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 姐 暈 倒
每天早上，兩個姐姐從三板橋騎自行車到鋼廠上學。有一天中午，父親已經下班，正在廚房裏和母親做飯。我和小霞在屋前的空地上玩一隻大婆婆從鄉下拿來的貓。它的眼睛綠瑩瑩，十分溫順，嘴一張“喵喵”叫得人心慌。忽然，父親的同事騎了自行車停在門口，進了廚房對父親喊道：“快，你大姑娘在學校暈過去了。”
父親丟下手中的抹布，騎了自行車就往鋼廠的學校趕。大姐回來時，臉色蒼白，父親給她衝了一杯紅糖水，母親問怎麼回事？父親擺擺手不作聲，二姐在旁邊插嘴道：“醫生說，早上要吃飯，要不會營養不良，貧血。”大姐上課時，從座位上暈倒在地。到醫院一檢查，才知道是沒吃早飯的緣故。
姐姐們早上上學，不吃早點，通常一根蘿卜挨到中午，而蘿卜常吃，會生厭。
父親的肉票不夠一家人吃。每逢有肉，姐姐們把肥肉吞得“咕咚咕咚”的響，如牛飲水。我總好笑地看著她們，因為她們吃肥肉，我吃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