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繼續點頭,漫不經心,他更關心的是從林越堂口中說出的這些秘聞。
林越堂似乎是講完了,提著剔骨劍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說道:“這幾天你先在這裏練習簡單的揮劍,過一段時間我再帶你去悟一次劍!”
“那把劍……”
林越堂突然回頭,嚇了蘇逸一條,把他的話硬生生地給憋住了。
“你也看見了劍典裏的那把劍?”
“恩!”
蘇逸是被林越堂從北域帶出來的,自己幾乎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但他確實是一個信得過的人。
“那是一把木劍…世界上的第一把劍,也是聖人的佩劍,為這個世界劈開了第一絲光明!”
果不其然,那把劍就是聖人的佩劍,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把聖器。
蘇逸感覺的心髒跳的飛快。
“很多人都見過那把劍,它就一直停在哪裏,非聖人不能動……這就是規則。”
林越堂走了,順便帶上了門,屋裏又暗了下來。
蘇逸往床上一躺,枕著頭,仔細回味著林越堂說過的話。
他伸出一隻手來,在空中做出握劍的動作,怔怔出神。
殺與不殺?
謝堂春的劍是殺人的劍,那林越堂的劍又是一把什麼樣的劍?自己的呢?
蘇逸回頭瞥了一眼背上的兩把劍。
劍被他壓在床上,雖然有些難受,但是三個月的養劍生活讓他早早就適應了。
他在腦海回想著自己推入吳昊體內的那一劍,身體依舊沒有任何不適,就想是茶餘飯後切上一顆水果,平淡無常的消遣罷了。
甚至愈是回想,愈發覺得血脈噴張,仿佛情緒得到了極大的發泄,心裏好像有一團雜亂的水草突然被拔去,心潮洶湧而下。
這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感覺。
蘇逸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大口氣,他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沉迷在那種感覺裏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
自從他走出北域,第一次拔劍殺人之後,他就覺得自己仿佛發生了什麼微妙的變化。
蘇逸站了起來,看著窗外,不知所措。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天已經黑了。
蘇逸在劍典旁邊睡了一晚上,現在一點都不困,就是肚子有點餓了。
江凡和宋鈺都走了,房子空了,但並沒有鎖,因為廚房在宋鈺的房子裏。
蘇逸起身,他得去做點吃的。。
門是虛掩著的,林越堂走的時候隻是把門輕輕帶上。
蘇逸的手放在門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今天的鳥鳴似乎比平時要少上許多。
北域是沒有鳥蟲的,或者都隱藏在茫茫的大雪中,寂靜無聲。蘇逸並不厭煩這些整天啼叫的不知名鳥類,這些鳥類反而會令他感到在北域沒有體會過的熱鬧的感覺。
蘇逸從來都不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但是在北域的時候,那陣低沉的耳語,以及隨之而來的致命襲擊給他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蘇逸右手拔出青白劍,左手輕輕推開房門,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門外漆黑一片,點點清輝落在地上,樹影斑駁,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越是平靜,越是暗潮湧動。
一道冷光自上而下,從蘇逸上方貫徹而下,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蘇逸並沒有看到這束冷光,但是青白劍的劍身將這束光映到了蘇逸臉上。
蘇逸不知道這光是從哪裏來的,但是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向著身側翻滾而出。
甫一落地,蘇逸就看到了那束白光無聲無息的沒入地麵裏,沒有絲毫動靜。
可蘇逸毫不懷疑,那束光如果落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