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日,我終於又一次提筆。那時我再次失業,在苦悶和無所事事的情況下,居然能夠一次性把思路完整地寫下來,這也給了我信心。書的原名是《人類軌跡》,後來我又斟酌良久,遂把書名改為《自然而然地生長》。

序:淮河岸邊的行走與思索

劉 致學與阿偉相識相知已逾二十年矣。我目睹了阿偉從青春小夥步入中年盛時,由聰明活潑漸入穩健成熟,自昂揚上進到功成名就的全過程。這二十年,是中國改革開 放高歌猛進的二十年,是我們走向小康的二十年,也是阿偉的人生與事業在跌宕起伏中走向成功的二十年。阿偉於喧囂之中存有赤子之心,始終保持著坦誠率真的本 色,始終懷有對個體命運與社會責任的關注和憂慮。他雖忙於企業發展,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學習和思考,沒有停止過追尋與叩問。

阿 偉出生在淮河岸邊的一個小村落,喝淮河水長大。九曲淮河哺育了他,他的身上有著深深的淮河印記。阿偉早年失恃,及長失怙。在貧窮困頓中長大,幼小時期的饑 餓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和記憶。這種饑餓磨煉了他,也成就了他,是他走出鄉村走南闖北的動力,也是他的人生底色。他努力進取永不滿足,他堅韌不拔不懈追求, 除了理想意誌的支撐外,還有擺脫貧窮和饑餓的願望。

阿偉是淮河的兒子,他走出過淮河岸 邊,又回歸了淮河岸邊。他從鄭州大學畢業後就回到了家鄉,並從一般工作人員做起,一步步做到了國企副總。國企倒閉後,他下了崗,跌入了人生低穀。於是,他 開始擺地攤、開小店、承攬小工程、搞房地產,直至當上了信陽市人大常委,淮河岸邊的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他的事業和人生始終在淮河兩岸展開,他從這裏汲取 精神的養料,開辟事業的天地,提高人生的境界。這裏是他生活的故裏,人生的原點,事業的起點,精神的故鄉;淮河鑄就了他的基因,鋪墊了他的腳步,開闊了他 的心胸,牽引著他的目光。他汲取淮河流域的養分,用業績和貢獻回報社會、證明自己,終於成就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阿偉。

淮 河在息縣拐了個彎,阿偉就是從這裏放飛自己的。他外出求學,砥礪奮發,自主創業,不斷接收新知識,豐富自我。他不停地思考企業發展、經濟進步、世界格局, 眼光越來越高遠。小人物有大眼光,小事業有大格局。他的思想令人吃驚,他不僅看人看事能入木三分、直透人心,還隱隱有大氣勢、大氣象。阿偉始終有一種靈動 的氣質,這大概是因為淮河水流過千裏平川,滋養了他的血脈和精神吧。

淮河是生養他的地 方,也是他的傷心之地。阿偉當年所在的單位曾是豫南最大的國企之一,他在這裏一路高歌,誌得意滿。豈料企業突然倒閉,他從頂層跌落,於遍體鱗傷中陣痛、清 醒,由此開啟了創業的實踐,開啟了思考人生的曆程。古人說“出自幽穀,遷於喬木”,這是人生的正向流動。他沒有氣餒,沒有自暴自棄,反而從零開始,進行了 新一輪的拚搏。這一次重大挫折,不僅是他自主創業的開端,也是他逆風飛翔的起點,成為他對人生與事業深沉思索的出發點。

阿 偉關於人生與事業的思考,從實際出發,有來曆,接地氣,擲地有聲。他的人生經曆使他的思想靈活而深邃。阿偉是個行動主義者,不是經濟學家,也沒有進行專業 經濟理論研究的打算,他隻是想把自己的經濟活動進行動態的曆史性的思考,作為一家之言呈現出來。他並沒有追求係統性和完整性,隻是“我手寫我心”,把自我 還原為真我,從感性中提煉出理性。這是一本薄薄的書,卻凝結著阿偉四十多年的人生,展現了阿偉深刻的人生思考。

阿偉並不拘泥於概念知識和前人的論述,他從個人思索所得開始論述。其間也有對前人學說的繼承與批判,但那都是必要且精當的。阿偉的觀點都是由其眼界所及、知識所達和智慧所至而得來的。地域性、經驗性在所難免,信馬由韁,格物致知是也。

有些書是為總結過去而寫的,而阿偉的書卻是為了探索未來而寫的。

阿 偉對待寫作很下了一番功夫,他持續深度思考,專注寫作,還做了多次修改。書中所涉內容廣泛,有經濟學、政治學、社會學、心理學、人類學等多領域的內容,很 難限定說歸屬於哪一個學科。其實,所謂學科隻是現代的產物,人類曆史上的智慧經典都是綜合的思想。之所以難有偉大的作品,也正是因為學人們各在自己的象牙 塔裏逡巡裹足,沒有囊括宇宙的膽魄。思想無極限,人類對於命運的理性求索,本不應局限於某個學派學科,如果一味削足適履,倒真是悲哀了。阿偉不想一鳴驚 人,也不是故作驚人之語,他隻是沿著人生的軌跡,自然而然地梳理思想,表達自己對於真理的見解、抒發一己之見罷了。

阿 偉在總論中就對什麼是人類的發展、人類為什麼能夠發展、人類是如何發展的、為什麼會長期發展等問題做了認真的思考和論述。在阿偉的講述中,人類由低級向高 級變化的過程就是發展,以生產技術的進步和社會製度的公平來衡量,這種自然而然的發展就是一種進步的過程。人類得以發展,是因為人類是擁有發達大腦及豐富 神經係統的生物體,並可以不斷地做出主觀努力,但個體終究要麵對欲望的障礙和資源稀缺的限製。不過,技術的進步與累積最終能夠突破資源的這種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