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辯論賽也是南開的家常便飯,“戰爭促進抑或毀滅文化?”“世界持久和平能否實現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戰誰勝?”……讓一位女生永生難忘的是,高二那年她參加全校男女生兩部舉辦的一次辯論賽會,題目本來是一件生活瑣事,張伯苓校長散步時偶然看見海報,說沒出息,什麼時候了,淨辯論這些小事。當夜題目就改成了“美國是否應該參戰?”其時離珍珠港事件爆發、美國參戰已不遠。無論他們的翅膀多麼稚嫩,他們的思考多麼膚淺,他們在校園裏獲得的這些訓練,對開闊他們的視野、培養他們的世界眼光,終將產生深刻的影響。
結社、演出、辦壁報,這一切都是自發的,是他們興趣、才華、理想的萌動,活躍了他們青春的生命,使他們在實踐中學會表達,學會獨立思考。校園廣場上到處張貼著他們自辦的壁報,內容五花八門,既有探討人生的,也有關懷國事的,《健報》《公能報》《曦報》《晨鍾報》《野猿報》以及以“民間報紙”(區別於班報、校報)自許的《翔翎報》等競相爭妍,他們甚至通過各種渠道親自登門采訪邵力子等政要。經濟學家茅於軾讀高三時,也曾和幾個同學一起辦過一個名為“旁觀者”的英文牆報。
作為一所著名的私立中學,南開學子中有不少國民黨政要的子弟,但他們在校園裏未受到任何特殊待遇,他們也從不拿自己的家庭背景在同學之間逞威風,一樣穿校服,一樣吃食堂,這也是學校的規定。唯一特殊的是在辦壁報時,高一學生王次五曾利用特殊身份直接采訪他爸爸(外長)王世傑,寫出了像模像樣的獨家專訪。
操場上更是南開學子們自由馳騁的場地,每天下午三點半,所有學生都要走出課堂,融入火熱的課外活動(主要是體育活動)中,如果學生偷偷躲在教室裏做功課被發現的話,要立刻記大過一次。對體育的重視已成為南開的特色之一。
當然,南開對美育和鍛煉動手能力的技藝活動也很重視。音樂教室裏,音樂教師阮北英幾乎是不分晝夜地教每個班、每個組,從中國民歌、抗戰歌曲直到西洋古典樂。1980年代,當幾個60歲的學生在80多歲的阮老師麵前,流著熱淚唱起他從前教的歌時,已經幾十年沒有聽過這些歌的老師激動地哭了。
在學業的傳授上,南開的老師更有獨到之處,不拘泥於本本,沒有成見,往往沒有現成的框架、整齊劃一的答案。一位同學作文開頭第一句寫道:“遠遠的東方,太陽正在升起。”國文老師陶光在“的”字後麵加了個逗號,變成了:“遠遠的,東方,太陽正在升起。”這樣的作文課堂講評是能讓學生終生獲益的。南開中學自編的國文課本,首席語文教師孟誌蓀是主編之一,蔣介石所喜歡的王陽明的文章一篇也未能入選,曾國藩家書也隻選了一篇。順便說一句,蔣介石幾次來看望張伯苓,也“未聞校方出來組織三呼萬歲之類的舉動”。在權勢麵前不卑不亢,保持學府尊嚴,這些都顯示了老南開中學傲然獨立的精神氣質。
時事辯論賽也是南開的家常便飯,“戰爭促進抑或毀滅文化?”“世界持久和平能否實現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戰誰勝?”……讓一位女生永生難忘的是,高二那年她參加全校男女生兩部舉辦的一次辯論賽會,題目本來是一件生活瑣事,張伯苓校長散步時偶然看見海報,說沒出息,什麼時候了,淨辯論這些小事。當夜題目就改成了“美國是否應該參戰?”其時離珍珠港事件爆發、美國參戰已不遠。無論他們的翅膀多麼稚嫩,他們的思考多麼膚淺,他們在校園裏獲得的這些訓練,對開闊他們的視野、培養他們的世界眼光,終將產生深刻的影響。
結社、演出、辦壁報,這一切都是自發的,是他們興趣、才華、理想的萌動,活躍了他們青春的生命,使他們在實踐中學會表達,學會獨立思考。校園廣場上到處張貼著他們自辦的壁報,內容五花八門,既有探討人生的,也有關懷國事的,《健報》《公能報》《曦報》《晨鍾報》《野猿報》以及以“民間報紙”(區別於班報、校報)自許的《翔翎報》等競相爭妍,他們甚至通過各種渠道親自登門采訪邵力子等政要。經濟學家茅於軾讀高三時,也曾和幾個同學一起辦過一個名為“旁觀者”的英文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