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清風就對自己的首次出征忐忑不安,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個完全不懂軍事的書呆子。如今領著一些老弱病殘去衝鋒陷陣,不等於自殺嗎?就算那些被招安的土匪、奴隸或許擁有部分戰鬥力,但是他們會不會臨陣倒戈也猶未可知。這王舜老賊也忒狠毒了,殺人於無形。
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騎虎難下的李清風不可能臨陣退縮行軍至半路在返回長安。這樣勢必會為那些示自己為眼中釘的人捉住把柄,狠狠地參上一本,說我李清風臨陣退縮,不戰而逃。
就這樣五味雜陳的李清風帶著一萬人的烏合之眾來到了離長安最近的一處驛站,李清風吩咐就地紮營。李清風、耿純等人進驛站官舍休息。入夜後李清風與耿純用過晚膳,於燈下相談。
“耿兄,當下該如何是好啊?”
耿純想了想說道:“眼前是既不能退,又不能打。我想應該先到山東琅琊郡,整合琅琊郡官兵共同出擊為上策。”
李清風點了點頭,但是他認為琅琊郡太守麾下的兵將新敗,肯定讓呂母的起義軍嚇破了膽,所以他們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我的父親為濟南太守,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就去濟南向父親借兵”耿純望著李清風。
然而李清風並不是一個喜歡求人的主,但是既然耿純這樣說了,李清風隻好表示謝意。
“耿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麻煩你的父親。天色已經不早了,明天還要繼續行軍,你趕緊去休息吧。”
耿純見李清風下了逐客令,知道李清風心中必有自己的想法。耿純張了張口,最後也沒問。因為他知道李清風的為人處事的習慣,這個事情可以說,他就一定不會瞞你。如果這個事情不能說,問也是白問,他也不會告訴你。
李清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成眠。最後李清風索性坐了起來,對著桌旁如黃豆般大小的燭光陷入了深思。直到後半夜,他的腦海裏終於閃過一絲火花,一個計劃在腦海裏迅速成型。
第二日清晨,李清風下令部隊全部集結於驛站外,列好隊形,等他下達將令。
“梁芳聽令”
“末將梁芳在”
“令汝速速將軍列中的老弱殘兵、瘦馬跛馬重新列為一隊,不得有誤。如有違令者必斬。”
“諾”梁芳雖然接令,但是不知李清風此舉何意。
“耿純何在?”
“末將在,本將軍令你陪同梁副將軍共操此事。”
“諾”
耿純接令後,雖然也不知道李清風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但是他知道李清風既然如此行事,必是經過深思熟路。如今讓我與梁芳共同篩選老弱殘兵,一定是怕梁芳在搞什麼鬼把戲。
梁芳、耿純二人按李清風要求,把老弱病殘的士卒和瘦弱的病馬、跛馬全部挑選出來列成一隊。然而剩下的士卒就是一些被招安的土匪與奴隸,都是一些被權貴所不齒的下賤之人。
剔除出這些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兵馬後,一萬人的軍隊還剩下不到一半。李清風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看見這麼多的老弱殘兵後還是不由得大吃一驚。隨後李清風命一名偏將這些沒有戰鬥力的士兵、馬匹全部帶回長安,並將昨夜寫好的書信上奏天子。留下的這群烏合之眾就是李清風將要率領前往山東琅琊海曲鎮壓起義的主力。李清風認為烏合之眾要看帶兵之將,也許在別人眼裏這群由土匪、奴隸所組成的士兵為烏合之眾,但是李清風相信在自己的手裏一定會讓這群烏合之眾變成一職虎狼之師。
因為李清風相信人終歸是人,是人就有所求,既然有所求那麼就給他們一個希望。人一旦有了希望,那麼也就有了勇氣。
“諸位將士,我李清風雖然年紀尚小,不足以服眾。但是軍令如山,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最起碼的規矩。現在我便在這驛站設擂,有能打贏本將軍者,受封偏將軍。”
李清風剛說完,人群就一片嘩然。耿純萬萬沒想到李清風竟然有這樣的騷操作,就連梁芳也是一愣。
軍列裏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但是誰也不敢上台與這個年輕的領兵之將交手過招,雖然心底都曾輕視過這個毛都還沒長全的年輕人。
“怎麼怕了嗎?”李清風扯著嗓子對著亂哄哄的軍列大吼。
“我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出現在隊伍之中,隨後整個軍列便安靜的能聞落針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