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福兮禍兮(3 / 3)

望著金鳴那雙眼睛,嶽山丘癡迷了,甚至忘了馮旺龍的存在,直直地盯著。難怪村裏人說,野杏村沒有金家姐妹的臉蛋,簡直是沒了春天。

嶽山丘將金鳴帶了出去,到外地搞推銷。在賓館裏,嶽山丘扯開金鳴頑強固守的被窩,將金鳴挾在自己的身子裏。一瞬間,被窩裏充滿了掙紮與憤怒,反抗與屈從,喘息與低吟,渴望與排斥,四肢的搏擊如蛇一樣扭動在一起。

金鳴沒有抓傷,也沒有咬傷嶽山丘,一切的反抗都在體現著言不由衷。她的手腳是那樣頑強地拒絕,可她富有彈性的小腹,她依然結實的雙乳,卻不斷地接受著嶽山丘充滿雄性的碰撞。她的身體扭動著,一種難耐的春潮蕩漾著。

“我完了。”金鳴小聲地說了句,雙手不再掙紮,捂住了自己發燒的臉。

日夜思念卻沒有緣分得到的女人,突然被自己挾持在身旁,不顧一切地非禮,卻被他弄出了無法抑製的情欲,這是件多麼快意的事情啊。嶽山丘不再粗魯地揉搓金鳴,忽然間變得柔情似水,親著金鳴的唇,含著金鳴的乳,觸動著金鳴最敏感的地方,直到把金鳴撩撥得難以忍受,渾身扭動著渴望。她揮起拳頭,捶打著嶽山丘,從嗓子眼裏擠出蚊子一樣的聲音:“你這個混蛋,把我弄壞了,弄壞了。”

金鳴的眼睛不敢睜開了,她的身體變得滾燙,每個細胞都在蠕動著渴望,身體波浪一樣起伏,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嶽山丘了。嶽山丘這才款款而入,他感受到了如水的春潮,感受到了一種歸家的舒坦,積鬱了許久的浮躁與焦慮,此時此刻,一掃而光。他仿佛覺得自己駛進了溫曖的水流裏,爬上一艘搖蕩的船,在驚濤駭浪中體味著一種快意。

偷情的日子,令金鳴心旌搖蕩,又膽戰心驚,她既渴望又懼怕。比較著兩個男人,她更願意和嶽山丘在一起,嶽山丘待她寬厚細心,有激情也有情趣。而自己的丈夫呢,空有大誌,除了整天盤問老婆是否忠於他,沒有其他的本事。有時,她也想,甩下馮旺龍,幹脆嫁給嶽山丘算了。然而,當她赤裸著身子,投人嶽山丘的懷抱,感受那種強烈的衝擊時,覺得身後滿是丈夫和兒子的眼睛,偷情的愉悅和濃厚的負罪感共同攪在她心中。

回到家中,被捉奸在床的感覺油然而生,她不由自主地躲避著親人的眼光,尤其是兒子的目光。一旦和兒子的目光觸在一起,她的心就一下子被擊疼了。晚上回家,她用不停歇的勞作,來擺脫心靈的壓力。

金鳴比誰都清楚,自己與嶽山丘不可能有夫妻之緣,不過是人們常說的露水夫妻而已,快樂過一陣足矣,見不得陽光,她不想持續下去。然而,她又擔心,真的一下子和嶽山丘斷絕那種關係後,嶽山丘會窮追不舍,直至逼她離婚。眼下,萬全之策,就是讓嶽山丘有個稱心如意的女朋友,淡化他們之間的感情,最終逃出這場感情的漩渦。

金鳴的腦袋一遍又一遍地過濾著村裏村外的姑娘,竟沒過濾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想到了妹妹金鳳。

那時候,金鳳是縣醫院裏的實習護士。直至金鳴把嶽山丘引到醫院裏,他還不知道,這是金鳴早已謀劃好的事情。不多久,一個戴著大口罩的護士,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來,整張臉隻露出一雙大眼睛,一雙小鹿一樣清純的大眼睛。

大眼睛和他近在咫尺,近得就連鬢角下柔軟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股清爽的氣味從大眼睛的身體裏散發出來,鑽進了嶽山丘的鼻翼,這種氣味讓嶽山丘誕生出一種舒坦的溫馨和莫名的騷動。

這是一股苦杏仁兒的清香。

那雙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嶽山丘,猛地扯下口罩,笑逐顏開地說:“山丘哥,還認識我嗎?”

摘下口罩那一瞬間,嶽山丘的眼前一片燦爛,所有的餘光一下子全消失了,明亮的眼神全集中在她那張臉上。那張臉嫩得像藕,筆挺的鼻子充滿質感,讓人忍不住想摸一下,還有那張小嘴,調皮地翹著。嶽山丘調動著腦細胞,搜索著記憶,終於認出來了,這是金鳴的妹妹,女大十八變的金鳳。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嶽山丘與金鳳開始了如膠似漆的戀愛生活。那段日子,嶽山丘無論是到銀行找司馬文伯辦貨款,還是與客戶談判商討價格,都讓金鳳陪在身旁,他要讓金鳳充分感受到,他未來的丈夫是多麼多麼的出色。這也讓馮旺龍提到嗓子眼兒的擔心終於落了下去,他雖然不願意和嶽山丘成為一擔挑的親戚,但他更害怕的是被戴上綠帽子,他累死了也賠償不起嶽山丘的那輛吉普車,有了這一層關係,賠償就不再是問題了。

嶽山丘從金鳴的身體上體味到了性愛的快樂,那種欲望總是在他心中膨脹著,他多麼渴望能和金鳳狂熱到顛鸞倒鳳的程度,可是金鳳總是堅守著她的純潔,要一直守到新婚之夜。然而,這一天金鳳沒有等來。嶽山丘饑渴難耐,哄著金鳴,做最後一次的紀念,偏偏被請假回來的金鳳撞了個正著。

臥室裏的情景令金鳳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有料到,嶽山丘正和自己的親姐姐纏繞在一個被窩裏。呆愣了片刻,金鳳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扭過頭,退出臥室,將門狠狠地摔死,捂著臉,奔跑出去。

躺在被窩裏,眼見妹妹呆愣地站在門口,金鳴的臉變得蒼白,床上的快樂一下子被拋到九霄雲外,幾個月來,她所有的努力,都因為這次的意誌薄弱,而枉費了心機。

嶽山丘的生命在那一瞬間仿佛停止了,大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也萎靡下來,直至金鳳退出了臥室,他的大腦還沒有恢複正常。

嶽山丘方寸大亂,自己都不知道該幹些什麼,整夜整夜地失眠,把生意全丟在腦後頭,加工好的服裝堆積如山,嶽山丘沒有一點心情去送貨。每天清晨,洗漱完畢,嶽山丘不由自主地趕往縣城,守在金鳳的單身宿舍外。金鳳把窗簾拉得嚴嚴的,門也關得死死的,一副不可動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