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從軍女子的文學形象(2 / 3)

孝烈將軍,蹐場帝時人,姓魏氏,本處子。名木蘭,亳之識人也。時方征遼募兵,孝烈痛父耄嬴,弟妹皆雅聯,概然代行。服甲胄,韃橐操戈,躍馬而往。龍一紀。閩十有八戰,人莫識之。後凱還。天子嘉其功瞭尚書不受。

懇奏省視,及還諷,釋其成服,衣其舊裳,同行者駭之。鹹謂自有生民以來,蓋未之見也。遂以事聞於朝,召赴帝方恣酒色奇之,欲納請宮中,對曰:“臣無嬈君之紮,以死詧拍,迫不已,遂自盡。帝驚鐧,追贈將軍,諡“孝烈”。土人立廟,少以四刀八日致祭,蓋其生辰雲。

其情節已顯然有浪漫傳奇色彩。

鄒之麟(女俠傳)則說,木蘭,陝人也。

此外,俞樾(茶香室四鈔)卷五“孝烈將軍”條下又寫道元陸友仁(研北雜誌)雲:完州城北有木蘭廟,榜孝烈將軍’。土人雲是木蘭戰處。廟有宋熙寧間知軍事錢景初題記,並所刻古樂府詞。按今為完縣,先君子曾至其處,有詩存集中。”

總之,木蘭女從軍的故事,在民間流傳非常廣泛。但是其曆史.實跡,卻無可究求。木蘭姓氏,就有“花”姓、“朱”姓、“木”姓、“魏”姓等多種說法。很有可能,木蘭故亊,原本就隻是一個神奇的傳說。淸人鬆琴所作(女學生入學歌),鼓吹婦女自立自強的新的化精神,其中有這樣一句:

緹榮、木蘭真可兒,班昭走我師。

明萬曆四十年泊如齋吳氏刊本(閨範)“木蘭囬鄉”圖秋瑾也有“木蘭豪浹”的詩句。可見,木蘭故即使隻是民間傳說,也代表著我們民族精神中一種枳極的文化內容,體現出女子力爭承擔較多的社會責任的一種合理的追求。

“木蘭”這兩個字,實際已經可以看作標誌中國婦女自強自立精神的一種文化符號。

賈寶玉的《姽嫗詞》

《紅樓夢》第七卜八回《老學士閑征姽嫡詞,癡公子杜撰芙蓉記錄了一次大觀園中的文學座談,其中涉及女子從軍用武的現象,因此也可以看作-次以文學形式進行的社會學對話。

曹雪芹寫道,一日賈政與眾幕友們談淪尋秋之勝時,又說及一,稱“最是千古佳談風流雋逸,忠義瞭慨’八字皆備”,並吩咐以此為題目大家耍作一挽詞。”眾幕賓聽都忙請教是係何等妙樸。賈政乃道:

當曰曾有一位王封曰恒王,出鎮青州,這恒王最喜女色,且公餘好式,因選了許多美女,日習武事。每公佘輒開宴遂日,令眾薑女習戰鬥功拔之事其姬中有姓林行四者,姿色既黽,且夫乞吏精,皆呼為林四娘。恒王最得意,遂超拔林四娘統轄訝姬,又呼為“妨鉑將軍”。

眾清客都稱妙極神奇,竟以姽媚’下加‘將軍’二字,反更覺嫵媚風巟,真絕世奇文也。想這恒王也是古第—風流人物了。”賈政笑道這話自然是如此,但更有可奇可歎之。”眾清客都愕然驚秋瑾偶有所感用魚玄嘰步光威裒女子前’道韞清芬作女,木蘭餘俠農終男問道:“不知底下有何奇事賈政於是說道:

誰知次年便有“黃巾”“赤眉”一幹流賊餘黨複又烏合,搶掠山左一帶。恒王意為犬羊之惡,不足大舉,因輊騎前剿。不意賊眾頗有詭譎智米,兩戰不勝,恒王遂為眾賊所戮。於是青州城內文武官員,各各皆謂“王尚不勝,你我何為遂將有獻城之棄。林四娘得聞而報,遂集聚眾女將,發令說道:“你我皆向蒙王恩,戴天屣地不能報其萬一,今王既殞身國事,我意亦當殞身於王。爾等有願隨者,印時同我前往,有不願音,亦早各散。”眾女將聽他這樣,都一齊說願意。於是林四娘帶領眾人連夜出城,直殺至賊營裏頭。眾賊不防,也被斬戮了幾員首賊,然後大家見是不過兒個女人,料不能濟事,遂回戈倒兵,奮力一陣,把林四婊等一個不曾留下,倒作成了這林四娘的一片忠義之誌。後來報至中都,自天子以至瓦官,無不驚駭迸奇。

賈政又說:“後朝中自然又有人去剿滅。天兵一到,化為烏看。不必深論。隻就林四娘一節,眾位聽了,可羨不可羨呢”

眾幕友都歎道;“實在可羨可奇,實是個妙題,原該大家挽一挽才是。”賈政說:“大家聽見這新聞,所以都要作一首(姽嫡詞),以誌其忠義。”

賈政又命賈環、賈蘭、寶玉三人,每人各吊一首,誰先成若賞,佳者則額外加賞。

一時,賈蘭先有了。賈環生恐落後也就有了。二人皆已錄出,寶玉尚出神。

賈蘭的是一首七言絕,寫道是:

蜣媧將軍林四娘,玉為肌骨鐵為腸。

又看賈環的,是首五言律,寫道是:

紅粉不知愁,將軍意未休。

掩嗶離繡慕,抱恨出青州。

自謂酬王德,保能複寇仇。

誰題忠義,千古獨風流。

寶玉的(姽媚詞)則晚成,其中寫道:

恆王好武兼好色,遂教美女習塒射。秣歌豔舞不成歡,列陣挽戈為自得。眼前不見塵沙起,將軍俏影紅燈裏。叱吒時聞口舌香,霜矛雪劍嬌難舉丁香結子笑蓉絛,不係明珠係寶刀。戰罷夜闌心力怯痕粉漬汙鮫綃。明年泚寇走山東,強呑虎豹勢如蜂。王率天兵思剿滅,一戰再戰不成功。腥風吹折隴頭麥,日稱旌旗虎帳空。青山寂寂水浙澌,正是恒王戰死時。雨淋白骨血染革,月冷黃沙鬼守屍。紛紛將士隻保身,青州眼見皆灰。不期忠義明閨閣,憤起恒王得意人。恒王得意數誰行,誠媧將軍林四娘。號令秦姬駆辦女,祐桃豔李臨瓏場。誘鞍有淚春愁重,鐵無聲夜氣涼。勝負自然蘋預定,誓顯生死報前王。

賊勢猖聯不可敵,柳折花夜實可傷。

魂依城弈家鄉近,馬踐胭脂骨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