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貓 之 死
放學後，我沒事就和家裏的那隻貓纏繞在一起，讓它在我的身上爬來爬去。我跟它說了許多的悄悄話，希望長大後，我能買數不清的糖，買許多許多瘦肉，養世界上最好吃的魚，讓院子裏那個刻薄的河南人讒死。
可是有一天我到處找不到我的貓。我質問哥哥：“你看見我的貓沒有？”哥哥生氣地歪著身子道：“你的貓丟了怎麼問我？”
“不問你問誰，你天天在家，有時把別人家的雞狗亂抓瞎打。”我不高興就把哥哥的底全揭露了。
哥哥委屈地說：“不是我搞的。”
“不是你是誰？”
“我怎麼知道？”哥哥吼道，拿起煤爐上的火鉗照我的右手打去。
我的右手紅腫，火辣辣地疼，血流出來。我跑了出去，找到庫房裏上班的母親。母親隻罵哥哥該死，把我帶到醫院。我的右手纏了紗布，一個月不能拿筆。後來，我拿筆的時間總是不能堅持很長時間。父親問起，母親敷衍而過。父親也沒追究。
過了幾天，那隻貓在我家屋前的空地上發現，被人扒了皮，血淋淋，慘不忍睹。水波這時才告訴我，我家的貓是隔壁那棟樓東北人家的男孩幹的。那個男孩眼睛眯成一條縫，掛著一根濃鼻涕，成績差，老是喜歡罵人，大我們三四歲，還喜歡在地上爬得滿是灰塵。我不快地問水波：“為什麼不早告訴？”水波不屑地回答：“告訴你有什麼用？他把貓的皮已經扒了。”
從此，我再也不養動物。過了幾日，東北人家的雞都瘸了，那家的主人挨家挨戶地問是誰幹的？我看見哥哥用右手偷偷地捂嘴笑得神神秘秘，我想問是不是他幹的？大姐拽我的衣服讓我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