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天空放晴,萬裏無雲。
費穆帶兵將雍丘城團團圍住,他估算了一下,城內最多五千守軍,應該沒有反擊的能力。
“費穆!你生下來全村就死光了!你這個掃把星!敗類!五歲就偷看女人洗澡,十歲就去偷寡婦!
你這個三姓家奴,有奶就是娘的卑鄙無恥之徒。洛陽一日,血流成河,都是拜你所賜,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敗類……”
雍丘城頭,幾十個人對著城下齊聲高呼。
城下,費穆騎在馬上,眉毛一挑,雙手緊緊捏住韁繩,一聲不吭。
被罵成這樣還不動手?費穆這定力可以啊!
雍丘城頭上,王偉小聲對劉益守說道:“主公,好像費穆很沉得住氣啊。”
確實很沉得住氣。
劉益守微微點頭道:“罵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激怒他,而是向他暗示,我們很心虛。”
難道我們不心虛麼?
一時間王偉竟然無言以對。
咚咚咚咚咚咚咚!城下響起了擂鼓的聲音,非常急促,一陣比一陣著急。
“白天隻是試探,晚上才是重頭戲,我們先去簽押房休息一下。”
劉益守打了個哈欠,像是昨晚跟好幾個妹子瘋狂了一夜似的。
其實他隻是花了大半個晚上去想怎麼克製費穆。沒錯,他根本沒指望憑借著雍丘城的這點兵力就能全殲費穆帶領的大軍。
號稱二十萬,實際上有多少,看規模應該不少於五萬。
攻城戰開始了!
戰前,劉益守就發現這附近沼澤很多,他命人收集了很多蒿草並曬幹。此刻,守軍將猛火油與蒿草混合,點燃後往城下拋擲。很多正在爬雲梯的費穆軍士卒,被燒成火人,從高處滾落。
城頭的弓箭不要錢一般的朝著城下招呼過來,費穆軍的士卒又沒有攻城衝車撞擊城門,打了一個下午,草草的鳴金收兵。
等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之前,雍丘城下到處都是屍體,果然如劉益守所說的那樣,他們這邊準備充分,白天攻城是不可能有什麼進展的。
入夜,費穆軍營地的中軍大帳內,已然胡須花白的費穆,在帳篷內走來走去,內心有種莫名的焦躁。
“將軍,雍丘守軍,似乎早有準備,我們幾次攻城毫無進展,連登上城頭的次數都很少。要不要先圍困他們幾天?然後我們打造一些攻城器械,或者等後續的部隊來到後再攻城。”
副將小心翼翼的說道。自從上次殺俘,費穆就把他給鎮住了。按照某些傳統,一般都是將俘虜身上綁石頭丟河裏就完事。
可是費穆的做法卻是先將俘虜都捅死,然後再丟河裏。
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讓副將對此人滿是敬畏,畏懼的成分更多些。
“小心戒備,今晚敵軍可能偷襲大營!”
費穆沉聲說道。
“將軍放心,末將已經讓人埋伏在雍丘不遠處,一旦有人出城,哪怕是個送信的,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副將略帶得色說道。
費穆微微點頭,不置可否。他總覺得,雍丘城內的守將,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會帶大軍來偷襲,準備得非常充分。
他屏退其副將與親兵,一個人對著睢陽城的城防圖凝神思索。雍丘他根本沒放在眼裏,哪怕全殲守軍,也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事情。隻要是沒拿下睢陽,那一切都無從談起。
一個時辰以後,副將急急忙忙的來到帥帳,對著費穆嘀嘀咕咕了幾句。兩人一齊來到一個偌大的軍帳,隻見地上是一個穿著魏軍軍服的稻草人,上麵插滿了箭矢!
“怎麼回事?”
費穆的臉上能陰沉得滴出水來。
“稟將軍,雍丘城頭有大概幾百個人順著繩子下城,我們發現了之後,就帶著弓弩手一陣猛射。之後……就這樣了。”
副將紅著臉說道,被敵人戲耍,讓他非常羞愧。
“其他的稻草人,被他們用繩子提上去了,就剩下這個,對麼?”
費穆手握佩劍劍柄,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把眼前的副將給砍了。
“回將軍……恐怕是的,其他的稻草人,他們應該已經回收了。看這個繩子的切口,應該是故意留給我們的。”
聽到這話,費穆看了看吊著稻草人繩子的切口,果然是很整齊,就是被刀切斷的。他抱起雙臂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