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無法褪去的“農民胎記”(1 / 3)

由於我來自貧民階層,親曆田間農事,深知物力為艱,更了解民生疾苦。在我二十五歲以前,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可以用四個字概括:饑寒交迫。在經曆了從遊民到帝王的身份轉換以後,我考慮問題的方式也發生了變化。

洪武三年(1370)六月,河南蒿縣一個姓劉的典史入京朝覲,我見他身上的衣服破舊,很是感動,說道:“官員們往往為了錦衣美食去侵害百姓,像這個蒿縣典史如此貧寒,居官能不清廉嗎?”我賞賜他布帛,以資鼓勵。

而我對那些衣著華麗的人則經常給予指責。一天,我在奉天門外見到一個散騎舍人穿了一身華美服裝,就問他置這件衣裳用了多少錢。他回答說,用了五百貫。我斥道:“爾不聞農桑勤苦,置一衣乃至五百貫,此農民數口之家一年的過活。驕奢如此,豈不是暴殄天物!”

我經常對大臣們說:“節儉二字,不但為治天下者所當守,治家者亦宜守之。爾等歲祿有限,若日用無窮,費用過度,何從辦集?侵牟公帑,剝削百姓,皆源於此。”

我不止一次地跟大臣們念叨,自己在鄉下時,經常會看到官吏們飲酒作樂,不務正業,欺壓百姓,鬧災時下鄉放賑的官員會公然把賑米賤價賣給大戶,對佃戶的租金,他們千方百計搜刮盤剝,這些人這些事真是讓人可恨!每每想到那一幕幕曾經貧窮的過往歲月,我的心裏就會升騰起憤怒之火,恨不得拔刀殺了那些人。

老百姓的生活沒有更好的選擇,一年辛苦到頭,種莊稼、紡織布匹,忙到最後所得的微薄收入也隻能用來抵債。也就是說,他們田地裏所種的莊稼還沒收割,機杼上所織的布匹還沒取下,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他們一年到頭穿的是破衣,吃的是粗糧,做的是最為艱苦的勞動。我把自己親身經曆的這些場景,眼裏看到的這些東西都深深地刻在了自己心裏,融進我的治國理念中。

開國不久,我就對大臣們說過一句警示之語:天下剛剛穩定,老百姓財力都很困難,因為打仗,讓他們損失嚴重。這就像小鳥要飛的時候,你不能拔它的羽毛,樹剛栽下,你不能亂搖晃它,你不能動它的根。靠什麼來做到讓百姓脫離苦海這一點呢?靠清正廉潔,靠禁止貪暴,要愛護百姓,讓他們能夠休養生息。

在全國統一之初,我經常下令免征一些地區的糧稅。我也曾在享受帝王尊榮的時刻,突然想起父母當年吃糠咽菜的苦難歲月,這時候我會無法自控,放聲大哭。

按照皇家傳統,皇帝生日這一天應該是萬壽節。遵循帝國禮儀製度,文武百官都要在正殿舉行朝賀活動。這種群臣歡宴的場麵讓我極為反感,我無法接受這種奢靡之風,連續十幾年我都拒絕行此典禮。

修建皇宮時,我下令將所有雕琢奇麗奢華的布置取消,多用一些莊重簡樸的畫裝飾:妃嬪住處的牆壁與屏風全畫上稼穡圖,太子東宮的整麵牆上要畫上我的生平事跡圖。我的起居臥房及殿堂內,全是用朱筆寫的治世格言,一字一句,時刻會令人警醒。宮廷內部的空地上,不建亭台樓閣,隻建園圃,還要栽種應時蔬菜。在政事閑暇的時候,我常常來到這裏看太監宮女汲水灌園,捉蟲除草。車、輿、用具本該用金銀裝飾的,全都改用銅。

由於我來自貧民階層,親曆田間農事,深知物力為艱,更了解民生疾苦。在我二十五歲以前,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可以用四個字概括:饑寒交迫。在經曆了從遊民到帝王的身份轉換以後,我考慮問題的方式也發生了變化。

洪武三年(1370)六月,河南蒿縣一個姓劉的典史入京朝覲,我見他身上的衣服破舊,很是感動,說道:“官員們往往為了錦衣美食去侵害百姓,像這個蒿縣典史如此貧寒,居官能不清廉嗎?”我賞賜他布帛,以資鼓勵。

而我對那些衣著華麗的人則經常給予指責。一天,我在奉天門外見到一個散騎舍人穿了一身華美服裝,就問他置這件衣裳用了多少錢。他回答說,用了五百貫。我斥道:“爾不聞農桑勤苦,置一衣乃至五百貫,此農民數口之家一年的過活。驕奢如此,豈不是暴殄天物!”

我經常對大臣們說:“節儉二字,不但為治天下者所當守,治家者亦宜守之。爾等歲祿有限,若日用無窮,費用過度,何從辦集?侵牟公帑,剝削百姓,皆源於此。”

我不止一次地跟大臣們念叨,自己在鄉下時,經常會看到官吏們飲酒作樂,不務正業,欺壓百姓,鬧災時下鄉放賑的官員會公然把賑米賤價賣給大戶,對佃戶的租金,他們千方百計搜刮盤剝,這些人這些事真是讓人可恨!每每想到那一幕幕曾經貧窮的過往歲月,我的心裏就會升騰起憤怒之火,恨不得拔刀殺了那些人。

老百姓的生活沒有更好的選擇,一年辛苦到頭,種莊稼、紡織布匹,忙到最後所得的微薄收入也隻能用來抵債。也就是說,他們田地裏所種的莊稼還沒收割,機杼上所織的布匹還沒取下,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他們一年到頭穿的是破衣,吃的是粗糧,做的是最為艱苦的勞動。我把自己親身經曆的這些場景,眼裏看到的這些東西都深深地刻在了自己心裏,融進我的治國理念中。

開國不久,我就對大臣們說過一句警示之語:天下剛剛穩定,老百姓財力都很困難,因為打仗,讓他們損失嚴重。這就像小鳥要飛的時候,你不能拔它的羽毛,樹剛栽下,你不能亂搖晃它,你不能動它的根。靠什麼來做到讓百姓脫離苦海這一點呢?靠清正廉潔,靠禁止貪暴,要愛護百姓,讓他們能夠休養生息。

在全國統一之初,我經常下令免征一些地區的糧稅。我也曾在享受帝王尊榮的時刻,突然想起父母當年吃糠咽菜的苦難歲月,這時候我會無法自控,放聲大哭。

按照皇家傳統,皇帝生日這一天應該是萬壽節。遵循帝國禮儀製度,文武百官都要在正殿舉行朝賀活動。這種群臣歡宴的場麵讓我極為反感,我無法接受這種奢靡之風,連續十幾年我都拒絕行此典禮。

修建皇宮時,我下令將所有雕琢奇麗奢華的布置取消,多用一些莊重簡樸的畫裝飾:妃嬪住處的牆壁與屏風全畫上稼穡圖,太子東宮的整麵牆上要畫上我的生平事跡圖。我的起居臥房及殿堂內,全是用朱筆寫的治世格言,一字一句,時刻會令人警醒。宮廷內部的空地上,不建亭台樓閣,隻建園圃,還要栽種應時蔬菜。在政事閑暇的時候,我常常來到這裏看太監宮女汲水灌園,捉蟲除草。車、輿、用具本該用金銀裝飾的,全都改用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