻很自然的拿著他吃過的餐具,吃他吃到一半的食物,用他一直在用的物品。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吃完飯,他們去機場旁邊的咖啡廳悠閑的喝咖啡。
然後,他拿了藥膏給她擦臉——
他給她上藥的動作很輕柔,其實,那於痕已經差不多了,沒有剩下什麼比較明顯的痕印,否則,她剛才是死也不進餐廳的,就是一觸碰還是輕疼。
飛機晚點,他們淩晨才登機,冉依顏的護照,一直都帶在自己身上。
上飛機,冉依顏就覺得瞌睡時間來了,其實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睡過去了,覺得今天還是被冷著了,一倒下去頭就暈沉沉的,雖然機艙裏麵氣溫不冷,她的身體卻止不住的發抖。
頭等艙,一切都是最好的,然後風冿揚找人拿來一床毛毯,給她鋪在身上。
過道裏不停的有人在走動,冉依顏感覺身體還是冷,發冷。風冿揚看見她的小身板在座位上不停的抖,那長長的睫羽在眼瞼上鋪下來,他有些擔心,應該是濃濃的擔心,而飛機已經起飛,想要下落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覺得她是生病了,今天天氣一下子就轉涼了,而她的身下還穿著裙子。
他將她的身子抱過來,抱到自己的懷裏,然後又找服務員要了一床毛毯,將她的身子裹的嚴實,然後將自己唯一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給她搭在身上。
“顏兒。乖。別睡的那麼沉——”他摸著她的額頭,發燙,他心裏有點慌,他看到她雙眸緊闔,呼吸裏帶著一股熱氣,到底是他的錯,這麼晚了還帶她來登飛機,在機場附近逗留了那麼久。
其實一開始,他是沒有想過那麼快,但是想到如果出國帶著她或許能好玩一些,所以,他就提前了自己的預期……
“風冿揚。混蛋。混蛋……”
感覺到她額頭很燙很燙的溫度,風冿揚臉憐愛的貼在她的額頭,擔心的根本移不開。
貼上,感受著她體內的溫度,偶爾抬頭看她整張臉的臉色,看到還比較正常,又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寶貝的又細心的讓自己的臉貼上她的額,感受到她體內溫度的持續。
一路上很焦灼,終於下了飛機到目的地。
下了飛機,在這邊,林庭聖的家族一直壟斷運輸過去的石油,不僅是T市,周邊大部分經濟的石油都是由他們供應——
所以,在這邊,有林家購置的一套房產,房子就買在波斯灣的那一麵藍色海域的海岸的屹立的一排高樓內。
但是房子久不住人,隻差不多隔一星期聘請當地的保潔工人來打掃一次,所以,那些東西是幹淨的可以住人——
下了飛機,一早等候在機場的接送的車,有人引路。
迪拜是一個在中東各方麵都耀眼的城市,迪拜酒店更是聞名世界,著名的七星級帆船酒店就出在迪拜。
但是,此刻,冉依顏被風冿揚抱在懷裏,她一直持續發著低燒,開車的是這次的合作對象,林。恩拉先生派出來的,恩拉是酋長家族出生,算是石油的大亨巨頭,也是貴族,是一個四十多歲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這次風冿揚的合作對象。
但是,風冿揚首先要把冉依顏安頓好,風冿揚說著地址,海濱的房子,一路悠然的看著兩邊異國他鄉的窘然不同的風俗,圓形的房頂美麗的六棱柱類似城堡的建築結構。
靠近海岸的地帶高樓聳立,風景優美,二十七層的高樓,鑰匙在風冿揚手裏,走的時候林庭聖給他的,他的借口說隻是來這邊旅遊玩玩,其實,他是要聯絡當地的石油大亨,盡可能為風家爭取到這一部分的利益。
結果,他打開門,裏麵的確很幹淨,那白色的如玉的地板,發出溫和的光,然後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床,跟平時聖在T市的家的風格差不多。
房子很大,幾百平米,沒人住,那些窗戶還開著,白色的窗簾在風中翻飛。
給司機拿了些小費,然後又拿了錢,用英語交談,讓司機幫忙去買點退燒的藥來——
冉依顏躺在床上,意識始終是迷迷糊糊。
飛機上他沒有吃東西,冉依顏也沒有,讓病最快好的方法,就是吃東西,而現在冉依顏的身體,估計就算他剩下的那部分炒麵,已經讓她消化不良了,他還是怪自己,為什麼要選擇去明知道她吃不慣的印度菜。
其實他想著她跟他點一樣的東西就好,因為他挺喜歡炒麵裏麵番茄加辣椒醬的味道,上次去了一家印度菜館,他發現她也很能吃裏麵的炒麵,但是,結果她不知道什麼原因亂七八槽點了一堆根本不合她胃口的東西。
還喝了一口那茶,那奶茶的味道連他都不習慣,她怎麼能習慣……所以,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很奇葩,但是,既然她喜歡,要點,那麼他也不會阻止就讓她點吧。
去了廚房開了冰箱,他估計沒有什麼東西,結果打開,有兩盒已經過期的牛奶,然後還有一盒燕麥片,他看了上麵的日期,還有半年過期。
試了一下廚房的燃氣灶,水是有,氣閥關了,他又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開氣的地方。
在家裏從來沒有動手過鍋碗的他,現在到了這裏,全部要自己動手,還要照顧他那生病的寶貝,那蜷縮在床上,用羽毛被緊緊捂住的女人的小身子。
這邊的氣溫比較暖和,冉依顏其實燒都退下了很多,廚房的門沒有關,隔著遙遠的距離,她還是能聽見細微的鍋碗擺弄的金屬的聲音。
她微微的睜了一下眼,然後眸子有些黯然,她不是不知道這一路都是他抱著她,他緊緊的摟住她,如果不是他身上傳過來的溫熱感,她隻會越燒越厲害。
這個男人,做的事情總是讓她心裏很矛盾。讓她又留戀又恨,總是能在恨意裏帶著感動。
她眼眸黯然,眼眸裏薄薄的一層霧氣,算了不去想了,翻了個身,看到那白色透明窗戶,那美麗的飄逸的白色紗簾,窗外是天,白淨的雲一朵朵,她好久沒有看到這樣明淨的雲朵。
這是隔T市幾萬裏的異鄉了麼。
好奇怪的感覺,她竟然一樣有了親切感。美麗的天空,美麗的雲朵……她似乎還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她想起身,但是撐著手肘才發現身體虛軟無力,不管怎麼說,似乎身體還是不行。
她翻了兩下,又乖乖睡好。
而風冿揚此刻在做什麼呢,刷鍋,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洗鍋的東西,好不容易在櫥櫃裏找到一塊白淨的布料,就拿白布浸水,這樣來擦洗,他有潔癖,所以別人用過的東西總是反複的洗,這也是個壞毛病,還好是聖,他朋友用過的,如果是別人,他肯定不會要這些東西的,好不容易洗了鍋,一擰水閥,剛才那下,他沒有大力,隻是看看有沒有水,而現在,他猛地一下打開,結果,水‘突突’的聲音猛的就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