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 3)

周以汀聽到“既然大家都已經有了另一半”,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掐了下,從心室內流出的血衝入耳鼓,後麵就完全聽不進去了。

她不是沒想過江辻烈會認識新的女生,但每當起了個頭,她就不敢想下去,潛意識裏,她覺得江辻烈還是那個桀驁的大男孩,為了熱愛的賽道,可以不顧一切,在他的生命中,除了賽車別無其它。

她當初費盡心思才擠進他的生活,而今能夠擁有他的女人會是什麼樣?

“喂,我說的你都聽清了嗎?”杜孑宇發現周以汀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巴拉巴拉自個在那說了一堆,敢情她兩眼放空一直在發呆。

周以汀關小了車裏的空調,出風口的風對著她吹,冷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或者是她心底發涼,今天被接二連三鑿出了好幾個洞,兜不住滿滿的心事。

周以汀生硬地開口:“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這個車隊的老板,不然……”

周以汀突然卡殼,不然怎麼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提前發現江辻烈在,她還會不會來麵試,準確說,她敢不敢來麵試。

“不然怎麼樣,你說啊。”那邊,杜孑宇開始陰陽怪氣了,“你以前就老愛耍心眼折騰阿烈,那時候阿烈老說你是小孩子,現在你可不小了,大學都畢業了,可別再用那些破借口給人找不痛快了。”

周以汀如坐針氈,一分鍾都不想再呆下去,但她還有個問題,剛才一直壓在心上,難受得要死。

“他的腿……是怎麼了?”

“怎麼了?周以汀,你少惡心人。”

周以汀愣住,腦子裏迅速地分析著杜孑宇這句話的意思,難道這件事她應該知道,還是這件事跟她有關,她的臉色刷一下白了:“我不知道。”

杜孑宇氣笑了:“我說呢,你這臉皮夠厚的,周以汀,阿烈不把你當回事,我可不行,我看到你就想扇你倆耳光子,你這種小畜生……”

杜孑宇罵得上頭,有點口不擇言,但他就是想罵,這小畜生該。

周以汀牢牢攥緊了拳頭,臉上依然看不出情緒,但身子整個僵在座椅裏,一動不動地聽他罵。

兩人突然沒話了,車子裏安靜得可怕,開了一段路,遇到紅燈,杜孑宇才冷著臉重新開口:“行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知道也好,省得添麻煩。”

周以汀不怕死地追問了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孑宇突然爆發:“我告訴你,你他媽不準再提這事,尤其是在阿烈麵前,你也知道他的脾氣,不跟你翻臉,好歹是看在早兩年的情分上。上一個敢拿他腿說事的,已經沒法在圈子裏混了。你可給我閉嘴吧,別把他再氣出個好歹來,到時再少條胳膊什麼的,你叫他還怎麼活?”

什麼叫少胳膊,什麼怎麼活?

周以汀腦中一片混亂,杜孑宇的話,她每個字都聽進去了,但連在一起,腦子就像中了病毒,完全無法思考話裏頭的意思。

“他……還能開車嗎?”周以汀的嘴唇在發抖,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不敢觸碰的問題。

杜孑宇猛地轉過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嗬嗬,你殺人誅心啊。”

周以汀從心底泛起冷意,嘴唇最後的血色瞬間褪去,她突然感到陣陣反胃,胃酸燒得她胸口發疼發慌,強忍著不適,低聲說:“放我到前麵的地鐵口。”

杜孑宇有點生氣,這口氣還真把他當司機了,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再一路同行,大家都尷尬,於是,他找了個路口把車停下。車子還沒停穩,周以汀就急不可耐地開門下車,招呼都不打,直接隱入人群中。

“臥槽,這丫頭,脾氣還是這麼臭。”

這麼些年的孽緣,大家早就把臉皮都撕破了,今天這些話他是背著江辻烈說的,可他自認為情理都在他這邊,烈小爺看著凶神惡煞,天王老子誰都不怕,媽的,到了周以汀這裏,就是個傻白甜。他可得防著這小作精再使什麼壞,把好不容易有點人樣的人再給折騰沒了。

周以汀低著頭快步往前走,捂著嘴站在路邊幹嘔了幾下,隨即掩麵低頭鑽進地鐵站,她不知道眼前地鐵是幾號線,隻想快點走,背後好像一直有雙眼睛看著她,冰冷冷地提醒她:別他媽癡心妄想了,叫你的後悔滾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