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繼續神聖的遨遊(2 / 3)

紀恨天心事重重地向基地走去,事實證明了他心中不祥的預兆,這個嚴重的問題他早就應該弄明白了。事實上,這個問題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現在,他甚至預見到死亡之神正在朝他一步步逼來,對此他無可適從,隻能憑命由天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反而倒平靜下來了。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小題大做,畢竟還有薛霸做槍靶。“我不會有事的。”他心裏說。

就在紀恨天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已經來到薛霸所在房間的門外,但他沒有敲門,極自然極隨便地推開了虛掩著的屋門,他注意到,在他麵前的薛霸已經進入了夢鄉。

也許是紀恨天推門時弄出的聲響驚動了薛霸,隻見薛霸一個挺身就利落地站到了地麵,見是紀恨天,他才用手揉揉惺忪的雙眼,然後又閉上眼睛作了一番回憶。看他臉上露出的興奮的神情,似乎在拚湊著什麼,最後他才睜開雙眼,還送給紀恨天一個陰沉的笑,隻聽他神秘地對紀恨天說:“兄弟,你猜我夢到了什麼。”

紀恨天從薛霸的表情上讀出了一切,他奉承地說:“一定是好的預感,不然你不會問我。”

薛霸難得有這樣的興致,他坐進身邊的沙發裏,抬頭望著心事重重的紀恨天說:“這段時間,你一定會說我神經不正常,我敢說我做的這個夢肯定是一個好夢,一個令我極其興奮的好夢。在夢裏,我夢到夢龍、李可他倆非常淒慘非常痛苦地,在我設下的陷阱裏死在那些特殊的子彈下,渾身滿是四濺的鮮血,還有那猙獰的麵孔可怕極了,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們倆在死後還手拉著手呢。這樣也好,生前做不成夫妻,死後做一對同命鴛鴦也不錯嘛。當然,最令我欣慰的是,我終於當上人類之王了,而你們一個個都成了令人仰慕的罪惡幽靈。”

“這真是一個大吉大利的好兆頭,這一次我們贏定了。不過……”紀恨天雖然說了一句恭維的話,同時以他的狡詐他又看到了問題的另一麵,他接著說了他的發現:“大哥,你不知道吧,我們的行動一直都被黃潔、夢龍和李可他們監控著。”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薛霸吃驚地望著紀恨天說。“在這種時候,我不想聽這種晦氣的話。”

“我不是在開玩笑,這都是事實大哥,這事實印證了我以前的預感是對的。”紀恨天和盤說出了他剛才所采取的行動:“經過就是這樣。”

“你害怕啦?”薛霸逼問著紀恨天。

“不是害怕,也不是說我們太愚蠢,隻能說黃潔太狡猾了,狡猾得讓我們一無所知。”紀恨天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此時,薛霸臉上露出一種惶恐不安的神情,但他的狠毒、凶殘、狡詐和毫無人性的本性猛然把惶恐不安擊得沒了蹤影,他嚎叫著說:“你不用犯愁,我敢說,即使那個該死的把基地的一切全都傳輸給黃潔,他也絕對不會察覺到已經暫時消失了的陷阱。”

“大哥,你說過你要把黃潔、夢龍和李可他們請來的,因為基地外麵的陷阱是我們除掉他們的唯一希望。”紀恨天望著薛霸說,他這是在逼對方。

“現在是六點四十分。”薛霸看了看表,然後心懷鬼胎地對紀恨天說:“我現在決定不去了,你給黃潔打個電話。”

紀恨天拿出手機按了幾個數字,然後把手機貼近耳邊。

“喂,請問是誰。”隻聽黃潔的聲音傳了過來。

“給我。”薛霸對紀恨天說,當他接過手機後,又對著手機狂囂地喊道:“我是薛霸,你把手機給夢龍和李可其中的一個,我要同他們講話。”

“薛霸,你是不是想到監獄裏去?”這是夢龍的聲音。“你等著吧,我和李可會馬上去抓你的,你可不要逃跑哦。”

“媽的,你敢用這種語氣同我講話,你以為我打電話找你幹什麼,我是要你和那個該死的丫頭到我的基地來,我要親眼看到你和李可在非常痛苦、非常淒慘中死在我為你們設下陷阱裏的全過程。”薛霸說完就氣惱地把手機扔在了地上。

此刻,紀恨天什麼也不想問,什麼也不想說了,他隻是覺得自己即可鄙又可憐,真像一隻被薛霸晾在一旁看門的令人厭惡的癩皮狗,但他又不想失去狗的尊嚴,可他又是一隻時刻追隨在主人身邊坐著罪惡勾當的癩皮狗。事實上,他是一個不甘寂寞的罪惡的幽靈,他要爭取他自己想要得到的位置,但他對薛霸卻說:“大哥,振作起來,千萬不要灰心喪氣。”

“我會像你說的那樣?”薛霸望著紀恨天問,他接著說:“你把電視打開,我要看早間新聞。”

此時正好是早晨七點鍾,在一首雄壯的樂曲聲中,一麵鮮紅的旗幟在旭日的照耀下冉冉升起,當那首雄壯的樂曲奏出“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時,那麵鮮紅的旗幟定格在電視屏幕上:

據前方記者報道,七日上午,在億都市億都商貿大廈發生了一起震驚世界的恐怖事件,這是由號稱“死亡之神”的惡魔薛霸一夥極端暴力恐怖分子製造的一起駭人聽聞的恐怖行動。據官方可靠消息,在這次事件中,遇難的我國和外籍遊客的死亡人數近九千一百一十八人,詳細的死亡人數正在調查之中。到現在為止,救援工作仍在緊張地進行之中。另外,夢龍和李可倆人在昨天一次意外事故中,非常惋惜地忘記了所經曆的一切,這是令人遺憾的一件事。毋庸置疑,這次恐怖事件比九一一恐怖襲擊事件要嚴重得多,在此非常時期,希望市民提供一切有關薛霸一夥極端暴力恐怖分子的確切線索,為早日緝捕薛霸出一分力……

今天的早間新聞在重複報道著,涉及的全是有關薛霸的麵貌、身高與一件件危害人生命的事,紀恨天早就聽膩了,可薛霸還在津津有味地聽著,他感到播音員的麵貌迷人,嗓音也很甜美。但是,他感到樂不可支的是全國,乃至整個世界都知道了在這個強盛的國家有一個死亡之神稱號,又凶殘、狡詐、貪婪又沒人性的薛霸,直到播音員想再重播的時候,他才叫紀恨天關掉電視。

薛霸又一次看了看紀恨天,最後才冷冷地對紀恨天說:“我們出去迎接迎接就要變成僵屍的夢龍和李可吧,我想他們再有二十幾分鍾就會到啦。”

“是啊,我們真該出去放放風了,基地裏的空氣真不如外麵的空氣新鮮。”紀恨天對此深有感觸。

“等一下。”薛霸停下腳步對紀恨天說:“你再叫人把那十八個科學家趕到七號房間,別忘了把門在外麵鎖上,門外留一個兄弟看著他們就行了,其餘的全部到基地外麵去,也讓他們親眼瞧瞧夢龍和李可是怎樣死在陷阱裏的全過程。”

“知道了。”紀恨天回答。

紀恨天很快就做完了這一切,當他回來的時候,薛霸已經準備完畢正要出去呢。

薛霸和紀恨天在前麵走,那七十多個歹徒緊緊跟在兩人的後麵,他們走過一條鋪滿黃金的通道,又拐了一個彎,路過一個大廳,又經過了同樣是用黃金鋪就的路。路的盡頭就是那兩扇沒有關閉的堅固的大門,當薛霸一夥來到基地大門時,這段時間用去了整整三十一分鍾。

現在就差一步,薛霸同紀恨天就要邁出基地的大門了。也許,兩人的腳一旦從這基地裏邁出去,就永遠也不會再回到基地裏了。這不是也許、或許、大概、不一定之類模棱兩可的修飾詞,薛霸他們肯定是不會再回到這座基地裏來了,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不知為什麼,在這短暫的一刻裏,奇怪的是,薛霸與紀恨天幾乎在同一時刻,不禁想起了過去了的所有罪惡的經曆,他們倆力圖要牢牢記住那些罪惡的所有的經曆。對薛霸和紀恨天而言,這是重新喚起更加罪惡回憶的唯一途徑,正是那些播種恐怖、可怕而又充滿血腥的回憶,更堅定了兩人繼續渴望從麵前的陷阱裏,看到更加恐怖、可怕、淒慘而又痛苦的場麵發生在眼前,這是兩人最渴望看到的一幕。現在,這個恐怖的序曲才剛剛奏起——然後就演變成——死亡的樂章緊接著就是一係列更加殘酷的恐怖事件的發生,薛霸和紀恨天渴望以另樣的形式卷土重來,就像過去那樣,與恐怖的獵殺遊戲、獵殺風暴形影不離朝夕相處一樣。

薛霸同紀恨天倆人罪惡的回憶著實驚人,兩人同屬一類,狼和狽既相互猜疑,又不離不棄,吃人是狼和狽共同的本性。而它們在回憶吃人的過程中,也絕不會認為有哪一點違背了禽獸的本性……而這種毫無人性的回憶,盡管兩人希望到處都充滿血的河流,屍骨的高山……

現在,他們又將看到有兩個他們極端痛恨的光明鬥士,不,是無數人的鮮血流淌進滾滾流動的血的河流裏,又看到數不清的人的屍體在使那隆起的屍山在逐漸加高,他們完全相信,這一切都將會到來的。他們還完全相信,他們是任何人都戰勝不了的——連正義也沒有這個力量——唯一的前提是:夢龍和李可這兩個光明鬥士即刻死在他們的麵前。

突然,三架飛行器,不,是無數架飛行器和飛行汽車幾乎把基地外麵的天空都擠滿了。看到這些,薛霸和紀恨天心裏非常高興,有這麼多人來赴死約當然是好事。這時,兩人也看到前麵那三架飛行器先降落在離基地五百米的地方,還注意到夢龍、李可和黃潔從飛行器裏跳下來,而更多的飛行器和飛行汽車降落的地方要遠一些,兩人還注意到大約有二百多記者也扛著攝像機和拿著話筒趕來了。突然,又有五架大型飛行器從不同的方向飛來了,薛霸和紀恨天才不管什麼人來呢,這些人早晚也會變成淌著鮮血的僵屍,在他們眼裏,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常。

夢龍、李可、黃潔和麥士博重新周密而細致地認真研究了關於明天的行動計劃——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三點零一分了,黃潔同麥士博,李可同阿努方玉,還有夢龍,同前兩天一樣分別睡在三個房間裏。現在咱們單表夢龍和李可。

夢龍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想的都是怎樣同薛霸一夥較量,薛霸所設計的獵殺風暴很快就要被徹底終結了,這無疑是大快人心。在黑暗中,他的雙眼靜靜地望著黑暗中的天棚,黑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他明白,黑暗孕育著光明,他對薛霸所設計的獵殺風暴,對司馬嘯天所設計的獵殺遊戲同樣憤恨。今天,是的,就是今天,獵殺風暴將同獵殺遊戲得到同樣被終結的下場。在獵殺風暴肆虐的過程中,正義的一方完全占有主動權,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對此夢龍完全有必勝的心理準備。

與薛霸之流的較量,在獵殺遊戲中,夢龍懂得該如何對待凶殘、狡詐和毫無人性的薛霸的。在無數次生死的較量中,他積累了很多對敵經驗,若是今天把司馬嘯天同薛霸所設計的一係列恐怖的獵殺徹底終結該有多好。在黑暗中,他的雙眼定定地望著黑暗中的黑暗著的天棚,希望從那裏找到拯救那些被綁架科學家的方法,希望能在這次行動中緝捕薛霸。

“那是安格圭山,是屬於偉大祖國的一部分。”夢龍心裏說。興許安格圭山有什麼神聖之處,因而它才與眾不同,因為在這裏,司馬嘯天同薛霸有著同樣被終結的經曆,他可以想象得到如何抓住薛霸,最終如何把薛霸投進監獄的場麵。一想到這裏,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那微笑在黑暗之中,有著不可抗拒的神聖之美、之莊重,他不可能再睡著了,因為他急切地等待著出發的時間。

李可也是無法入睡,不是床鋪不舒適,也不是阿努方玉的鼾聲打攪了她,而是因為她想象著今天,是的,就是今天。今天她要同夢龍一起潛入到薛霸的基地裏去,先救出那些被劫持的科學家,然後再想法抓捕薛霸。至此,恐怖的獵殺風暴被終結的大幕已經被徐徐地拉開了,這將是薛霸罪惡一生真實的從事恐怖的最後的一個瞬間,她希望薛霸盡早從人間消失,這是她的心裏話。

隻要一想到薛霸所設計的獵殺風暴,在今天就要被徹底終結,再也不會有極端暴力恐怖分子存在這一事實,李可心頭的焦慮便豁然開釋,頓時感到興奮異常,好似翻過安格圭山,越過天渤中海安然抵達勝利彼岸一般。她真的沒有想到勝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一種無拘無束的自由感在心頭油然而生,大有無牽無掛一身輕的感覺。在同司馬嘯天、在同薛霸較量的過程中,她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想必是快要抓住薛霸,最後就要徹底終結一係列恐怖獵殺的緣故吧。

或許是基於這樣一種欣喜的心情,李可怎麼也睡不著了。哦,李可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或許是在今天,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在安格圭山南側,在薛霸基地前就要終結獵殺風暴的緣故吧。

李可在無意識中,竟然獨自咯咯地笑出聲來,也許阿努方玉剛巧在這時醒來,也許是阿努方玉根本就沒睡,也許是李可的笑聲吵醒了阿努方玉,反正阿努方玉輕輕推了李可一下,並且側轉身,用溫柔的聲音問:“姐姐,是什麼好事使得你笑出聲來的?”

李可也側轉身,同樣用溫柔的聲音對阿努方玉說:“我想到今天一定會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和夢龍一定會救出那些被劫持的科學家,也一定會抓住薛霸這個罪惡的幽靈,一想到這些,我就禁不住笑出聲來啦。”

“我想這時薛霸應該給黃叔叔來電話了。”阿努方玉說:“她還想讓你或夢龍接他的電話,你是不是現在就去通知一下夢龍。”

“我敢說夢龍一定也沒睡。”李可有一種直覺,所以她才這樣肯定。

“真是知夫莫如妻呀。”阿努方玉笑著說:“還沒結婚就了解得這麼深,我真羨慕夢龍找到你這樣心有靈犀的知心伴侶。”

“我真拿你沒辦法。”李可用手指點了一下阿努方玉的腦門,也笑著說:“求你別再取笑我了好嗎?”

咚咚,有人在輕輕敲門。

“等一下,來啦。”李可邊說邊下了床,拉開門一看是夢龍,她問道:“是薛霸來的電話吧?”

“沒錯。”夢龍直截了當地說:“他在叫我們其中的一個。”

當夢龍和李可倆人走進黃潔就寢的房間,他們看到黃潔與麥士博正等著他們呢。黃潔見夢龍和李可倆人走進房間,首先把薛霸來電話的目的簡單地敘述了一下,然後才問:“你們誰來接?”

“我來回話。”夢龍伸手從黃潔手中拿過電話,不客氣地說:“喂,我是夢龍。薛霸你是不是想到監獄裏去?”

“啊。”薛霸先是啊了一聲,然後才把聲音傳了過來:“老朋友,幹嗎說話這麼沒禮貌,我叫你接電話就是想請你和李可到我的基地來,目的是咱們這次好好較量較量,我呢可不想死,我倒是想讓你們下地獄,在地獄裏生生世世同鬼魂生活在一起。”

“喲,好嚇人哪。”夢龍假裝膽怯,可那聲音卻相當堅定:“聽你這麼說令我感到太失望了,我和李可對幽靈一樣的你可不會留情的,你不會逃脫被緝捕的命運的。現在我就仿佛看到有一根繩索正套在你的脖子上呢,好嚇人好可怕的,這無疑就是你薛霸最終的下場。”

薛霸不但沒有生氣,還饒有興致地引誘著夢龍,他使的是激將法:“你說得真的很恐怖,就連我這專門製造恐怖的人都感到有一種恐怖的氛圍將我包裹起來了,也許是我熟悉並適應了這種由恐怖造成的可怕,現時我的心境是很坦然的。咱們廢話少說,夢龍,你和李可敢不敢到我的基地來?你們千萬別害怕,我會打開基地的大門,撤掉所有機關,歡迎你們來做客。怎麼樣,你們敢不敢來?“

夢龍心裏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但他卻猶豫了一下才說:“這個嘛……你不會又設計出什麼危險至極的陷阱誆我們去鑽吧?其實你的那些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實在沒有什麼闖頭,我勸你換個更實際更有創意的吧。”

薛霸在基地裏暗笑,他認為夢龍是因為害怕才這樣謹慎的,所以他說:“這次我要把你和李可變成兩具僵屍,老朋友,你看實際不實際創意新不新?”

“好。”夢龍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應承下來:“我和李可應該在兩個半小時到你的基地,看看到底是我和李可變成僵屍,還是我和李可抓捕你這個罪惡的幽靈。”

夢龍聽到薛霸在笑,他接著把話傳過去:“薛霸,我看你笑得太早了,在正義的審判下。你才會變成一具令人唾棄的僵屍的。你等著我們吧,我們準備一下就出發。”

夢龍剛把手機遞到黃潔手裏,黃潔就說:“你和李可馬上出發,記住千萬不要讓薛霸的人發現你們的行蹤。你們出發半小時後,我就帶著機器人夢龍和李可也會到安格圭山南側基地前,在我們同薛霸對峙的時候,他們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吸引過來,那時你們才有可能潛入到基地裏麵去。進入基地之後,你們千萬要小心,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出那些被劫持的科學家。另外你們放心,基地已經被五百名特警圍得水泄不透,那些歹徒一個也不會跑掉的。對了,我剛接到麥安平打來的電話,他說副省長今天也要前去親眼觀看抓捕薛霸的全過程,還有二百多家電視台和報界的記者隨同前來,我不多說了,你們現在就出發吧。”

“等等。”麥士博喊住了就要出發的夢龍和李可,隻聽他說:“在薛霸來電話前,在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個夢。”

李可停下腳步,望著麥士博說道:“教授,您做的夢一定與獵殺風暴的事有關。”

“丫頭,真讓你猜對了。”麥士博看了一眼李可,一副眉開眼笑的神情,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說道:“我的這個夢有點兒奇怪,在恍惚中,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個聲音似乎在提示我:“今日午時,薛霸就會被抓捕。”另一個渾厚的聲音說:“怎麼抓住他的?”那個悅耳的聲音又說:“障消彈飛時。”當我醒來後,我琢磨了好長時間也琢磨不出所以然來,你們說這夢奇怪不奇怪?”

李可甜甜的美妙而動聽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今天午時您很清楚,那種特殊的槍和那種特殊的子彈也裝進了我們背袋裏了。教授,這個夢該不是您杜撰出的吧。不過您放心,這一次薛霸一定不會再脫逃得了了。”

麥士博用滿意的目光掃了李可一下,但那聲音依舊是慈祥而溫和的:“你這丫頭,專揭我的老底,就不會學著裝一回傻。”麥士博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下去:“這會兒薛霸一定是等著急了,你們出發吧,在這裏我預祝你們成功。”

同黃潔與麥士博話別後,夢龍與李可倆人馬上出了門,登上早已停在停機坪的飛行器,在一霎間便躍上天空,一直向安格圭山的方向飛去。

經過兩個小時零三分鍾的飛行,夢龍與李可倆人各自駕駛的飛行器再次來到安格圭山南側離薛霸的基地三千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兩人看到,安格圭山依然還是安格圭山。然而,安格圭山的南側同安格圭山的北側相比卻有著很大的不同之處。這山的北側是懸崖峭壁處處凶險,奇石怪岩各具特色,蜿蜒的丘陵一個連一個,延伸開去有十幾公裏長,更有那湍急的峽穀在大山的腰間滾滾東去,常年不斷的濃霧似是一條潔白的紗巾圍在大山最壯美的地方。而安格圭山的南側就顯得不那麼雜亂無章了,從這邊看,安格圭山的主峰就像一根巨大的擎天柱,傲然屹立著它那雄偉壯觀的身軀,它的巨大的身軀成四十五度斜角一直延伸至山腳,由於陽光和雨露的滋潤,由主峰到山腳全被周長一米六七的大樹占據著,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綠色的浩大的屏障。山腳下則是一馬平川,由青草與野花組成了看不到盡頭的多姿多彩、萬紫千紅的地毯,這裏沒有路徑,有的隻是鬆軟的散發著淡淡香味、賞心悅目的自然風光。仰目望去,安格圭山更顯示出雄偉壯觀的氣勢,它始終呼吸著、躍動著的生命體像千百萬年前一樣,保持著它那永恒生命的活力。

現在,夢龍與李可倆人在模糊中,可以隱約看到三千米遠處被隆起的那片地皮下的基地大門——這是兩人想象的,和基地門前左側的那塊巨石,當然,還有被劫持的那些科學家。這時,兩人站立在一棵參天大樹下,心在胸中怦怦劇跳,眼中精光四射,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那基地裏和那基地前的陷阱裏將有一個驚天動地的壯舉,就在今天發生——徹底終結恐怖的獵殺風暴。

這就是巍峨雄偉的安格圭山,偉大祖國神聖不可侵犯的、不容侮辱的、展示著完美姿態的安格圭山,它正是同過去一樣傲然矗立,在靜謐中等待著清除毒瘤,鋪天蓋地的綠色在陽光下更添壯美,唯有在那基地裏藏汙納垢的社會渣子,給這大山抹上了一絲不對稱的汙點,但這毫無損於安格圭山的整體完美,它依然是祖國母親手掌中一顆璀璨耀眼的明珠。

時不待人,夢龍與李可倆人現在沒有時間仔細觀察安格圭山的壯美,各自施展出飛行術穿行於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中,隱蔽著快速向基地入口靠近。在離基地入口處還有三百米時,兩人才輕靈地落在地麵,並把盔甲的顏色調到與草地一樣的顏色,然後,匍匐著向基地大門左側那塊巨石悄悄運動。那塊巨石就在眼前了,兩人已經可以看到薛霸和紀恨天了,也看到了那些站在薛霸身後和左右的那些歹徒了。但是,在基地前的草地上卻不見了薛霸費盡苦心擺下的那座陷阱。從表麵看去,草地依舊是草地,絲毫沒有什麼變化。

大約等了也就十五分鍾,夢龍與李可看到,有三架飛行器正朝基地前的草地飛來,後麵還跟著數不清的飛行器與飛行汽車,最前麵的那三架飛行器首先降落在離基地一千五百米的地方,那地方離陷阱隻有不到二百米的距離。兩人還看到機器人裝扮的夢龍和李可已經走下飛行器,黃潔緊隨其後,三人一齊向薛霸的前麵走去,當三人離陷阱隻有五米遠的地方這才停下邁動的腳步。

但見機器人夢龍——在這裏我們暫時也把機器人夢龍和機器人李可也稱作夢龍、李可吧。

夢龍不甘寂寞,他首先朝薛霸大聲打著招呼:“薛霸,我和李可來赴約了,你打算怎樣把我們變成僵屍?”

“你倆不愧是正人君子。”薛霸也向前邁了一步,他也在用同樣的聲音大聲喊道:“你們很信守承諾,來到的時間正好是兩小時三十分,你們想死還不容易,隻要你們脫下身上穿的盔甲,一人吃我一顆子彈不就萬事大吉了。但是,我想你們肯定也不會想這麼沒有價值地去死,不如這樣吧,我為你們設下了一個非常危險的陷阱,隻要你們敢進入我為你們設下的這個陷阱,我一定會讓你們很瀟灑地死在我設下的這個陷阱裏。”

夢龍和李可倆人見機器人夢龍和機器人李可把薛霸和那些歹徒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而機器人李可豔美的姿容更是吸引了大部分歹徒的注意力。見此夢龍和李可乘機潛入基地,兩人在行進到大門機關處還猶豫了一下,李可用木棍探向控製機關,發現已被解除控製,這才放心地向無人守衛的基地裏麵奔去。

再經過十六分鍾的尋找,在一處並不隱蔽的房間外,夢龍與李可倆人發現了一個歹徒正坐在門外的黃金地麵上打瞌睡呢,夢龍見此抬手就是一顆麻醉彈,這個歹徒一下子就被驚醒了。這個歹徒剛想拿放在地上的衝鋒槍時,李可再不猶豫,一個箭步躍過去,一腳把槍踢到了一邊,她剛想再補一顆麻醉彈,這個亡命之徒便咬碎嘴裏含著的毒藥自殺了。夢龍也很機敏,伸手探探這個亡命之徒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斷了氣,這才伸手從他衣袋裏翻出鑰匙並迅速打開門。這時夢龍驚喜地看到被軟禁在房間裏的十八位被劫持來的科學家,在夢龍身後的李可走上前首先說:“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受苦了。”

一號上前握住夢龍的手,激動地說:“謝謝你們來救我們。”

夢龍禮貌地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十三號也擠到李可身邊問著李可:“那些子彈沒傷著你們吧?”

李可笑著回答說:“你們看我們不是好好的嘛。”

一號接過十三號的話說道:“在實驗那些子彈的時候,我們隱瞞了一些最主要的東西,要不然你們現在可能已經變成薛霸腳下的兩具僵屍了。”

“謝謝你們。”夢龍真誠地說:“我們心裏明白你們的良苦用心。”

“我們趕快走吧。”李可催促著夢龍,然後又麵向大家,她接著說:“等抓住薛霸我們再促膝懇談。”

“走吧。”夢龍也感到在薛霸的基地裏待得時間長了必有危險存在,但他還是囑咐著那些科學家:“我們帶了十八套和草地一樣顏色的衣服,上麵畫了一些青草和鮮花,這是用來迷惑薛霸一夥的,同時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現在就請你們穿上這些衣服吧。另外我再說一遍,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讓薛霸的人發現了我們。”

事情的進展很順利,當夢龍和李可倆人帶領著十八位科學家悄悄走出基地大門的時候,竟沒有被薛霸的人發現,這些科學家很快便隨同夢龍和李可倆人來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帶,李可對十八位科學家輕聲說:“你們往右隻要再走出二百米,就會有人接應你們,記住了千萬別弄出聲來。”

“我們走了,你們也要多保重。”一號對夢龍和李可說。

夢龍和李可倆人見這些科學家走出不到二百米,就被一些特警接走,這才大搖大擺地朝薛霸的麵前走去。事也有偶然性,當夢龍和李可倆人就要走到離薛霸一夥不到二十米的時候,正巧聽到薛霸在問機器人裝扮的夢龍和李可呢。這時,夢龍和李可索性停下腳步,想在這裏聽聽薛霸是如何對待機器人夢龍和李可的。

正在此時,夢龍和李可倆人正巧聽到薛霸用話激由機器人裝扮的夢龍和李可呢。“夢龍、李可,你們自稱為光明鬥士,如果你們不是浪得虛名,就應該敢闖我為你們而設下的陷阱,不知你們敢不敢進去?不過,我得事先告訴你們,我設計的這個陷阱,一定會把你們變成兩具非常難看的僵屍的。”

“薛霸,你用不著激我們進你所設計的陷阱。”夢龍從基地大門左側同李可走了出來,兩人走到離薛霸約有十三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夢龍嘲諷地說:“你設下的陷阱縱然有千變萬化也絕難不住我們。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們已經把被你劫持的那些科學家救出來了。其實本應該抓捕你這個魔鬼般的幽靈的,既然你這麼懷疑光明鬥士的能力,我們現在就讓你看看光明鬥士是浪得虛名,還是名副其實。”

“你……你們是……”薛霸一時被弄糊塗了,他看看機器人夢龍和李可,又望望就要走到麵前的夢龍和李可,兩人每一個都被分成了兩個相同的整體,如果沒有神來之筆,絕不會創造出如此完美的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來。此時,薛霸如墜霧裏,一時之間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說薛霸,我記得你從前也不是磕巴呀,怎麼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呢。”李可的話無疑具有更大的諷刺意味,說過之後,她又譏諷地朝薛霸笑了笑,然後才接著說下去:“還是讓我來告訴你這其中的奧妙吧。實際上,昨天在億都商貿大廈前的街道上跟你較量的就是由兩個仿真機器人裝扮的夢龍和李可,而今天在基地前同你舌戰的也是由仿真機器人裝扮的夢龍和李可來表演的。你注意聽清楚,我們的目的是意在迷惑你這個笨蛋。”

“他們才是真的。”薛霸用手指指由仿真機器人裝扮的夢龍和李可,他的話說得非常肯定,可他又不相信地搖搖頭,最後又望著真正的夢龍和李可木納地說:“百分之一千你們才是假扮的。”

“黃叔叔,你讓兩個機器人把外麵套的衣服脫了。”夢龍對黃潔說:“叫薛霸這隻狡猾的惡狼好好看一看,到底哪兩個是真的夢龍、李可,哪兩個是由仿真機器人裝扮的夢龍、李可。”

黃潔身邊的夢龍和李可動作非常利落,轉眼之間就把身上穿的與真的夢龍、李可一樣顏色的服飾脫了下來,露出閃著銀色光芒的外體。機器人夢龍還在譏笑著薛霸:“我看你真是一個愚蠢的惡魔。”

“你說得不對。”機器人李可並不讚同機器人夢龍的說法:“薛霸並不愚蠢,我是說他是一個凶殘、狡詐、貪婪和毫無人性的罪惡幽靈最恰如其分,如果不具備這些他怎麼能設計出恐怖的獵殺風暴呢。”

“我不管誰是真的夢龍和李可,誰是假的夢龍和李可,反正都一樣。”薛霸囂張的氣焰非常猖狂,他像狼一樣嚎叫著:“重要的是你們敢不敢闖我為你們而設下的陷阱?”

夢龍被激起萬丈豪情,他不屑一顧地反齒相譏:“有何敢與不敢,你啟動陷阱的機關吧。”

“等等。”李可止住了夢龍的衝動,也止住了薛霸的焦急,衝著薛霸厲聲問道:“你企圖把我們誘進陷阱,目的何在?”

薛霸的表情是冷漠的,可他說出的話卻是惡狠狠的:“把你們送進地獄。”

聽到這裏的李可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大步,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邁這一步,那種完美的氣質和無所畏懼的神情著實讓薛霸吃了一驚,隻聽李可嘲諷地笑了笑,然後才憤憤地對薛霸說:“對於你所設計的獵殺風暴,我卻認為隻不過是在獵殺遊戲的基礎上改改名稱而已,你同司馬嘯天醜惡的內心沒有任何區別,像你們這種惡魔式的罪惡幽靈,永遠也不會改變下地獄的下場,該下地獄的絕不是我和李可,而是你薛霸和那些極端暴力恐怖分子。”

“你說的話很有哲理。”薛霸自我感覺把哲理這個詞組用在這裏非常恰當,他裝作平靜地樣子,設法看清李可姣美的麵容,同時他還色迷迷地眯起雙眼,用淫蕩蕩的口吻說:“你的確很迷人,而你漂亮、豔美和嫵媚容顏是我一生中見到過的最美的女人。其實,我人長得也很帥,你嫁給我怎麼樣,我們一起讓獵殺風暴繼續刮下去。”

李可簡直要被薛霸氣瘋了,這個狼一樣的惡魔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令人作嘔的話來,她盡量平息下憤恨的心緒,再次用嘲諷的口吻說:“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