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苦勸說仍無果後,黑格爾繼續風雨兼程,向前行進。黑格爾提出:精神是第一性的,自然界是第二性的;在自然界和人類社會存在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宇宙精神”或“絕對觀念”是一切事物的源泉;自然的、社會的以及人的思維現象,都是“絕對觀念”的表現。黑格爾的哲學中,包含著辯證法這個“合理的內核”。
黑格爾成為曆史上第一個全麵地、有意識地敘述辯證法一般運動形式的哲學家,第一次“把整個自然的、曆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寫為一個過程,即把它描寫為處在不斷的運動、變化、轉變和發展中,並企圖揭示這種運動和發展的內在聯係”。黑格爾集以往哲學發展的大成,創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龐大的客觀唯心主義哲學體係,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成為了德國古典哲學的主要代表。
恩格斯認為,黑格爾哲學的真正意義在於“它永遠結束了以為人的思維和行動的一切結果具有最終性質的看法”。他關於合理性和現實性的論述,包含著革命的思想。因為,“按照黑格爾的思維方法的一切規則,凡是現實的都是合理的這個命題”,恩格斯提出了另一個命題:凡是現存的,都是應當滅亡的。恩格斯認為,黑格爾是一個獨立勇敢的思想家,他不僅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而且在不能凸顯自己的領域裏,都超越了自己的時代。
黑格爾哲學的廣泛傳播,對國民的影響與日俱增,而謝林仍舊沉溺於上帝的偉大裏,背起了重重的十字架,力圖使哲學成為神學上的婢女。前後不連貫的觀點,隨心所欲的理論,武斷的見解,東拉西扯、雜亂無章和漏洞百出的語言,構成了謝林體係的大廈,馬克思評價道:“謝林的哲學——就是在哲學幌子下的普魯士政治。”
黑格爾死後,他所創立的學說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有生氣地活在他的學生中間;他所創立的學說,推動著人們去認真探討一切與科學和實踐有關的迫切問題。黑格爾哲學在講台上和文獻中活力四射,鎮定自若地繼續深入闡述,繼續同人民進行深入地交流,繼續進行深刻地思索。此時,普魯士統治者生氣了,恐懼了,他們害怕國民被這樣的“妖言”蠱惑,不再相信偉大的上帝的存在。於是,他們又搬出了謝林,把他放在高高的寶座上,放在人民的麵前,人民需要仰視著他和他的那些理論。
於是,這位曾經的戰友、密友、知音,便在黑格爾逝世的十年後,開始攻擊黑格爾,汙蔑黑格爾,一味地誇大自己,隻是“偉大的”他依然匍匐在上帝的腳下。人民對這樣的謝林失望了。這柄寒光閃閃的劍,最終失去了光澤,鏽了,折了。
“我們將血戰一場,我們將無所畏懼地直視敵人冷酷的眼睛並且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息!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我們的旗幟在群山之巔飄揚嗎?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我們的同誌的刀劍在閃閃發光,沒有看見他們戰盔的翎毛在悠悠顫動?他們的隊伍從四麵八方開來,在號角聲中,他們唱著戰歌從穀地、從群山向我們湧來。偉大的決勝的日子,各族人民戰鬥的日子來臨了,勝利必將屬於我們!”為了保衛大師的塋墓不受侮辱,為了維護真理,為了繼承德國古典哲學的珍貴成果,為了反擊普魯士封建專製王朝對革命民主派的進攻,為了迎接即將來臨的革命風暴,在謝林講授《啟示哲學》不到一個月後,被謝林的反動謬論深深激怒的恩格斯就在《每日電訊》上發表了第一篇批判文章《謝林論黑格爾》;1842年春天,他又分別在萊比錫和柏林出版了兩本專著,《謝林和啟示——批判反動派扼殺自由哲學的最新企圖》和《謝林——基督哲學家,或世俗智慧變為上帝智慧》。
《謝林論黑格爾》、《謝林和啟示》、《謝林——基督的哲學家》這三部筆鋒銳利的論著,立即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轟動。同時恩格斯也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知識還很有限,需要繼續學習和掌握更多東西。因此他決定在一段時間裏完全放棄寫作活動,以便集中精力進行學習,以更大的興趣繼續進行研究,掌握更多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