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狠毒的後媽和長虱子
大院裏住著幾戶河南人家,女主人一般低眉順眼,逢人和善,唯有一戶龔姓女人,短發扁臉,兩個眼睛看人冷冷得刮著寒風。她家有一子兩女。大女兒比大姐大四歲,滿月臉,淡眉,一雙無精打采的眼睛總是瞄著地下,見了人嘴巴緊緊地閉著。小女兒和兒子是雙胞胎,六歲了,在人前經常摸他們母親的奶。龔女人胸前一片明月光,在人前露出兩個誘人的黑葡萄,任孩子的手抓弄,一副享受的樣子。男人從旁邊經過,目不斜視,餘光卻舍不得那一片月光。大院的女人說她騷氣。
龔女人的男人臉平凡,倒肥美的生著女人的屁股,一甩甩地扭著腰肢走路,頗有幾份妖氣。他們真是天生的一對。
大院各家各戶還是農村不愛關門的習慣,各家的孩子可以隨意進入,隻有龔家是個例外,有孩子進去,龔女人就趕。以前,二姐趁她家無人在桌子上拿過幾顆生花生,她居然一清二楚記得花生的模樣,在我家的樓房前指桑罵槐跌了半天腳,無人理睬,沒趣地離去。母親一頭霧水,疑惑她為何怒氣衝天,不過幾顆花生而已?隻有我和二姐明白她的怨氣!
在一個隆冬的深夜,她的大女兒單衣破衫從家裏衝出來,要死要活的哭喊。大院的女人熱心快腸,把她拉入家中詢問究竟。女孩當著一屋子的女人把身上脫了個精光,她指著發育不良的身體,剛成丘陵的胸、雪白的大腿和荒草寥落的私處上麵有淤血,數不清的針眼和掐橫,她聲淚俱下地說:“這都是我後媽幹的,她總是在我睡覺的時候打我,反正別人不知道。說我白吃白住不出力。”
女孩的父親遲疑地在外麵求她的女兒回去,龔女人把女孩的衣服丟得遠遠的,無法,女孩父親的單位出麵把那個女孩接走,後來安排了工作。
龔女人的小女兒在姐姐走後,長大了,至少不在人前摸她母親的乳房。我看小人書時,她也會湊過來,這樣頭挨著頭,有一天我的頭癢得難受,我伸手一撓,一個小黑蟲爬到我手背。正在打毛衣的大姐眼睛象雷達,從床上跳下來,撥了我的頭,尖叫一聲:“媽媽,幺妹長虱子了。”全家開始檢查腦袋,床單扯下換上新的,大姐不由分說把我和二姐的頭發哢嚓剪成小平頭,用煤油淋洗,用醋熏,我和二姐成了罪魁禍首,不敢說話,由大姐擺弄。以後我沒有再跟河南人的小女兒玩。隻是龔女人見到哥哥在他後麵吐口水。不久,龔女人一家調回了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