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談瀛洲(1 / 2)

我們共同的朋友郜元寶曾不止一次在私下裏對我說,他真想把談瀛洲這個名字據為己有,因為他始終對自己的名字感到不滿,他總覺得自己的名字太俗了,與自己高雅的氣質和所從事的學術事業相距太遠,有礙他向更高的境界攀登。而我從未發現他對我的名字有如此想法。當然,他眼紅的還不僅僅是談瀛洲這個名字,在他介紹我認識談瀛洲後的第二天,就把手裏的一本談瀛洲出版的隨筆集《詩意的微醺》送給我學習,他對我說,因為談瀛洲是外文係出身,和我們這些中文係的人不同,他的文章裏有一種我們所沒有的東西。因此聞道如我者,既已和談瀛洲成為朋友,那就很有必要仔細揣摩一番,趕緊補上這一課。

這並非虛言。談瀛洲的文章溫文爾雅但又幽默風趣,處處閃現出智慧的火花。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因為大家在一起時,他的話並不多,甚至有些沉默。即使偶爾開口,也都是一些簡短的客氣話,很少長篇大論的。然而真正讓我吃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文集裏所收錄的諸如《金聖歎評李杜》,《錦瑟詩和李商隱的戀愛》這樣的中國古典文學的論文,以及《莊子和作為道德家的王爾德》這樣融通中西的文章。這些文章不要說一個外文係的人了,就是我這樣的中文係出身的人也未必能寫得出來。而談瀛洲為何有這麼好的古文功底,因為沒有問過,對我來說,至今也還是一個謎。也許,這和非典時期經常在上海電視台安慰大家的那個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的談教授從小對他的培養有關?

有了這次經驗,當我後來看到他寫的那些節奏舒緩,帶著一絲淡淡的感傷氣息的小說時已經不再驚訝了。就在這幾天,為了寫這篇文章,我特地把他的小說重新看了一遍,其中的一些篇目,如《矮子小黨的短促生活》,《傷疤》,還有《冬日的笑語》還是再次打動了我。裏麵所透露出的悲憫的氣息,對生命的流逝,和愛情的消褪――既有異性的愛,還有不倫的同性之愛――的惋惜,都通過他細膩溫婉的筆觸傳達了出來。而且,他對女性心理的把握很擅長。如《冬日的笑語》裏那個情竇初開的女學生對自己漂亮的女老師的那種愛慕,其複雜微妙的內心活動和情緒的起伏,在談瀛洲的筆下,無不被描摹得細致而自然。這在我們這個年齡段的男作家中也是不多見的。

但要是以為他的筆墨就這麼幾副,那就錯了。我覺得真正能顯示他的創作實力的還是他所創作的那些詩體的戲劇,如《秦始皇》,《王莽》,《梁武帝》等。在這些構思精巧的詩體劇裏,出場的人不僅有帝王將相,妃嬪宮女,也有販夫走卒,市井無賴,其語言風格更是灑脫不羈,或雅馴,或粗鄙,而談瀛洲皆能做到隨物賦形,因人而異,卻又不失其生動和爛漫。如《梁武帝》中武帝妃子吳淑媛在向自己的兒子回憶自己被武帝殺死的前夫蕭寶卷時的一節:

我們共同的朋友郜元寶曾不止一次在私下裏對我說,他真想把談瀛洲這個名字據為己有,因為他始終對自己的名字感到不滿,他總覺得自己的名字太俗了,與自己高雅的氣質和所從事的學術事業相距太遠,有礙他向更高的境界攀登。而我從未發現他對我的名字有如此想法。當然,他眼紅的還不僅僅是談瀛洲這個名字,在他介紹我認識談瀛洲後的第二天,就把手裏的一本談瀛洲出版的隨筆集《詩意的微醺》送給我學習,他對我說,因為談瀛洲是外文係出身,和我們這些中文係的人不同,他的文章裏有一種我們所沒有的東西。因此聞道如我者,既已和談瀛洲成為朋友,那就很有必要仔細揣摩一番,趕緊補上這一課。

這並非虛言。談瀛洲的文章溫文爾雅但又幽默風趣,處處閃現出智慧的火花。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因為大家在一起時,他的話並不多,甚至有些沉默。即使偶爾開口,也都是一些簡短的客氣話,很少長篇大論的。然而真正讓我吃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文集裏所收錄的諸如《金聖歎評李杜》,《錦瑟詩和李商隱的戀愛》這樣的中國古典文學的論文,以及《莊子和作為道德家的王爾德》這樣融通中西的文章。這些文章不要說一個外文係的人了,就是我這樣的中文係出身的人也未必能寫得出來。而談瀛洲為何有這麼好的古文功底,因為沒有問過,對我來說,至今也還是一個謎。也許,這和非典時期經常在上海電視台安慰大家的那個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的談教授從小對他的培養有關?

有了這次經驗,當我後來看到他寫的那些節奏舒緩,帶著一絲淡淡的感傷氣息的小說時已經不再驚訝了。就在這幾天,為了寫這篇文章,我特地把他的小說重新看了一遍,其中的一些篇目,如《矮子小黨的短促生活》,《傷疤》,還有《冬日的笑語》還是再次打動了我。裏麵所透露出的悲憫的氣息,對生命的流逝,和愛情的消褪――既有異性的愛,還有不倫的同性之愛――的惋惜,都通過他細膩溫婉的筆觸傳達了出來。而且,他對女性心理的把握很擅長。如《冬日的笑語》裏那個情竇初開的女學生對自己漂亮的女老師的那種愛慕,其複雜微妙的內心活動和情緒的起伏,在談瀛洲的筆下,無不被描摹得細致而自然。這在我們這個年齡段的男作家中也是不多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