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的雛形就產生了。至第二代傳人魏淇園,所帶的學徒人數較多並一度達到了高峰。
尹功祥與他的哥哥尹功俊以及後來的郭金木等同屬第三代傳人。但時下,向第四代
的傳承已呈現青黃不接的狀況。
嵊州吹打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有一定發展,但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受到了摧殘,
很多寶貴的曲譜被焚毀。嵊州吹打在自娛自樂的同時,也因為在喪葬祭祀上客串做
道場,在迎神廟會上演唱宗教音樂而受到了批判,廟會活動全麵禁止。那時,一批農
民藝人怕遭到批鬥,連自娛自樂的演奏活動也局限在樣板戲、語錄歌等紅色音樂之
中,嵊州吹打因此一度陷入低穀。尹功祥因為有一位舅舅在台灣遭到批判,並被劃為
走資派,“文革”前在村裏擔任的書記也被撤職了,同時家人也受到迫害,孩子停學兩
年。尹功祥在“文革”之後再次被選為村委書記。
在與尹功祥家人談論老先生時,他的兒媳婦魏喜明說公公是個對自己的子女很
嚴厲的人,而且真可以說是高風亮節。當了50 多年的書記沒有多拿過國家一分錢,
從土改開始就是村裏的村委書記。有一次市裏開音樂節,結束的時候尹功祥發現桌
魏淇園(前排左三)帶領尹功祥等人在北京
參加會演時的合照
留住傳承人四
上有一包中華煙沒有拿走,就拿了回來換成了錢分給樂隊的人作補貼。他十分體恤
下屬,而且待人很隨和,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嵊州吹打傳承人郭金木作為尹功祥的忘
年交,小時候也經常去他家院裏跟他們一起學習吹打,尹功祥待他就像朋友一樣,沒
有一點輩分差異。郭金木說那時候演出場地是村子裏的一座廟,廟裏有個台子,他經
常去看尹功祥的演出,尹功祥第一次登台也是在那裏。那時候村子裏隻要有活動尹
功祥就會去,嵊州吹打在當時影響力很大。
尹功祥除了對嵊州吹打滿懷熱情外,對待自己的本職工作也是幹勁十足,在任的
幾十年裏政績卓著:致力於村中的園林化建設,植被綠化;任期內完成了兩座水庫的
建設,並疏通改造水渠;建成一座新橋;帶頭為村裏的白血病患者捐款。在搞基層計
劃工作時,資料收集等工作全是一家一戶走訪取來的。當尹功祥過世的時候,全村人
為這位老書記開了一個追悼會,這也是村裏唯一的一次。
在嵊州吹打的保護上,尹功祥不遺餘力,到81 歲時還在做相關的工作。傳統的
曲譜不是五線譜,而是工尺譜,隨著傳承人的慢慢老去,這種譜子也漸漸被人們所淡
忘。尹功祥考慮到這個問題,在最後幾年裏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各位已故隊員
存放在家裏的曲譜收集起來,並找人整理,轉變成現代的五線譜。
2008 年,尹功祥被授予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嵊州吹打代表性傳承
人,這是他去世前最滿足的一件事,也是國家對他投身嵊州吹打的最好褒獎。
嵊州吹打作為浙江民間音樂的代表性流派,目前的傳承和發展麵臨著嚴峻的挑
戰。在民樂越來越冷門的今天,年輕人不願意學嵊州吹打,導致嵊州吹打出現發展
尹功祥帶領吹打隊開展活動(左三)
傳統音樂(民間音樂) 五
後勁不足,後繼乏人的困境。尹功祥以下沒有第四代傳
承人接替他的衣缽,嵊州吹打優秀的傳統曲目瀕於流失。
雖然尹功祥努力去收集樂譜進行整理,但是一個人的力
量是遠遠不夠的。年輕一代對《轅門》等傳統曲目知之甚
少,能夠吹奏“四季組曲”(《春風》《夏雨》《秋收》《冬
樂》)的人也很少了。白泥坎樂隊現在正麵臨著後繼無
人的境地。因為白泥坎絲弦樂屬於自娛自樂,其樂清雅,
且沒有服務性,隻在配合政府活動時召集人員演奏,所以
樂隊成員幾乎沒有收入。為了生存,會拉絲弦的人外出
打工去了。白泥坎樂隊曾有過輝煌的曆史,但現在第三
代樂隊傳人中能吹打的十五個人最近幾年已經相繼故去
了幾位,剩下的最小的也是五十多歲了,而且有的身體不
好,基本上無法參加演出。而嵊州其他的民間吹打隊伍雖然很多,但都偏重於商業演
出,技藝一般,藝術水平不高。
尹功祥的國家級傳承人獎牌
作者與尹功祥兒子尹在更(左二)、兒媳婦魏喜明(右二)
及紹興市級嵊州吹打傳承人郭金木(右一)的合影
留住傳承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