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霸已經注意到,也已經意識到,李可不僅僅具有美貌、自信和勇敢,更重要的是她的聰明才智和她那無所畏懼的膽魄決不亞於任何一個男人,對於女人來說,所有最重要的美德她都具備了。而夢龍則更是男人中的男人,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氣餒,但他還是狡辯著:“這並沒有什麼可笑的,假如換作你是我,我相信你也會這樣無恥的。”
夢龍上前兩步把李可擋在了身後,看上去他與李可的情緒一樣極不平靜。這時他發現薛霸較之在獵殺遊戲中的表現更狡猾更陰險了,在很大程度上比司馬嘯天更凶殘、更狡詐、更貪婪、也更沒有人性了,認識到這一點後,他的情緒反到平靜下來,嚴厲地說:“我並不認同你的狡辯,在獵殺風暴運行當中,為了你自己的安全,就可以隨便殺死一個人,或是殺死成百上千的人,根據這些,我並不覺得你有哪些地方值得我同情。假如,對李可和我根本就沒有你的那種假如,即使我們也處在危險當中,我們也決不會以傷害他人來換取我們自身的安全。薛霸,你是一個笨蛋、蠢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中的惡魔。”
“和這種魔鬼一樣的惡魔費什麼口舌。”李可走到夢龍身邊,對著薛霸依然是無所畏懼地說:“還等什麼,快啟動你那不堪一擊的機關陷阱吧。”
“痛快。”薛霸一邊彎下身,一邊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人。說真的,我還真不舍得看到你這樣的美人死在我設下的陷阱裏。”
事實上,薛霸彎下腰身的位置正好是處在控製機關的前麵,他突然用手按動了控製機關,在基地前平坦的草地上,突然在夢龍和李可兩人的麵前,平空現出一個圓形的障礙物阻住了夢龍和李可的視線,更阻住了黃潔後邊那幾百人的視線。然而,薛霸、紀恨天和那些亡命之徒卻一個都沒動,他們在等著親眼目睹夢龍和李可倆人如何變成兩具僵屍的全過程呢。
“阿呸。”李可的情緒還算平靜,她朝前麵揚揚得意的薛霸吐了一口唾沫,接著說下去:“薛霸你給我記住了,我同夢龍闖出你這個所謂的陷阱,離你下地獄的時間不會太長了。”
“看起來你很自信,實話對你說吧,你們的對麵就是陷阱的進口。”當薛霸站起身來的時候,平坦的草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陷阱,薛霸冷笑了一聲,說道:“天下無敵的兩位光明鬥士請入陣吧,這陣其實就是一個極具危險的陷阱,進去之後你們可別後悔喲。”
麵前這個圓形陣,夢龍和李可倆人已經在左不凡傳輸在大屏幕上看到過,兩人在進陣之前對著薛霸冷哼了一聲,緊接著就向陣門走去。
當夢龍同李可倆人剛一進入陣門,在大屏幕上看到過的圓形陣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兩人麵前出現了三條筆直的路,這是一種在虛無之中三條被嚴密封閉的走廊式的通道,兩人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所以然來。
夢龍首先收回看陣的目光,平靜地對身邊的李可說:“我看這薛霸可比司馬嘯天聰明多了,你看這陷阱,在外麵看非常簡單,進到裏麵卻有如此的變化,等待我們的是什麼呢?我暫時還弄不明白,不如你在這裏等我,或是你同我一起闖陣。一、你可以安全一些,二、你有我照顧我也就放心多了。”
“不是薛霸如何聰明,那是狡詐和陰損。”李可在回答夢龍的第一個問題,她想了想然後又接著說:“我並不希望你把我當做花瓶供起來,我的意思是你我各走一條通道,我們在左右通道的盡頭會合,然後我們再一起通過中間的通道闖出這個所謂的陷阱,你覺得如何?”
“好。”夢龍顯得很無奈,但他還是讚同了李可的建議:“那麼你走左邊的那條通道,我走右邊的那條通道,你千萬要記住小心謹慎。”
“你也一樣。”李可說完首先向左邊的通道走去,她的腳剛一邁進那條通道,被嚴密封閉起來的通道裏頓時變得天昏地暗起來,如席片的雪花夾帶著如蛋大的冰雹劈裏啪啦地、帶著尖嘯的聲響擊到她身穿的盔甲上,通道裏的溫度也驟然降到零下二百七十度,這種情況下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這時李可回頭一望,哪裏還有進口,她隻是在模糊中依稀看到一條延伸開去的,沒有盡頭的路。實際上,這自然地回頭一望,更堅定了她要繼續闖下去的決心,現在的她也隻有摸索著一步步艱難地前行了。
如席片的雪花和如蛋大的冰雹,尤其是那些冰雹落在李可身穿的盔甲上的時候,立時便變作一顆顆超微型的爆炸力極強的烈性炸彈,這種異樣的冰雹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一顆顆置人於死地的危險物,但擊在李可身穿的盔甲上,並沒有使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奇怪的是,那些飄舞的雪花和爆炸後的冰雹落到地麵後就又變成一道堅冰,而密密麻麻飄飛的雪花與那千萬顆這樣的冰雹彙集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塊塊巨大而平滑的堅冰,而這些堅冰橫七豎八凹凸不平。
李可用藐視的目光望了望依舊還在飄舞著的和依舊還一個勁地砸下來的冰雹,望了望擊在盔甲上的冰雹爆炸後冒著濃煙發出強烈爆炸聲的冰雹,又低頭望了望迅速變成堅冰的冰雹和雪花,每前進一步都很艱難,她所遇到的並沒有因她的堅強而消失,但她繼續著她堅定前行的步伐。
前行中的李可看到,冰雹變作炸彈在爆炸的那一刻,宛如一片片美麗的火焰一樣,在她身穿的盔甲上麵閃著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卻一閃即逝。頭上的冰雹急驟,腳下的冰麵非常光滑,似乎冰的裏麵融入了光滑劑,這使得她搖擺不定,她也不清楚這種情況是怎樣形成的。雖然這一切目前還是一個不易解開的難題,但它並沒有給李可留下任何懸念,留下的卻是一種痛快淋漓的堅強……
此刻,夢龍遇到的情況與李可遇到的情況截然相反,他剛一進入右邊封閉式的通道,頭頂湛藍湛藍的天空驟然間下起了瓢潑大雨,但見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擊打在眼前的地麵上,使得他腳下的地麵泥濘不堪,弄得他渾身是泥,顯得十分狼狽,令人驚愕的是通道裏的氣溫突然之間升高到三百九十度,更可怕的是總有一些障礙物阻攔住他前行的腳步,他唯恐有危險,還不得不時不時地停下來,想方設法越過那些令人討厭的障礙物。
事情的變化來得太突然,簡直令人不可思議,他望了望那豆大的雨點,發現雨點落在身穿的盔甲上閃動著紅色的美麗的光焰,而在他周圍落下的那些豆大的雨點則彙集成一股巨大的湍急的水流衝得他站立不穩。他自然明白,這不過是薛霸在裝神弄鬼,這種騙人的把戲對不懂事的孩子甚至都不起作用,一想及此,在泥濘難行中的夢龍對自己說:“這一切多麼有趣,薛霸絕對是一個狡猾、狠毒和有野心的人。”當然,這更激起他心中更大的憤恨。然而,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他心裏還在惦念著李可,他不知道李可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他愛李可,這是毫無疑問的,他現在想急於看到李可,似乎兩人已經離開好久似的。此時,他的心裏有一種從頭開始的潔淨感,仿佛這陷阱中的一切艱難,都是在為他爭得李可承諾的最滿意的答複,而單單為他鋪設的唯一一條通向成功的通道。
偶爾一顆真實的子彈擊打在他身穿的盔甲上,而對他這身添加進特殊材質的盔甲,他實在沒有必要擔心會受到任何的傷害。這時,有一顆同樣真實的子彈擊在他的胸口,那種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又一次搖晃了一下身體,他輕蔑地用手輕撫著胸口,用眼的餘光朝子彈射來的方向嘲弄般地望了一下,並冷笑了一聲,接著繼續他前行中的路。
而此刻的李可依然麵臨著鋪天蓋地而來的雪花和冰雹,這時她經過艱難的努力終於走完了十幾公裏的路,可她還沒有看到封閉通道的盡頭,急驟而來的冰雹在盔甲上依然閃動著耀眼而美麗的紅色的火焰,腳下依然是一走一滑的冰麵,還有那驟然出現的一道道障礙物,在這神奇般封閉式的通道裏,她施展不出飛行術,在這裏麵隻有靠她頑強的拚搏越過那些隨時而至的一個個障礙物,在這段時間裏,她還被重重地摔倒過兩次呢。若不是她穿著盔甲,不被摔成骨折,或是立時凍僵在這裏那才叫怪呢。這還不算,最令她厭惡的還是那些阻住她去路的障礙物,這時的她必須小心謹慎地去對待,還好,她沒有發現危險的苗頭,但是路依然非常難行。此時她又來到一道突然而至的障礙物前,認真地辨別著這裏有沒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薛霸是非常狡詐的魔鬼,說不定這陣裏哪個障礙物更厲害。”這是李可心裏說的。
那鋪天蓋地如席的雪花夾帶著如蛋大的冰雹,在李可越過那道障礙物時依然擊打在她身穿的盔甲上。說來也真奇怪,不管她是倒退還是前行,那雪花和冰雹始終不離不棄地總是跟著她,並且那些冰雹依然會變成一顆顆超微型炸彈,她還可以聽到這種虛無的炸彈劇烈的爆炸聲。李可低頭看看盔甲,驚奇地發現盔甲並沒有受到任何一點損害,甚至連一絲擦過的痕跡都沒有,她不由得信心倍增,繼續進行她的前行。
對夢龍而言,那劈頭蓋臉擊來的如豆大的雨點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爆豆般的雨點一碰到盔甲就會變成一顆顆致命的子彈,還帶著一種恐怖的尖利聲。對於這種情況,夢龍心裏很納悶,他低頭一看,竟然看到腳邊躺著成堆的彈頭,他不由得驚訝了一下,再看看盔甲,還好盔甲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這才放下心來。奇怪的是,那些沒有擊到他身上的雨點依然是雨點,這工夫他才不管這些呢,他要衝出這不成陷阱的陷阱。
夢龍前行的路上雖然時有障礙出現,他的努力還算順利,摔倒了再爬起來嘛,他承受住了那極高的溫度,感到在自己周圍仿佛有一股恐怖的氣氛在向他一陣陣襲來。“啊。”他大喊了一聲,希望用這聲無畏的呐喊驅散這恐怖。
就在夢龍同李可分別在左右兩條通道中艱難前行於封閉式通道中時,突然,兩人同時在左右兩條通道中聽到了薛霸的聲音似幽靈一樣飄過來:“夢龍、李可,通道中的溫度反差你們一定覺得很爽吧,我很喜歡看到你們非常狼狽的樣子,再等一會兒,隻要你們有耐心,我還有一份貴重的禮物打算送給你們,我想那份禮物一定會使你們很吃驚的。”
夢龍站穩身體,不屑一顧地回敬道:“薛霸,你別太囂張了,我們也會送你一件貴重禮物的,這件禮物對你而言肯定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我很想見識見識你的禮物,其實你設計的陷阱實在沒有什麼奧妙之處,說實話簡直是不堪一擊。另外,我感覺這通道中的溫度比天渤中海海底冷泉的溫度差遠去了,真的不好玩,一點兒也不過癮。”李可在嘲笑薛霸,這薛霸實在可氣至極,三番兩次地侮辱她,她也清楚,薛霸想以此擾亂她的注意力,一想至此,她心中不禁暗想:“我一定要堅持走下去,一直走到通道的盡頭。”
夢龍也隻是停留了一會兒的工夫,當他再次奔行了二百多米時,他突然感覺通道中的溫度在急劇增高。在匆忙中,他低頭看了一下顯示儀,還好,熱度才剛剛四百七十度,可他的身體被彌漫的熱氣整個地包裹起來了。他心中暗想:“用這種小兒科的玩意算計我,薛霸也太瞧不起光明鬥士了,在零上五百多度的熱泉上我還瀟灑自如呢,這種雕蟲小技能奈我何?”
夢龍又經過了近三十分鍾的急行,終於走完了這條充滿危險的通道。真是巧極了,李可這時也從左邊的通道裏走了出來,這是夢龍所看到的。此刻,兩人對望了一眼,竟一起開懷大笑了起來。這開懷的一笑,充滿了快意、執著、堅強和無所畏懼。當然,這笑聲裏也包含著一種對薛霸一夥揮之不去的憤恨。
現在擺在夢龍和李可倆人麵前的選擇隻有一條路可供選擇,那就是兩人共闖最後一條通道——中間的這條通道,從大屏幕上看,與在實際陷阱中看到的有很大的差異。實際上,在大屏幕上這個距離也不過區區二百米長,在這裏,夢龍卻經過了近兩個小時的奔行,還遇到了很多奇怪而危險的事情。
當李可看到夢龍時,心裏有一種別樣的感觸,她不自覺地送給夢龍一個燦爛的微笑,接著用她那甜甜的美妙而動聽的聲音說:“不過,我卻堅持走到了通道的盡頭。我想你也跟我一樣遇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現象,但你現在真實地站在了我的麵前。”
夢龍看出了李可對他的關心,但他卻沒有回送給李可一個理解的微笑,隻是平淡地說:“你說得沒錯,我同你遭遇到的艱難是一樣的,但當我看到你安然無恙時,我就放心了。可是這中間……”
雖然李可已經對夢龍微笑過了,但她掛在臉上的笑容是永恒的。這時,她卻打斷了夢龍的話,用眼光往中間的通道示意了一下,然後對夢龍說:“我認為真正的危險可能就在中間這條通道裏,我們不妨現在就闖闖看,不過我們還得要小心謹慎。”
“這主意不錯。”夢龍欣賞地說,同時還朝李可使了使眼色,又用手指指背包,簡潔地說:“這的確是個很不錯的主意,依我看薛霸確實沒有司馬嘯天那兩下子,他的這些玩意早已過時了,我真納悶,他怎麼就不知道換些新鮮的呢。”
李可也用嘲笑的口吻說:“我早就說過,薛霸雖然狠毒得像禽獸一樣,依我看,他確確實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愚蠢的禽獸。”
中間的這條通道特別明亮,也非常寂靜,就連裏麵的空氣也是新鮮的,感覺像是雨後漫步在充滿綠色的原野裏,或是漫步在風平浪靜的海邊,在這種溫馨的氛圍中,還有一曲優雅的音樂聲飄過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境遇,使得夢龍和李可倆人的心情特別好,全沒有一絲危險在即的感覺,以現在的情況看,這條通道中是不會有危險存在的。但是,夢龍還是隱約感到,正有一種恐怖而可怕的,像瘟疫一樣的東西,正在一步步地向他和李可快速逼來。這時他適時側轉頭,輕聲提醒著李可:“薛霸用這樣優雅的環境接待我們,看現在的情況,他對我們還算可以,可我倒覺得,接下來他就會對我們下毒手了。”
李可迎著夢龍的目光嫣然一笑,說道:“這隻能說是薛霸他們就要完蛋了。”
就在夢龍同李可一邊前行,一邊說著話的時候,突然,兩人被圍在一個直徑隻有五米的圓形隔斷裏——這才是整個陷阱中最具危險的陷阱中的陷阱,這與兩人在大屏幕上看到的圓形陷阱幾乎一模一樣。此刻,左右兩條長廊式通道不見了,中間這條從一開始就充滿明亮,奏鳴著優雅的音樂聲也消失了,兩人看到這種突然的變化後,非常迅速地從背包裏拿出已經裝滿子彈的槍,並打開了槍的保險。突然——又是一個突然,突然,所有的隔斷在一刹那間全部都消失了,就在這同時,一陣猛似一陣激烈的子彈像蹦豆似的射向兩人。這時兩人清楚地看到,一共有十二個人成圓形把兩人圍在中間,這十二個人手中端著閃著淡紅色光束的槍,每個人的位置,他們之間的距離,同在大屏幕上看到的沒有任何區別,再看那十二個正在怒射人的表情,似乎對除掉兩人成竹在胸。夢龍和李可倆人本想抓活的,但那一陣緊似一陣密集的子彈帶著尖利的呼嘯聲惹怒了兩人。密集的、不間斷的、瘋狂的射擊持續了大約有五分鍾,地麵上的彈頭幾乎堆到兩人的膝蓋處,兩人誰也沒有動,臉上透出藐視的笑。再看那些射擊的人,也在愣愣地看著兩人呢,那神情變得恐懼而絕望,還透出一種玉石俱焚的樣子。夢龍與李可實在忍無可忍,再不猶豫,兩人同時抬起右手,二十四發特殊的子彈對方十二個人每人攤上兩粒,陷阱裏出現了十二個淌著殷紅獻血的屍體。
夢龍同李可沒有停止射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薛霸和紀恨天分別射出兩顆子彈,但見薛霸剛抬起右手準備反抗時,一顆特殊的子彈擊穿了他的盔甲並且這顆具有超強穿透力的子彈不僅擊穿了他的盔甲,這顆子彈在擊穿盔甲的同時,又貫穿他的胳膊,並從另一麵的盔甲處鑽了出來,兩麵的彈洞也在同時往外淌著血。而他的左膝蓋處也被一顆特殊的子彈擊穿了,這顆子彈是李可送給薛霸的禮物,兩麵兩個彈洞也在往外流著殷紅色的鮮血。但見平時猖狂囂張的薛霸一下就癱倒在草地上,兩眼露出驚恐而絕望的神色。
那個有著一張骷髏臉的紀恨天就更慘了,隻見他趴在地上一聲接一聲地在痛苦地呻吟著,他的每條腿被擊穿出兩個圓洞,兩條腿四個血洞也正在往外淌著殷紅的鮮血呢。他的身體在急劇地顫抖著,蒼白的臉上顯露出悲觀與痛苦,骷髏臉自然也更難看了。
就在夢龍和李可倆人分別射出兩顆特殊的子彈擊中薛霸,薛霸癱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間,隻聽六聲連續射出的子彈呼嘯著全部命中薛霸。雖然薛霸身穿的盔甲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功能,但盔甲所具有的耐擊功能卻永遠也不會失去,因此,薛霸依舊非常痛苦地倒在地上。此時的薛霸隻能用無神的目光怒視著那個向他射出子彈的、向他瞪著一雙憤恨目光的年輕姑娘,其實,薛霸並不認識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姑娘,所以他一時也難以弄明白這個姑娘何以這樣仇視他,而非要取他性命。
夢龍與李可倆人也被這一突然的變化弄得措手不及,但兩人很清醒,幾乎是在同時躍到那姑娘麵前,四目詫異地望著顯得有些遺憾的對方。
李可審視著麵前與她一樣年齡的姑娘,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從您的麵相看來您應該是誠實的,我雖然不會看麵相,但我看您不是一個持械胡來的人。但是,薛霸罪行累累,如果您對他有什麼仇恨,完全可以由公正的法律來為您作主,你實在不用走這種極端,您能向我們說說您的理由嗎?”
姑娘聽李可這樣說感到無可非議,她隻得硬著頭皮回答說:“我叫司馬嬌,是所謂的神秘人司馬嘯天唯一的女兒,我父親臨死前曾經給我寫了一封信,他在信裏說神秘人——我說的是真正的神秘人,神秘人曾經在他大腦內安裝了絕對忠誠芯片。從那以後,我父親的一切言行都是按照神秘人的意識、思維來行事的,我父親的殘忍、狠毒、狡詐和不擇手段的獵殺也都是在神秘人的思維驅動下做出的。也許是絕密武器失去了作用,我父親想罷手已來不及,當他明白這些已經為時已晚,他感覺他推行的獵殺遊戲違背了他的意願,所以他在意識到真正的神秘人要拿他當替罪羊時,他就給他唯一的女兒我寫了一封信,他讓我在他死後為他申冤報仇。經過一番努力,我終於弄清了是薛霸害死了我的父親,而薛霸又是在接到真正神秘人的指令後才殺害了我的父親。現在,我的目的就是要殺了薛霸,殺了神秘人,為我父親的屈死而報仇。另外,我知道光明鬥士的責任是降妖除魔,跟定你們就不愁找不到薛霸和神秘人,事實果然如此,可惜這次我沒能殺了薛霸。”
“原來是這樣。”夢龍說,但他望著司馬嬌的目光並沒有移開接著對司馬嬌說:“請原諒,您說的話讓我們一時弄不清楚事情的真偽,需要一段時間去調查。”
“你們應該清楚,恐怖、血腥與可怕的獵殺的出現自然會有其罪惡的源頭。”司馬嬌對她自己沒有實現報仇計劃而沮喪,隻聽她接著說:“你們調查好了。總之,薛霸和神秘人決不會逃脫報應的。”
“司馬姑娘,請您跟我們走一趟。”這時黃潔走過來,對司馬嬌說,同時又對隨在身後的兩個特警吩咐道:“請她到局裏去,這裏的事辦完我要親自同她談一談。”
“是。”兩個特警帶著不情願的司馬嬌走了。
夢龍與李可倆人看著司馬嬌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當兩人抬起頭看到黃潔正盯著他們,分別朝黃潔笑了笑,然後又朝薛霸走去,在走向薛霸的過程中,兩人看到那兩個同兩人一模一樣的機器人夢龍和李可迅速衝入那些歹徒陣裏,左衝右突隻用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即送給每個歹徒一顆麻醉彈,隻一會兒工夫,但見一個個全部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睡著了。
夢龍和李可見此,幾步就來到了薛霸的麵前,夢龍首先用嘲諷的口吻對薛霸說:“哎呀,你怎麼這樣狼狽呢?薛霸,你看這兩顆子彈的威力如何?這可是我們特意代表人民為你送上的最貴重的禮物。現在我來問你,你說過送我們一份最貴重的禮物在哪兒呢?對了,我想肯定是那些堆在地上的,沒被你劫持的那些科學家真正融進異常球菌的子彈了。薛霸,我的推測對嗎?”
薛霸在用一種迷惑而驚恐地目光望著夢龍和李可身穿的盔甲,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們的盔甲怎麼會抗得住那麼多子彈的擊打而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我的那些子彈也是特殊的子彈哪……”
李可看出了薛霸的心思,她也用鄙視的口吻說:“薛霸,你真的是一個可悲又可憐的蠢貨,妄想在獵殺風暴中獵殺我和夢龍,即使你真的在獵殺風暴中除掉我們,最終你和你所設計的獵殺風暴照樣會被徹底終結的。可憎又可恨的薛霸,這次你是徹底完蛋了,我想問你的是,此時此刻你有何感想?”
“我沒有任何值得你感興趣的想法。”夢龍和李可倆人的譏諷並沒有激怒薛霸,他反而把兩人的譏諷當做了恭維,“今天能夠聽到你們這樣的話,對我而言,實在是一種莫大的激動,其實我也想把你這個人見人愛的美人李可送進地獄。可惜,”薛霸感到很遺憾,疼痛並沒有稍減他的囂張氣焰,隻聽他接著說下去:“可惜,我實在沒想到你們非但沒變成馬蜂窩似的兩具僵屍,而我……”薛霸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他扭頭看了看胳膊淌出的血,又低頭看了看膝蓋處流出的血,等兩次看了看之後,馬上又把頭抬了起來,一對色迷迷、淫蕩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可迷人的容顏,毫不掩飾那種無法推辭的淫邪,此刻那種淫邪裏露出的是膽怯、恐慌和絕望的神情,但他依然猖狂地叫囂著:“你們敢不敢放了我,如果你們是仁慈的不妨現在就放了我,我們再在獵殺風暴中較量一番,我保證會把你們變成兩具非常難看的僵屍的。”
“嘿嘿。”夢龍感到薛霸的話非常可笑,他禁不住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想我們會放了你嗎?”
“嘿嘿。”李可也同樣冷笑了一聲,用一種琢磨不透的口吻說:“哼,放了你,我實在不想讓上帝責怪我。”
薛霸在借題發揮,:“我記得三國裏諸葛亮還七放孟獲呢,我看你們不如諸葛亮。”
李可並沒接薛霸的話,卻望向倒在地上呻吟的薛霸,冷不丁地問:“巍峨雄偉的安格圭山有一種永恒的壯美,你愛過安格圭山嗎?”
“不愛,我一點兒也沒看出這座山美在哪裏。”薛霸再次仰起頭,兩眼的凶光直視著李可,聲調依舊是惡狠狠的:“它禁錮了我的自由,它剝奪了我的尊嚴,如今它又把我送往地獄的途中,我恨這無情的安格圭山,恨你,恨夢龍,恨所有和我作對的人。”
“我完全能夠想象得出你此時此刻絕望的心情,真的對不起。”李可用嘲弄的目光望著依然凶殘而狡黠的薛霸,說道:“這安格圭山與人一樣有一顆自尊而善良的心,它不能容忍罪惡的幽靈隨隨便便地在祖國的大地上到處遊蕩,現在你被我們抓捕了,你應該知道你會得到怎樣的下場。”
“我會逃走的,一定會逃走的。”薛霸囂張地說。
夢龍被薛霸的狂妄氣壞了,他嚴厲地對薛霸說:“你是在白日做夢,我們會一直看到你進監獄為止。”
李可附和著說:“他是在白日做夢,這隻是他的一個夢而已,等他醒過來時,他才會明白他是在做一個無法實現的夢。”
這時黃潔安排好了一切也趕了過來,他微笑著對夢龍和李可倆人說:“你們這次的經曆一定充滿了危險,但是,結果確實非常地令人滿意。”
李可甜甜的聲音帶著美妙與動聽,向黃潔送去一切都順利的信息:“這簡直是一場充滿變幻的遊戲而已,我們沒有感到薛霸的陷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隻用了二十八顆子彈就把薛霸身邊關鍵的人物都打發了。”
“夢龍、李可。”一個與李可一樣甜甜的美妙而動聽的聲音傳進李可與夢龍倆人的耳際,兩人知道這是阿努方玉來向他們辭行來了,兩人顧不上同黃潔交談,分別施展出飛行術一直朝阿努方玉的飛行器降落的地方飛去。
夢龍同李可隻用了四分鍾就到了阿努方玉停放飛行器的地方,此刻阿努方玉已經從飛行器懸掛的懸梯上走下來了,她的臉上還掛著燦爛的微笑呢。
李可走上前拉住阿努方玉的手,也回敬給阿努方玉一個燦爛的微笑,笑過之後才問道:“妹妹,你真的要走?”
“姐姐。”阿努方玉也甜甜地叫了李可一聲姐姐,她接著說:“相聚何必長相廝,再說我們不是約定好二十七年後在相見的嘛,到那時我要同你在一起處一年呢。”
“你說的是真的?”夢龍驚喜地問。
“親家。”阿努方玉又笑了,像是最親密的朋友之間說私房話,一副很親熱的樣子:“在我的星球最注重的是說出的話要兌現承諾,沒兌現承諾的人是要遭到大家譴責的。”
夢龍也笑了,他還聳聳肩,用從未有過的親切目光望著阿努方玉,說道:“我相信你,不過,二十七年後你一定要帶……啊,”夢龍啊了一聲,這才接著說,“我和李可一定會等著你重新光臨地球。”
阿努方玉的目光沒有離開夢龍,她是在審視夢龍全身的價值,她看到,夢龍同李可一樣,是完全值得信賴的,他的目光無疑是在告訴她,他是一個重承諾的人,她說道:“你等急了吧,你可要努力喲。”
夢龍被阿努方玉的話鬧了個大紅臉,他用眼的餘光偷看了李可一眼,使人覺得好笑極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求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令我難堪的話啦。”
“沒關係的。”阿努方玉獨自笑了起來,她對夢龍的難堪感到可笑,隻聽她依然笑著說:“我回去也要努力的,不努力的話怎麼會在二十五年後帶著小李可來地球呢。”
李可羞紅著臉並低下頭,她在笑著替夢龍解圍:“妹妹,你說的話讓我都感到臉紅,不要再讓夢龍難堪了,他是實在人,經不起你旁敲側擊的。”
阿努方玉又笑了,還不時用手羞著李可:“姐姐,你長著仙女一樣的眼睛,重要的是你既聰明又善良。不過,你還沒嫁給夢龍就想著我未來的姐夫,你害羞是很正常的事。”
李可的臉更紅了,賭氣地走到一邊,輕聲說:“你欺負我,我不理你了。”
“好姐姐過來嘛,我不氣你了行不行?”阿努方玉走過去拉著李可的手,溫和地說:“你們抓住了薛霸,實際上,你們完美地終結了薛霸所設計的恐怖的獵殺風暴,而我也要繼續圓我遨遊宇宙的夢去了,這是兩件喜事。而我與你們也有一件令人羨慕的喜事,那就是在不久的將來,我會與我的丈夫攜帶著我的女兒來地球,並把我的女兒許配給你們的兒子,難道你們也不說句祝賀的話?”
“說些什麼呢?”夢龍用手撓撓頭,阿努方玉的話再次讓他感到難堪,但是話還是要說的,他猶豫了一下,這才說:“我祝你旅途順利,早日回到你居住的星球,也祝我們兩個星球的兩個年輕人結成美滿的姻緣。在二十五年後,我一定天天盼著你和我未來的妹夫把你們美麗又可愛的女兒送到地球來。”
夢龍的傻笑和說傻話的樣子讓李可感到可笑,她的目光裏含著溫柔,語調也非常溫和,她的微笑更迷人,她把目光從夢龍臉上移到阿努方玉臉上,親切地說:“一,我祝你遨遊宇宙後盡早回到父母身邊。二,希望你和妹夫把愛的結晶早日送來地球。但是,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現在世界有一些極端暴力分子,這個問題如何徹底解決。”
夢龍在一旁接過李可的話說:“恐怖活動是目前世界性的一個大問題,要想解決我看沒有那麼容易。”
“夢龍說得很對,反恐是一項長期的任務。”阿努方玉對李可說,然後她擁抱了李可,接著又擁抱了夢龍,最後才戀戀不舍地說:“我要繼續我的遨遊宇宙之旅了,你們多保重。”
“妹妹,你也要多保重。”夢龍與李可異口同聲地說,並把阿努方玉送到懸梯邊。
“請回吧,黃叔叔他們在等著你們呢。另外,你們的副省長也來基地前觀看你們擒獲薛霸的全過程了。”阿努方玉在走到第一階懸梯時又回轉身對夢龍和李可倆人說:“我真的要走了,願你們永遠有好運,再見。”
“再見。”夢龍和李可倆人又一次異口同聲地回答。
夢龍和李可倆人看著阿努方玉戀戀不舍地走到懸梯的最後一階,當她就要邁進飛行器的時候,她又回轉身向夢龍和李可揮揮手。夢龍和李可倆人也戀戀不舍地朝阿努方玉擺擺手,接著看著阿努方玉走進飛行器,又看著懸梯隱進飛行器中,與飛行器形成一個完美的整體,最後又看著飛行器迅速躍上天空。
阿努方玉真的舍不得離開地球,真的舍不得離開夢龍和李可,可她必須得進行她的宇宙之旅,顯見她的心緒難以割舍得下這兩件對她來說都是極重要的事情。這時,但見阿努方玉駕駛的飛行器又飛了回來,並圍著夢龍和李可倆人站的位置連續轉了五圈,最後才把她的美好的祝願傳進夢龍和李可倆人的心裏:“二十五年之後,我和我的丈夫會帶著我們非常美麗又可愛的女兒再來地球的,你們可要努力喲,姐姐,姐夫再見。”
“再見。”
當夢龍和李可倆人重新回到基地入口前的時候,有近兩百家電視台和報社的約一千多記者圍著黃潔,似乎還有記者有很多的問題要黃潔回答。有眼尖的記者看到夢龍和李可倆人回來便蜂擁地奔過來,提出各種各樣的敏感問題。而薛霸和紀恨天的周圍也有很多媒體的記者在向這兩個令人憎恨的惡魔提出一個個尖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