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女兒的清白,去謀算對方的兵馬,這買賣你說能不能做,估計這個年代絕大部分人都會說要得要得。
“將軍,小不忍則亂大謀。退一萬步說,女人總要嫁人的,總要有些事情會經曆的。那劉益守也算是豐神俊逸,倒不會說惡心了羊薑。若是咱們反過來被對方謀算了,難道羊薑不會被劉益守弄到手麼?將軍又拿什麼去保護她?”
徐紇有激動的勸道。
簡單點概括就是,這年頭女人的貞操不值錢,對方的兵馬才是值了大錢。要是用你女兒跟對方睡幾天就能換幾萬精兵回來,我都恨不得生個女兒代替羊薑出馬!
“住口!此事休得再提!”
羊侃不悅的打斷徐紇,指了指營帳口道:“出去!”
徐紇也知道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他低眉順眼的雙手攏袖行禮,說了聲告罪,退出了營帳。
等徐紇走後,羊侃這才一屁股坐在桌案前,揉了揉自己酸脹的眉心。
徐紇說得有沒有道理,那自然是有道理的。別說是這個年代了,就是劉益守的前世,也有父親把女兒送給導演“潛規則”,被拒絕後還說“別客氣嘛”。
類似的事情,羊侃所見所聞實在不要太多了。再說了,又不是真的讓女兒嫁給劉益守,隻是用此降低對方的警惕心,為下一步計劃做準備。
真要說起來,也確實是如徐紇所說,羊薑隻要陪劉益守睡幾天就行了,你說能有多大損失呢?
但是要求女兒去侍奉將要對付的敵人,這樣的話羊侃還是說不出口。
“父親大人就是一門心思想用女兒的幸福去套取敵人的兵馬呢,嘖嘖,這種事情好下流呀。怎麼樣,事後是要怎麼收拾那個人來著?”
一道白色的靚麗身影從眼前一晃而過,麵容精致的羊薑眉毛上挑,巧笑嫣然的看著自己老爹羊侃苦著臉,連忙用袖口掩住嘴。
“沒有的事,你不要胡說,那些都是徐紇自己想的。”
羊侃尷尬的否認三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自幼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都是爹娘所賜。如今需要用到女兒的時候,我自然是義不容辭,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以前沒有機會給父親盡孝,這次就讓我盡一下孝道吧。”
羊薑的語氣雖然輕佻,話題卻異常沉重。羊侃倔強的說道:“你父還沒老,還沒到你來為我遮風擋雨的地步。”
“但是,他們會恨你的。或者說,將來父親或許會活在悔恨中。”
羊薑指了指營帳外正在值守的衛士說道。
羊侃沉默了,羊薑說得很對,比起一個女人的貞潔來說,部下們的生命,無疑更重要一些。
“那你就當自己是個木頭,去了那邊……什麼都不要做,剩下的事情,為父會為你做好的。我還有你母親,還有羊氏一族所有人,這次都是我們欠你的。”
羊侃語氣低沉的說道。
羊薑那句話,讓他破防了。
他是一個將軍,要對麾下的士卒負責,他又是一個父親,要對自己的女兒負責,兩相對比,還是麾下士卒的性命更重要些。
畢竟,羊薑去那邊,隻是和男人睡幾天覺而已,又不是死亡。
“如果你覺得他還不錯,將來為父也能扶他一把,那這樣對你來說這也不算是失節了。如果你不喜歡……將來為父一定會為你找個好歸宿,反正,你的犧牲為父會一輩子記得的。
要是你不想去也行,為父還是會想別的辦法,總之別太勉強自己了……”
羊侃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覺得腦子裏一片轟鳴,連羊薑行禮告退都沒有察覺到。
……
得虧徐紇身體好,還可以騎馬。要不然這麼來來回回的,非得把他跑死不可。這次他來到博平城,給劉益守帶來了羊侃的親筆信。
在信中,羊侃允諾將女兒羊薑許配給他,並且,為了以示誠意,會將羊薑送到博平城來。不過羊侃提出來了幾個要求。
第一個是婚禮完成後,劉益守必須要立刻帶著部曲南下兗州。並且,要親自率軍攻陷兗州城,以示對魏國再無留戀。
第二個就是,兩軍合兵一處之後,劉益守麾下的部曲保持獨立,但在大事上,必須要跟羊侃部共同進退,不得單獨行動。糧草輜重則一起使用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