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耀祖坐到床沿。我輕撫著他的屁股，又拉過他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唬他說：“我會看手相。要不要我給你看？”他把手掌心反扣過來，直搖頭：“我從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立即反對，說報紙上最近報道了一位利用掌紋診療病人的奇人。她原本是學西醫的醫生。她研究發現掌上有14條線8種異常紋，出版了二十多種與掌紋相關的醫學專著。書中說，近百種病可以通過掌紋看出來。比如：十字紋預示疾病在萌芽狀態；井字紋預示髒器實質性病變；三角形紋預示病症從萌芽向實質性轉變；口字紋預示病情穩定或需要手術；米字紋預示髒器氣淤血淤；島形紋預示腫瘤；圓形紋預示軟物撞擊；五角星紋預示中風……。”
“現在出書隻要肯花錢，誰都能出。算不了什麼奇跡！”他神氣活現。“你沒懷疑我那本小說也是自費出的吧？”我警惕地問他。這真是出版市場魚龍混雜的悲哀。我恨不得站到大街上宣稱我的長篇小說處女作《愛情紅綠燈》是出版社公費出版的，它們是付了我版稅的。他說：“我看過你的小說，你的不一樣。你是正兒八經的作家。你不知道我們社科聯有多少人靠出版所謂學術著作大撈好處。其實大多都是抄襲兌水然後自費出版。我對學術造假既恨之入骨，又不得不效仿。”
“你也要出書？”我欣喜地看著他。他淡淡地說：“早就出過，已經兩本了。這不正等著晉升副處嘛。”“幹嗎？在你們科研單位還有行政級別？”人事方麵的常識我是從父親那裏得知的。他回家難免與母親，有時是與來家作客的人議論這樣的事。於是，我知道了事業單位是靠職稱拿工資，行政單位才靠行政級別拿工資。一些群團組織參照公務員管理，其中有一部分行政人員享受公務待遇；一部分是事業編製的技術人員。社科聯就是這種性質的單位。公務員工資比事業編製的工資同等級別下相對高一些。所以，在這樣的單位工作往往有一道看不見的分水嶺。現在，公務員係列的人，科級以下逢進必考，而到了副處級，就可以在行政單位之間流動，叫轉崗。
耀祖博士畢業後考進社科聯工作，身份是參照公務員管理的科員。他說他並不想在這樣無權無勢的單位消耗一生。但是，對於他這樣毫無背景的農村孩子，要留在省城工作，必須選擇那些遠離權力和福利待遇優厚的單位報考，這樣才有十拿九穩的勝算。他的目標是迅速由主任科員升到副處級，然後調到省委省政府的權力機關工作。曲線救國的道路盡管麻煩一點，卻往往比較容易成功。
聽耀祖這樣說，我心裏有些緊張。我是從父親那裏得了教訓的。“權力是腐蝕人的，絕對的權力就會造成絕對的腐蝕。”這是英國曆史學家阿克頓向官員們發出的警示鍾。可惜，當初我不知道這些，否則我早向我父親發出了警告。我隻希望我的婚姻平平安安，白頭偕老，並不想大富大貴。父親的債務，我們可以一點點還，這輩子還不了，孩子們還。總有還清的那一天。
吃完早餐，耀祖坐到床沿。我輕撫著他的屁股，又拉過他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唬他說：“我會看手相。要不要我給你看？”他把手掌心反扣過來，直搖頭：“我從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立即反對，說報紙上最近報道了一位利用掌紋診療病人的奇人。她原本是學西醫的醫生。她研究發現掌上有14條線8種異常紋，出版了二十多種與掌紋相關的醫學專著。書中說，近百種病可以通過掌紋看出來。比如：十字紋預示疾病在萌芽狀態；井字紋預示髒器實質性病變；三角形紋預示病症從萌芽向實質性轉變；口字紋預示病情穩定或需要手術；米字紋預示髒器氣淤血淤；島形紋預示腫瘤；圓形紋預示軟物撞擊；五角星紋預示中風……。”
“現在出書隻要肯花錢，誰都能出。算不了什麼奇跡！”他神氣活現。“你沒懷疑我那本小說也是自費出的吧？”我警惕地問他。這真是出版市場魚龍混雜的悲哀。我恨不得站到大街上宣稱我的長篇小說處女作《愛情紅綠燈》是出版社公費出版的，它們是付了我版稅的。他說：“我看過你的小說，你的不一樣。你是正兒八經的作家。你不知道我們社科聯有多少人靠出版所謂學術著作大撈好處。其實大多都是抄襲兌水然後自費出版。我對學術造假既恨之入骨，又不得不效仿。”
“你也要出書？”我欣喜地看著他。他淡淡地說：“早就出過，已經兩本了。這不正等著晉升副處嘛。”“幹嗎？在你們科研單位還有行政級別？”人事方麵的常識我是從父親那裏得知的。他回家難免與母親，有時是與來家作客的人議論這樣的事。於是，我知道了事業單位是靠職稱拿工資，行政單位才靠行政級別拿工資。一些群團組織參照公務員管理，其中有一部分行政人員享受公務待遇；一部分是事業編製的技術人員。社科聯就是這種性質的單位。公務員工資比事業編製的工資同等級別下相對高一些。所以，在這樣的單位工作往往有一道看不見的分水嶺。現在，公務員係列的人，科級以下逢進必考，而到了副處級，就可以在行政單位之間流動，叫轉崗。
耀祖博士畢業後考進社科聯工作，身份是參照公務員管理的科員。他說他並不想在這樣無權無勢的單位消耗一生。但是，對於他這樣毫無背景的農村孩子，要留在省城工作，必須選擇那些遠離權力和福利待遇優厚的單位報考，這樣才有十拿九穩的勝算。他的目標是迅速由主任科員升到副處級，然後調到省委省政府的權力機關工作。曲線救國的道路盡管麻煩一點，卻往往比較容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