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脩軍帳中,劉裕連夜召集自己麾下的高級將領們開會,說了自己要回建康,劉義真留守之事,任命王脩為長史,其他文武官員要盡心輔助。眾人見劉裕將會議開在王脩帳中,足可看出其對王脩的器重,紛紛恭喜王脩。
會議結束後,與王鎮惡一向不合的參軍沈田子拜見劉裕道:“太尉這一走,留下王鎮惡在此,他是這裏的地頭蛇,恐怕對二公子不利啊!”
劉裕笑道:“猛獸不如群狐,留下卿等文武將士精兵萬人,還怕他不成?”
王孝孫聽說會議結束,再次去找父親,父親卻不在營帳中,去調查劉義真、薛如意遇鬼之事。轉身離開時,遇見劉裕的親信朱齡石,朱齡石道:“孝孫公子可曾聽說,半個時辰後要隨我們回建康,事不宜遲,公子快去準備!來人,你們陪著孝孫公子,聽他差遣,給他打打下手!”
王孝孫道:“朱叔叔,不用了,我沒什麼準備的!”
朱齡石笑道:“公子差矣,這是太尉吩咐的,我也是按令行事!以後到了建康,公子更凡事都要聽從太尉的命令。”
王孝孫心中一淩,想到:想必是太尉怕我逃脫,命人監視於我!他故意不讓我與父親再單獨見麵,是怕我與父親另有圖謀!看來我以後難得自由之身了,這珍寶的事情告知不了父親,可該如何是好?又不能告訴父親之外的任何一人,否則
今日我為救紅霞而戲弄二公子之事,就不能保密了!隻覺左右為難。
劉裕帶了一隊人馬離開長安,臨行前牽著劉義真的手交到王脩手中,王脩也把王孝孫交給劉裕。劉義真亦是陰冷的樣子,隻是神情略有委頓。
劉裕道:“王長史,二郎就拜托給你了,孝孫你也盡管放心,我待他和待二郎一樣”,王脩跪謝。
劉裕走後,王脩找到建威將軍傅弘之。王脩道:“此行出來已久,不知中秋的時候我等是否能還家?”
傅弘之道:“戰事吃緊,恐怕不是小役啊!”
王脩道:“我等輔佐公子,出不得半點差錯啊!我與傅將軍肩頭的擔子重啊。”
傅弘之道:“傅某人微言輕,長史真正該倚重的人該是鎮惡將軍和沈參軍啊!”
王脩笑道:“二人嫌隙日深,互不相容,傅將軍不會不知吧?”
傅弘之皺眉道:“略知一二。”
王脩緊盯著傅弘之問:“依將軍之見,長此下去將會如何?”
傅弘之額頭滲出汗來:“對公子、對長安、對長史、對在下都並非幸事。”
王脩點頭,正色道:“劉公把關中和公子托付給我們,若有半點差池,都不是我二人性命所能擔待的。我被劉公帶走的孩兒,將軍遠在建康的家眷,恐怕都要給關中陪葬啊!”
傅弘之跪地叩拜:“傅某愚鈍,還望長史賜教!”
王脩起身望著窗外說:“劉公臨別時有命,若是二人纏鬥,皆可除之。”
傅弘之道:“長史輔助公子,是群臣之首,傅某一切聽從長史安排。”
王脩意味深長道:“我還是沒選錯人,傅將軍快快請起,以後還請傅將軍配合我演一出反間計。”
夏王赫連勃勃得知劉裕離開長安、返回江南,進攻愈猛,劉義真派沈田子、傅弘之前去迎敵,經過幾輪惡戰,沈田子退守到劉因堡,派使者向王鎮惡要救兵。
王鎮惡衝沈田子派來的使者道:“劉公把十歲的孩子交給我們,我們應當竭力輔佐才是。這個姓田的孬種,擁兵不進,賊人怎麼才能消滅?”
使者把王鎮惡的話帶給沈田子,沈田子又氣又怕,傅弘之道:“王鎮惡如此猖狂,對參軍非常不利,參軍應該先下手為強。”
沈田子道:“願為聞其祥。“
傅弘之與沈田子密謀一番。沈田子派人到處散播謠言:“王鎮惡欲殺死劉義真,獨霸關中。“
一日,沈田子約王鎮惡到建威將軍傅弘之的大營商量作戰計劃,王鎮惡一進大營,沈田子便落地為號,派心腹沈敬仁刺死王鎮惡,傅弘之忙派人稟報劉義真和王脩,王脩以殺害將軍罪名下令處死沈田子。王脩到此時為劉義真除去了王鎮惡和沈田子。
王孝孫一路勞頓,隨劉裕大軍返回建康。劉裕安排王孝孫在太尉府住下,當日設宴,宴請自己府內家眷和王孝孫。在宴席上,劉裕長子劉義符、三子劉義隆、四子劉義康、五子劉義恭、六子劉義宣、七子劉義季、侄子劉義慶,長女劉興弟攜幼妹劉欣男、其子徐湛之及劉裕養女胡惠媛均盛裝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