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也從來沒有提到過，一直沒人說起過它。然而，我卻知道這個詞。我那些不經意的閱讀使我對實驗演示稍微有了點一知半解。我從書上知道化學與攪亂物質有關，它說明不同元素之間的聚合和分解。但是我決定學習這個科目是個多麼奇怪的主意啊！對我來說，它帶有巫術、煉金術的氣味，而且它在尋找點金石。我以為，每個化學家在工作的時候，都要手持魔杖，頭戴有魔力的，尖尖的，綴滿星星的帽子。
有位重要的名流有時來我們學校訪問，他是位榮譽學者。要不是他，我還擺脫不了那些愚蠢的概念。他在語言學校教物理和化學，每周兩次在晚上8點到9點，到我們學校附近的巨型建築裏，開設自由公共課。那是前聖戰神教堂，現在成了新教徒的會場。
正像我所描繪的那樣，那兒當然是個有魔力的山洞。塔尖上，生了鏽的風標悲哀地吱吱作響；薄暮中，大型蝙蝠在大廈周圍四下亂飛，或低飛到怪獸裝飾的喉嚨口；夜晚，貓頭鷹在塔尖群頂上大聲叫喊。裏麵，化學家在巨大的拱頂下演示。他正在合成什麼陰間的混合物？我是否曾聽說過它？
又該是他來訪的日子了。他沒有戴尖帽，穿著普通的衣服，事實上，沒有半點可奇怪的地方。他像颶風般衝進我們的校舍，紅紅的臉膛半掩在一直戳到耳朵的硬領裏，幾束紅頭發裝飾著鬢角，他的頭像古老的象牙球似的熠熠發光。他以獨裁者的語氣，笨拙的手勢向兩三個男孩提問；經過短暫的恫嚇之後，他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扭頭旋風般離開了。不，這不是那個人，而是一個心地極好的家夥，把他要教授的學問用極其愉快的方式啟發我們。
他的實驗室有兩扇窗戶，可以看到學校的花園。其中一扇剛好向著花園；我常常到那去，向屋子裏麵窺視，試圖用我那貧乏的大腦弄清楚，化學實際上是幹什麼的。不幸的是，映入眼簾的房間並非聖殿，那隻不過是間水房，在這裏洗滌學習用的器皿和陶器，帶有龍頭的鉛管順牆而下。木製的大桶占據牆角，有時在被噴射的蒸汽加熱之後，大桶裏會冒出泡來。桶裏麵煮著紅色的，像磚灰一樣的粉末。我知道這種即將沸騰的材料是一種染料的根，叫洋西草，它將被處理得更純淨，成為濃度更高的產品。
從兩扇窗戶裏看到的東西難以使我滿足。我想看見神甫，進入真正的教室。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那是在學年結束的時候，就要開始一般的工作生涯了，我剛剛獲得證書，正閑著。離放假還有幾個星期，我是否應該離開這裏，高高興興地到戶外去度過我的18歲之夏？不，我要在學校裏度過暑假，已經有兩年了，學校為我提供無憂無慮的住所和每日飯食，我將等在這裏，直到找到一份工作。你們認為合適的工作，我也願意去做；你們的期望也適合於我。既然我可以學習，和其他人就沒有什麼區別。
化學也從來沒有提到過，一直沒人說起過它。然而，我卻知道這個詞。我那些不經意的閱讀使我對實驗演示稍微有了點一知半解。我從書上知道化學與攪亂物質有關，它說明不同元素之間的聚合和分解。但是我決定學習這個科目是個多麼奇怪的主意啊！對我來說，它帶有巫術、煉金術的氣味，而且它在尋找點金石。我以為，每個化學家在工作的時候，都要手持魔杖，頭戴有魔力的，尖尖的，綴滿星星的帽子。
有位重要的名流有時來我們學校訪問，他是位榮譽學者。要不是他，我還擺脫不了那些愚蠢的概念。他在語言學校教物理和化學，每周兩次在晚上8點到9點，到我們學校附近的巨型建築裏，開設自由公共課。那是前聖戰神教堂，現在成了新教徒的會場。
正像我所描繪的那樣，那兒當然是個有魔力的山洞。塔尖上，生了鏽的風標悲哀地吱吱作響；薄暮中，大型蝙蝠在大廈周圍四下亂飛，或低飛到怪獸裝飾的喉嚨口；夜晚，貓頭鷹在塔尖群頂上大聲叫喊。裏麵，化學家在巨大的拱頂下演示。他正在合成什麼陰間的混合物？我是否曾聽說過它？
又該是他來訪的日子了。他沒有戴尖帽，穿著普通的衣服，事實上，沒有半點可奇怪的地方。他像颶風般衝進我們的校舍，紅紅的臉膛半掩在一直戳到耳朵的硬領裏，幾束紅頭發裝飾著鬢角，他的頭像古老的象牙球似的熠熠發光。他以獨裁者的語氣，笨拙的手勢向兩三個男孩提問；經過短暫的恫嚇之後，他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扭頭旋風般離開了。不，這不是那個人，而是一個心地極好的家夥，把他要教授的學問用極其愉快的方式啟發我們。
他的實驗室有兩扇窗戶，可以看到學校的花園。其中一扇剛好向著花園；我常常到那去，向屋子裏麵窺視，試圖用我那貧乏的大腦弄清楚，化學實際上是幹什麼的。不幸的是，映入眼簾的房間並非聖殿，那隻不過是間水房，在這裏洗滌學習用的器皿和陶器，帶有龍頭的鉛管順牆而下。木製的大桶占據牆角，有時在被噴射的蒸汽加熱之後，大桶裏會冒出泡來。桶裏麵煮著紅色的，像磚灰一樣的粉末。我知道這種即將沸騰的材料是一種染料的根，叫洋西草，它將被處理得更純淨，成為濃度更高的產品。
從兩扇窗戶裏看到的東西難以使我滿足。我想看見神甫，進入真正的教室。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那是在學年結束的時候，就要開始一般的工作生涯了，我剛剛獲得證書，正閑著。離放假還有幾個星期，我是否應該離開這裏，高高興興地到戶外去度過我的18歲之夏？不，我要在學校裏度過暑假，已經有兩年了，學校為我提供無憂無慮的住所和每日飯食，我將等在這裏，直到找到一份工作。你們認為合適的工作，我也願意去做；你們的期望也適合於我。既然我可以學習，和其他人就沒有什麼區別。
仁慈的校長了解到我對學習的迫切願望。他鼓勵我下定決心，建議我重溫賀瑞斯和維吉爾，因為我已經把他們忘記了。他懂拉丁文，他確實懂得的；通過幫我翻譯幾段拉丁文，他將重新點燃已經熄滅的火花。他還做了更多的事：借給我一本模本，與拉丁文和希臘文課本相類似。課本的第一課，我幾乎能夠念下來；對於第二課，我隻能連猜帶蒙，從中增加少得可憐的詞彙量，那些詞還是在我翻譯伊索寓言的時候學的。這對我未來的研究意義重大。多麼幸運啊！有吃有住，有古詩和古典語言，所有好事同時光臨！我幹得還要好。我們的理科教員——名副其實而不是名義上的——每周兩次來講述牛頓三定律和三角形的性質，他的聰明才智使我們得以以豐富的學習來慶祝學年的結束。他保證讓我們看到氧氣。他作為語法學校裏化學家的同事，獲準帶我們進入那間著名的實驗室，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操作課程的對象。氧氣，是的，氧氣，能夠燃燒的氣體，那就是我們明天要目睹的東西。想到這些，我整晚都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