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清代婦女的軍事生涯(3 / 3)

軍中有女氣難楊,天使神兵便不妨。

寡婦嬌娃齊奮男,紅燈掛後究燈張。

注文寫道:

團中有所謂“紅打照”者均十四五歲閡女充之,衣屜皆紅色,相傳能避火炮。“燈照”,則皆青年嫠婦。

“軍中有女氣難揚”句,說的是陰氣敗軍的傳統迷信觀念。其較早的史例,有漢代李陵故事。

(漢書李陵傳)記載,李陵率軍和匈奴苦戰於浚稽山,連戰失利,士卒為敵箭所傷者,受傷三處的載臥在車中,受傷兩處的負責趕車,受傷一處依然手持兵器在前沿作戰。李陵說:我軍士氣逐漸低落,以致連戰莰也不能使之激奮,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軍中有女子嗎9於是在軍營中搜查,發現有11關東群盜妻子徙邊者隨軍為卒妻婦''多藏匿在輜重車中,李陵用劍斬殺。第二天作戰,就獲得了“斬首三千餘級”的戰績所謂“天使神兵便不妨”,是說義和團有“天使神兵“的自尊與自信,傳統女子不利於軍的迷信觀念已經在另一種迷信的基點上被破除。

“紅燈照”有自己獨立的壇口,往往獨立行動,但是也常常依附某一總壇或接收某一總壇的領導。天津著名的“黃蓮聖母”林黑兒領導的“紅燈照”和張德成領導的義和團“坎”字團之間,就是這種關係。“紅燈照”的首領叫“大師姐”、“二師姐”,一般以師姐、師妹彼此相稱。在義和團進行大規模行動時,“紅燈照”主要承擔部分醫療救護、後勤補給和宣傳鼓動等工作,有的時候也直接參與陣前交鋒。

“紅燈照”,又寫作“紅燈眾”''其形式和曆史上其他個別婦女從軍的史例不同,這是一種參與極廣泛的群眾性的女子武裝抗敵運動,在中國女子從軍史上值得引起重視。

義和團紅燈照反帝英雄中,有曾經和八國聯軍作戰的女子翠雲娘。

據說,“翠雲娘,山左產,年十七八,貌殊可人。雙趺纖小,而騰(漢書李睃傳)連故,士卒中矢傷,創栽輦,兩創奍將車,一創持兵故陵曰吾士氣少表而鼓不起界,何也)軍中豈有女子乎’始軍出時,關東群盜妻子徙邊荇隨軍為卒妻婦,大眩車屮陵搜得劍斬之明日複故,斬首1千餘級義和閉歌謠有“先有義和團,後有紅燈”。有的學說,在當時的拳術中有一種叫4約燈珥’的套數,練習這件套數群眾組織也稱紅燈軍’在以後義和拳和秘密團體結合的進程中,苷經和這種紅燈眾膚此滲透到了義和團運動期間.紅燈照可能是由軍’變來)即成了義和拳的婦女組織其間發展變化過程,缺乏史料,難以說明,庳一中、李梅怔、張旋如(義和團運動史),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6頁躍上下可丈許。幼業賣解,隨父流轉江湖,行蹤遍南北。意氣驕甚,謂所見男子無當意,自矢終身不字人。曾至上海奏技,其父為人誣陷,被拘入租界捕房。女隨往,有所剖而捕房例,嚴禁華人有所陳,遂被囚,不勝其苦。罰鍰,乃得釋。女憤然曰:吾閩官吏往往不免冤誣人,吾每謂之暴,然尚容人辨訴也。不意西人乃如此!’自此,遂有仇外意,翠雲娘參與義和團“紅燈照”反帝武裝鬥爭的情形,見(淸稗類鈔戰令類)“翠雲娘與八國聯軍戰”條:

光緒庚子,義和團起女喜,請於父,往投之,蓋即團中所謂“紅燈晛”者。女得隸某大師兄麾下,甚見信任,錫以“翠雲娘”名號。所至,恒揭以行。自是妝禾頓易.周身綾綿,衣履一碧,而貌益豔麗。女日見團中無紀律,行寧類盜賊,頗憂之,然獨乃亦莫能挽。尋八囯聯軍長驅入京師,團眾逃無蹤,女憤甚,激場其部下,人鹹願效死,遂與取軍巷戰競日洋兵死傷者多,女部兵亦傷亡略盡,乃聳身登屋逸去。其後團中領佐大半為洋人向導,或為仆役,且藉洋兵之勢,劫奪搶殺,無惡不為。女然曰:“吾誤與若輩共事,事胡能成然此恥不可不一湔也!”乃約會飲於某處,眾素傾慕女,是日到者眾。女宣言田,吾向謂若輩人也,不意乃狗彘之不若訇然出長釗,駢戮之,遂去。

不知所終。

翠雲娘性格有俠女之風,其節跡或許經文人渲染。

流傳頗為廣泛的“馮婉貞”故韋,則說到860年英法聯軍入侵期間普通民女武裝反抗外敵的情形.“鹹豐庚申,英法聯軍自;每入侵,京洛騷然。距圓明園十裏,有村曰謝莊,環村居者皆獵戶。中有獸人馮三保者,精技擊。女婉貞,年十九,姿容妙曼,自幼好武術,習無不精。是年,謝莊辦團,以三保勇而多藝,推為長。築石砦土堡要隘,樹幟曰‘謝莊所練馮’。一日響午諜報敵騎至,旋見—甴酋督印度卒約百人英將也,馳而前。三保戒團眾裝藥實彈,毋妄發,臼:‘此勁敵也,度不中而輕發,徒糜彈藥,無益吾水。慎之時敵軍已近砦,槍聲然,砦中人路伏不少動。既而敵行益彌,三保圯敵勢可乘,急揮開夥!’‘開夥’荇,軍中發槍之號也。於是眾槍齊發,敵人紛墮如落葉。及敵槍再擊,砦中人又騖伏矣,蓋藉砦牆為蔽也。攻一時,敵退,三保亦自喜。婉貞獨戚然曰;‘小敵去,大敵來矣!設以炮至,吾村不齏粉乎三保瞿然曰:‘何以為婉貞曰:‘西人長火器而短技擊,火器利襲遠,技擊利巷戰。吾村十裏皆平原,而與之競火器,其何能勝莫如以吾所長,攻敵所短。操刀挾盾,猱進鷙擊,撤天之幸,或能免乎。’三保曰;‘悉吾村之眾,梢技擊者不過百人。以區區百人,投身大敵,與之撲鬥,何異以孤羊投群狼9小女子毋多談。’婉貞微歎曰:《吾村亡無曰矣!吾必盡吾力以拯吾村拯吾村,即以衛吾父。’於是集謝莊少年之楕技擊若而詔之曰:‘與其坐而待亡,孰若起而拯之諸君、無意則已,諸君而有意,瞻予馬首可也。’眾皆感奮。婉貞於率諸少年結束而出,皆玄衣島刃,剽疾如狨猴。去村四裏有森4林,陰翳蔽日,伏焉。未幾,敵兵果舁炮至,蓋五六百人也。挾刃奮起率眾襲之。敵出不意大驚擾,以槍上刺刀相搏擊,而便捷猛鷙終弗逮。婉佴揮刀奮斫,所當無不披靡,敵乃紛退。婉貞大呼曰諸君,敵人遠吾,欲以火器困、吾也!急逢弗失於是眾人竭力撓之,彼此錯雜,紛紜兮牛,敵槍終不能發。日暮,所擊殺者無慮百十人,敵棄炮倉皇遁,謝莊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