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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木頭裏真會蹦出活物?

她看了眼手裏握著的那隻外公留下來的木雕猴子。

“假的吧。”她原地站了會,抬起袖子,擦了擦那一排木雕上並不存在的落灰,把動物們一個個撿起來,連通那隻失而複得的猴子,統統放回了床頭櫃上。

等再跑回樓下,葉時就見院子裏已經沒有人,廚房的門卻大開著,土黃色的毛尾巴正在冰箱外頭拱來拱去,而路一迢則一臉尷尬地站在一邊。

“什麼情況?”她走近去看。

“阿時,狐狸先生心情貌似很不好,它吃掉了我們剩下的麵,”路一迢指了指灶台上空了的鍋,“又,又把我買給你的啤酒都喝光了。”

地上傳來一聲響亮的飽嗝。

那隻藏狐攤開四肢,露著肚皮,躺在一堆灰裏,旁邊是破了的塑料袋和五六個空罐子。

“別狐狸狐狸地叫。我啊,”它懶洋洋地說著,黑眼珠盯著天花板,眯了起來,“我是個道士,哪裏會是妖怪呢。”

葉時在它邊上蹲了下去。

“管你是妖怪還是道士。”她毫不留情地戳了下狐狸軟軟的肚皮,“要麼守點規矩,要麼滾出我的房子。聽懂了沒?”

狐狸黃毛炸了炸,蹭得一下彈了起來,躥到了路一迢懷裏。

“路路啊,小路子,我們別待在這裏了,我跟你回去好不好?”它擺著大尾巴,一個勁地在路一迢胳膊上蹭。

路一迢瞅了瞅葉時,臉色有點發紅。

“狐狸先生,你……你是阿時的木雕變出來的。我不能帶你走。”

“哎呀,你別這麼迂腐嘛。來來來,哥教你法術好不好?”狐狸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法,法術?”路一迢傻眼幾秒,猛地一撒手,把狐狸扔到了地上,“不不不不必了,我不學法術,這些都是騙人的。阿時,我我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他結結巴巴地說完,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拿起外套就跑出了門。

“行啊你,都把人給嚇跑了。”葉時涼颼颼地說,“狐界之恥。”

“真是沒眼光。”狐狸也不生氣,就地翻了個身,爪一縮眼一閉,躺在灰塵堆裏打起了呼嚕。

眼看天都快亮了,葉時也打了個哈欠,回房間去睡覺。

第二天她是被人踩醒的。

“妖怪,哪裏跑!”還是那隻狐狸的聲音,四隻爪子有力地跺著她胸口,差點沒害她吐出一口血來,緊接著就是“啪”一聲,有東西從葉時枕頭邊上掉到了地板上。

葉時陰沉著臉,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揪住那正在枕頭邊拱動的毛茸茸的身體,使勁甩了出去。

狐狸飛了兩米,在白牆上留下一個黑漆漆的印子,摔了個四仰八叉。

“小丫頭脾氣真壞,一大早就這麼暴力?”它邊嚷嚷邊扭動著身體爬起來,眼珠子滴溜一轉,又瞥見地板上的一物,飛身躍撲上去。

然後它又飛了起來。

“真缺毛線球?”葉時捏著它後頸,赤足站在地板上,冷冷地皺眉,“缺也不準碰我手機。”

“手雞?又是雞?”狐狸望了望地板上的小方塊。

“這是我們人類用來聯係的工具。”葉時真佩服自己的耐心,居然跟一隻狐狸講解起了人類科技。

躺地板上那手機屏幕一亮,出現了路一迢的臉。

葉時手裏那狐狸的毛又炸了。

“小路子!小路子怎麼給關裏頭……哦,我明白了。”它喊了一半恍然大悟,“這是聯絡符啊。聰明,嘿嘿,小朋友們太聰明了。”

它讚許似的點點頭,朝著葉時咧開了嘴,露出一個怪模怪樣的微笑。

路一迢在電話裏沒說什麼,隻問了問葉時後半夜的情況,又說他留意了下網上的消息,發現好多人都在這兩天半夜感覺到了地麵震動,而地震局並沒有對此進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