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終究不需要假以辭色吧,易水寒不改形色:“那又如何,當年我大難不死,全賴師傅恩德,此生,我都不會忘了師傅的大恩!”
她再一次強調“恩”,正是刺激場中於南秋。
那女子卻是嬌笑出聲,“那麼,我也要多謝尊師了!”
“謝我師傅?”易水寒不解道,“為何?”
那女子嫣然一笑,瞬間的妖嬈讓在場眾人都心遙神曳,紅唇輕吐,她緩緩道:“當然要謝尊師,若不是尊師,易姑娘今日也許早就屍骨已寒,鴛鴦又怎麼會有幸見識到當年下間屈指可數的奇女子?”
鴛鴦?易水寒眉頭一皺,她是何人?怎的在這個時候,在場中關係如此微妙之際,她卻莫名其妙的出這種話,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旁邊的梁宅此刻早已是因為蘇白齊和易水寒站在同一陣營,而他早就認出這個話的女子正是張豺狼的胞妹張鴛鴦,見易水寒似乎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梁宅悄然上前,在易水寒耳邊悄聲道:“她是張豺狼的親生妹子,大名喚作張鴛鴦。”
易水寒這才恍然大悟,恍如一切了然於胸,原來這個妖媚的不自然的女子竟然是張豺狼和陝省張老虎的親生妹子張鴛鴦。老虎,豺狼,鴛鴦。這一家都已禽獸為名,當真是。易水寒的冷笑慢慢泛在嘴角,當真是實至名歸呢。
雖然對眼前這個女子並無什麼好感,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既然話如此客氣,易水寒自然也不便咄咄逼人了,微笑一下,易水寒謙遜道:“張姑娘言重了,水寒也隻不過是塵世間一個普通女子罷了。到奇女子,倒是水寒一直聽聞張姑娘巾幗不讓須眉,豪氣羞愧下男子,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呢。”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一愣,這些人豈是尋常之輩。片刻之間便明白了易水寒話中之意,所謂巾幗不讓須眉,豪氣羞愧下男子,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自然是的今日她侮辱眾人。卻隻有一個女人敢站出來與自己對話,這些男人剛才便已經有些慍怒的心情此時更是生氣,這個女子,嘴巴也太毒了些。
梁宅卻是撚須微笑,這個當年能和誠澤皇子成為紅顏知己的女子果然不簡單呢。言語如同利劍一般,句句傷人。他並不知道。十三年前認識蘇白齊之後,易水寒除了時常和那位蘇大公子月下鬥酒之外,最常做的就是和他鬥鬥嘴陶冶情操了,這嘴巴上的功夫,可是沒少練。
張鴛鴦也是眉頭一皺,這女人的話還真是氣人呢,隻是轉瞬平靜,繼續自己的計劃:“不然不然,易姑娘當年便是聽雨閣門主,地位崇高,如今更可算得上是下第一女子了。”
“哦?”易水寒心中著實有些驚訝,這個女子究竟要做什麼,就算是客氣也要適可而止麼,怎麼越越是尊崇,她微微一笑,接著道:“何以見得呢?”
張鴛鴦見終於到正題,麵上露出隱約可見的興奮,自因為有兩個哥哥,自己的性格便一直像個男孩,今日如此算計易水寒,還真是不習慣,她眉飛色舞,開口便讓易水寒心中震動
:“當年魔醫穀一戰,如今留下來的還有幾人,單憑這個,易姑娘便可算得上當今下第一女子,何況,易姑娘的肚子裏想必還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驚機密呢!”
“你什麼?”易水寒的心中無比震驚,當年魔醫穀一戰,她怎麼會知道其中會有一些足以影響今日下歸屬的機密呢?莫不是,易水寒疑惑的看向於南秋,莫不是這個當年經曆過那場大戰的三公子告訴她的?隻是,若是他了,這個女子又何必套自己的話呢?
其實易水寒還真是冤枉了於南秋,莫他當時去的時候許多事都已經發生了,就是他都知道,也不可能告訴李宗才張豺狼等人,因為這些人如今雖是盟友,將來不定就是生死仇敵,更何況,這些人,其實也不知道當年那件事於三公子也是參與的,先皇的那一招暗棋,雖是因為寧不州的無間道而被信王算計在胸,但是對於這些僅僅靠日後對當時之事一些微妙的蛛絲馬跡來猜測的人們,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轉念,易水寒便了然,這個女子看來也是個聰明人,她並不確定當年那件事背後還有沒有秘辛,隻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罷了,自己剛才的那驚訝表情當真是莽撞了呢。
想到這,易水寒表情轉淡,口中道:“什麼秘辛?當年那件事,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麼?”
隻是,她那一刻的表情終究還是瞞不了在場的眾人。李宗才心中冷笑,看來自己猜的真的不錯,當年那件事背後的機密果然是讓人談之色變。
而梁宅卻是早就明了張鴛鴦這個女子的用意,她並不是想要用話來套易水寒,隻是想要提醒一下在座的諸位,這個女人不隻是剛剛出言不遜惹了這些人,而且還是身背無數秘密足以影響下局勢的重要人物。若是真的想要知道當年的那些事,張鴛鴦也斷人不會在這種場合逼問易水寒的,畢竟在座的人,都有著問鼎中原的心的。這些如今還是合作關係將來勢必成為敵人的幾方,怎麼可能讓別人白白撿個便宜。隻是,如今,易水寒和自己是再不容易離開泉城了。
張鴛鴦也是了然,看來哥哥猜測的果真不錯,魔醫穀是藏著無數的秘密,隻是,如梁宅所想,這些秘密,她是不會今日問出來的。之所以如此算計易水寒,正是不想讓這個女子輕易離開。看在座的幾人,李宗才,張豺狼甚至於南秋都是悄悄起身,將易水寒圍在當中,她冷冷一笑,自己隻不過給這些男人一個不讓易水寒走的理由罷了。
廳中,易水寒看著貌似無意卻僅僅圍在自己四周的李宗才於南秋張豺狼李仇儲四人,心中冷笑不止。好沒風度的男人,比起那個公子,還真是差的遠呢,看來今日的衝突是難以避免了,沒想到自己千裏迢迢來泉城,最終卻是這種結果。
梁宅卻是微微歎一口氣,沒想到在輔佐誠澤皇子成為一方足以爭霸下的力量之前。自己就要和這些舊友反目成仇了,隻是,自己又何嚐懼怕,誠澤皇子如今生死不知,自己愧對先皇恩德,今日拚著老命也要保住這個誠澤皇子極為在乎的女人。
易水寒傲然而立。自己何嚐怕過什麼人,二十年前,自己被青梅竹馬的戀人打到垂死如今都能挺過來,遇上那個公子,又有什麼事是自己過不去的呢。
她向前一步。正遇上李宗才,冷聲道:“讓開。我要走了!”
李宗才的麵上還是客氣的微笑,隻是語氣中卻自有久居高位的威嚴:“易姑娘剛剛若是要走,我不攔你,隻是現在,還請易姑娘少留幾日。”
易水寒不怒反笑:“我為何要留?”
李宗才表情依舊親善:“因為易姑娘知道一些能夠救了泉城城上下萬餘百姓性命的事,還請易姑娘不吝賜教,完之後,易姑娘自然可以走了,李某人還會送上駿馬!”
易水寒冷冷一笑:“泉城城萬餘百姓性命?李將軍還真是的大義凜然,隻是,這關我什麼事?我在乎的,隻有他!”到這,易水寒的眼神飄渺,是的,這一生,也隻有那個男子值得自己為之付出。
李宗才聽到這話,卻是不急不怒,道:“那就得罪了!”雖是這樣,但是語氣中依然平靜,仿佛還在著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如同晚飯吃什麼一樣普通。隻是,這話的一瞬間,易水寒還是注意到他朝著自己身後的那三個人使得眼色。
好一個李宗才,表麵謙和,實則陰狠,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如果誠澤皇子活著,將來要奪下,這個人真的是他最大的對手呢。看今日這事,明明是眾人都不願易水寒出那件事,但偏偏又不能讓易水寒離開,都能被李宗才的如此大義凜然,而且若是易水寒今日真的遭擒,這裏可是泉城,終究還是李宗才了算,易水寒身上的秘密就隻是他李家一家所有了。借外人之力,為自己謀利,隻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李宗才就能做出這個決定,不怕和易水寒傷了和氣,不怕萬一將來誠澤皇子還活著來找他算賬,這種取舍,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
梁宅心中暗暗讚歎,李宗才果然是個梟雄人物。
此時,場中形式萬分微妙,張豺狼於南秋兩人雖是不想動手,但是被李宗才剛才那麼一,也是不得不出手相助,何況,這裏終究還是李家的地盤,若是他狠下心來,不要了泉城,將自己這些人一網打盡,擒住易水寒全家出逃,另選他地重整旗鼓這樣破而後立也未嚐不可,雖然這樣的可能性極為微,但是如今場中還真是李宗才成為主宰。
易水寒卻是長笑出聲:“想動手留住我,你李大將軍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過厲害了一點!”
眾人聞言一愣,如今四麵八方都是自己的人,易水寒即使有蘇白齊的身手,也不可能逃離,怎麼還此大話?
李宗才卻是不動聲色,卻早有手下將士帶領士兵圍住整個大廳,他心中自然確定,今日易水寒是插翅難逃了。
甚至,他開始想著梁宅到底還是於南秋的人,自己還要給於南秋麵子,該怎麼對付呢?
正在場麵嚴峻,衝突一觸即發之際,廳外突然衝入一人,一個士兵從外急匆匆的衝入,一邊跑還一邊喊:“急報!”
正準備出手的李宗才一愣,轉頭看去,見來人正是自己手下派出去的斥候首領,不由得驚訝。
那斥候看到李宗才,納頭便拜,雖然大氣還沒有喘完,但還是趕忙稟報:“將軍,大事不妙。顏若存會和江白城,起兵二十萬,再次攻城,如今,已到城外十裏地。”
“什麼?”李宗才雖然見慣大場麵,但還是驚訝無比,怎麼會這麼快,江白城剛剛來到泉城,顏若存剛剛清理完周圍郡縣,如今竟然不休息就來攻城?
易水寒的心中也是無比震驚,江白城?那不正是圍困唐門害死蘇白齊的主將?他剛剛在川蜀帶兵,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泉城?
隻是,易水寒來不及多想,心中的仇恨已是滿滿。不殺你,九泉之下,我無顏見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