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仁義長厚,上梁山前揮金似土,給人以物質上的幫助,上梁山後更是通過軍事手段搭救被貪官汙吏、地主惡霸陷害的兄弟們,攻打高唐州、青州、華州、大名府等是為了搶救柴進、孔明、魯智深、史進、盧俊義、石秀。
宋江耐心地做剛上山的石秀、楊雄的思想工作,關心王英的私生活,晁蓋犧牲之後,更是“此似喪考妣一般,哭得發昏”,他以義氣感人的力量不僅收服其他山寨的頭目,連前來剿捕他的官軍將領也被感動投降,可以說他是仗義疏財的慷慨義士的代表典範。
《水滸傳》中不僅描寫了魯莽性急和宋江等人的仗義疏財型豪俠形象,還重點刻畫了智慧謀略型的豪俠形象。《水滸傳》中梁山上的軍師智多星吳用,是好漢中一流的足智多謀人物。書這樣形容吳用:
謀略敢欺諸葛亮……略施小計鬼神驚,吳用名稱吳學究,人號智多星。
如《水滸傳》中梁山好漢攻打青州時,因有呼延灼作為青州主力,一時很難拿下,呼延灼上梁山之前為汝寧郡的都統製,武藝高強,驍勇善戰,有萬夫不當之勇,使一雙銅鞭,騎一匹踢雪烏騅馬,交鋒三五次,各無輸贏。
吳用聽此情況後,提出“先用力敵、後用智擒。”隨即利用呼延灼驕傲的心理,用計騙出呼延灼追趕梁山兵等到伏擊圈內,呼延灼方知上當被生擒。
被擒的呼延灼在宋江的指點下歸順了梁山,並願意協助宋江、吳用攻下青州城,呼延灼帶梁山人馬假扮敗兵歸城,與梁山裏應外合順利地攻下了青州城。《水滸傳》中擒索超、捉張青等都是吳用利用天時、地利、人和謀略來智取的。
《水滸傳》的藝術成就,昀突出地表現在英雄人物的塑造上。全書重大的曆史主題,主要是通過對起義英雄的歌頌和對他們鬥爭的描繪中具體表現出來的。因而英雄形象塑造的成功,是作品具有光輝藝術生命的重要因素。
置於真實的曆史環境中。在人物塑造方麵,昀大特點是作者善於把人物置身於真實的曆史環境中,扣緊人物身份、經曆和遭遇來刻畫他們的性格。全書通過對各階層人物及他們之間的關係描繪,一幅北宋時期社會生活的圖景便非常逼真、清晰地呈現出來。
書中的人物性格,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產生和成長起來的。林衝、魯達、楊誌雖同是武藝高強的人,但由於身份、經曆和遭遇的不同,因而走上梁山的道路也很不一樣,作者正是這樣表現了他們不同的性格特征的。
此外在對招安的不同態度上,來自社會底層的李逵等人是堅決反對的;封建文人出身的吳用主張有條件的招安;來自官軍的絕大部分的將領則是殷切地盼望著招安。這種不同的態度,可以從他們各自的身份、經曆中找到充分的根據。
《水滸傳》人物語言的性格化,達至很高的水平,通過人物的語言不僅表現了人物的性格特點,而且對其出身、地位以及所受文化教養而形成的思想習慣有時也能準確地表現出來。如李逵第一次見宋江,就問戴宗:“哥哥,這黑漢子是誰?”
戴宗責備他粗魯,他不服,等戴宗向他介紹了情況,他還說:“莫不是山東及時雨宋江!”
李逵心裏怎麼想,口裏就怎麼說,他是個粗人,見人不懂得什麼客套和應酬之事,不受禮節的約束。另外,他剛上梁山便大發狂言:“便造反怕怎地,晁蓋哥哥便做大宋皇帝,宋江哥哥便做小宋皇帝……殺去東京,奪了鳥位。”
“大宋皇帝”、“小宋皇帝”等話,隻有李逵才說得出,是極富個性化的語言。其他如阮小七的心直性急,吳用的足智多謀,宋江的謙虛禮下,通過他們的對話,無不令人如聞其聲,如見其人。
《水滸傳》人物形象塑造的“個性化”,即善於通過人物個性化的行為、動作、舉止、處事方式,來表現其性格的特殊。在第二十二回“景陽岡武鬆打虎”有這樣一段:
那大蟲又饑又渴,把兩隻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體上一撲,從半空裏攛將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武鬆見那大蟲撲來,隻一閃,閃在大蟲見掀不著,吼一聲,卻似半天裏起個霹靂,震的那山風也動,把這鐵棒也似虎尾,倒豎起來隻一剪。
武鬆卻又閃在一邊……那大蟲又剪不著,再吼了一聲,一兜兜將回來。武鬆……從半空劈將下來……那大蟲翻身又一撲,撲將來。武鬆又隻一跳,卻退了十步遠。
文中將英雄人物的行為寫得合情合理,給人以真實的感覺,顯得自然可信。這些地方都說明《水滸傳》在描寫武鬆的性格時,注意到他們極有個性的動作和處事方式。
《水滸傳》在藝術上的偉大成就便是成功地塑造了一大批栩栩如生的典型形象,這正是幾百年來一直為廣大群眾所喜愛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