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王笑了笑，“是的，你是聽什麼人說的呢“雲兒又說道：“妾是聽後宮宮女們說的。陛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寡人是想，我們秦國法律的最高準則，是讓百姓有功則受到獎賞，有罪則受到誅罰。如果隻是因為饑荒就開放苑圍之禁，準許百姓隨意進入苑囿采集野蔬、橡果和棗栗，實際上就是使百姓有功與無功都同時受到獎賞，這是不符合秦法的原則的，是可能導致社會的紛亂的。與其開放苑囿之禁而導致社會的動亂，還不如讓那些棗栗統統爛掉而保持社會的安全呢1”雲兒聽到了秦昭王這番話，內心深深地感到震驚。關於民眾的生與死，關於國家的治與亂，怎麼會有這樣的認識呢？寧可令漫山棗栗爛掉，讓百姓在饑荒中死去，也要保障政權的安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政治邏輯哬！
君王所考慮的，隻是怎樣保障權力的正常使用。民眾的生死，對於他們，其實是可以隨時置之度外的。
君王的心思，確實是不能夠用常理來推度的。
傳說周文王時開辟的靈沼，清波粼粼，水麵廣闊，秦昭王和雲兒走了許久，終於繞行一周，直到日色偏西，才登上返回鹹陽宮的輕車輻粽車中，雲兒略覺慵乏，依偎在秦昭王身邊。她感到燥熱，於是打開了一側的車窗。一縷斜陽和一陣淸鳳同時撲入車內。窗外，是鹹陽城西南的一片平闊的草地，遠方可以看見曲折如帶的渭水。雲兒忽然驚叫了一聲：
“陛下，看！那個人!”
遠遠看去，一匹黑馬和一個黑衣人佇立在平野上，青天蒼蒼，大野茫茫，在天地相交之處，兩個深重的身影，襯托著漫天霞色和遍地衰草，構成了一幅極美的圖畫。
“看起來，像是一位從東方前線回來的武士。”秦昭王暗自猜測道。
“陛下，我們來的時候，他就站在這裏呢“是嗎秦昭王也想起來，在來時的路上，也看到過這一情景，隻不過沒有在暮色中給人的印象如此深刻。
陛下，那人怎麼有些像是上將軍白起呢”
對，是他。確實是他。秦昭王的臉色頓時嚴竣起來。
“白起在這裏作什麼呢”
回到宮中之後，秦昭王立即派人調査了白起的行蹤，回報說，上將軍白起今日從早到晚，一直在衛先生的墓地前麵往來踱步，沉思不語秦昭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衛先生的墓地坐落在一片碧草之中。
墓的前方，也開著幾叢菊花。
上將軍白起為亡友肅立默哀。他不禁回想起和衛先生一起在崤山陣亡將士墓前憑吊亡靈的情形。
唐代詩人李商隱有“感念崤屍露，谘嗟趙卒坑”的詩句，把秦人的崤塞大畋和長平大勝聯係在一起，頗有發人深思的意味。而現在，在白起將軍的心境中，竟然也是將崤塞之戰和長平之戰相並列的。這兩次著名的大戰，對秦人來說，雖然一勝一畋，但是似乎都分別體現出秦人精神世界的共同的特色秦人的文化傳統，秦人的民族精神，其優與劣，堅忍與殘厲，勇毅與驕狂，似乎都在這一勝一敗中同時表現了出來白起回想著。
秦昭王笑了笑，“是的，你是聽什麼人說的呢“雲兒又說道：“妾是聽後宮宮女們說的。陛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寡人是想，我們秦國法律的最高準則，是讓百姓有功則受到獎賞，有罪則受到誅罰。如果隻是因為饑荒就開放苑圍之禁，準許百姓隨意進入苑囿采集野蔬、橡果和棗栗，實際上就是使百姓有功與無功都同時受到獎賞，這是不符合秦法的原則的，是可能導致社會的紛亂的。與其開放苑囿之禁而導致社會的動亂，還不如讓那些棗栗統統爛掉而保持社會的安全呢1”雲兒聽到了秦昭王這番話，內心深深地感到震驚。關於民眾的生與死，關於國家的治與亂，怎麼會有這樣的認識呢？寧可令漫山棗栗爛掉，讓百姓在饑荒中死去，也要保障政權的安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政治邏輯哬！
君王所考慮的，隻是怎樣保障權力的正常使用。民眾的生死，對於他們，其實是可以隨時置之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