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廟(1 / 2)

毛德祖與灰衣蒙麵人纏鬥了幾個回合,引得太尉府的守衛隊趕來。毛德祖看勢頭不妙,想要偷偷離去,灰衣蒙麵人卻越鬥越勇,仿佛故意想被人發現似的。毛德祖無心戀戰,向大門跑去。灰衣人原本緊追不舍,忽然腳下中了暗器,蹲在路旁,不能動彈。毛德祖趁機逃走。

劉裕得知王孝孫與自己的幼女失蹤,馬上在全城尋找二人。又派大將朱齡石火速趕往長安救護劉義真,朱齡石還未到長安,接到消息的劉義真就放縱部下大肆搶掠,然後撤出長安。夏軍幾百萬人馬緊緊追擊,在青泥大敗晉軍。劉義真隻身帶著幾百人拚命逃跑。天黑了,夏軍不見蹤影了,而劉義真身邊的人也全跑散了。劉義真躲在草叢中,嚇得魂不附體。中兵參軍段宏單槍匹馬追上來四處尋找他,一邊走一邊呼叫。他聽出段宏的聲音,連忙跑出來說:“是段中兵嗎?我在這裏!”段宏把他抱上馬鞍,帶著他返回建康。

劉裕得到軍報,得知關中失守,勃然大怒,馬上要興兵北伐。這時,朱齡石帶著劉義真逃了回來,拜見於他,劉裕才打消北伐的念頭,但找來直屬自己的察子組織“飛箭門”的首領烏雀翎,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王孝孫和自己的女兒劉欣男,對王孝孫可以直接殺之,提人頭來見。

太尉府舉行家宴,迎接回家的劉義真,劉興弟卻因妹妹失蹤而心情低落,劉惠媛也因王孝孫的離去病倒在床。

劉義符春風滿麵,舉杯向劉義真敬酒道:二弟這次立功而回,做哥哥的敬你一杯,為你洗塵。

眾人都知道劉義真此番殺死王脩、痛失長安、兵敗回朝,等於給劉裕闖了個大禍,劉義符如此說話明顯暗含譏諷,都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接茬,氣氛尷尬。劉義康為人大大咧咧,看情況不對,就咳嗽兩聲,道:“二哥這次吃了不少苦,都清減了,回來後要多吃點兒。”

劉義恭、劉義宣、劉義季聽他說話如此有趣,忍不住都笑了,劉義隆不言不語,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劉義真卻對關中的丟失並不在意,他道:“大丈夫不經這樣的事,怎麼懂得艱難啊?”

劉裕對劉義真的話表示讚賞,道:“義真此言有理,義恭、義宣、義季,你們幾個都要學學你大哥的周到、你三哥的穩重、還有你二哥這胸懷!”

劉義恭、劉義宣、劉義季都隨聲附和。

劉興弟舉杯道:“二弟能平安回來,我這個做姐姐的真是高興,就可惜欣男,不知被那個王孝孫拐到了哪裏?言罷忍不住垂淚。”

劉義真憤憤道:“這個王孝孫,和他老子一樣奸猾!”

劉裕對劉興弟道:“你也不必太擔心,我派人到處去找了,想來他不敢把欣男怎麼樣?”

劉義隆插話道:“父親,這王孝孫返回長安的可能性還是最大。”

劉義符道:“三弟此話有理,父親,我願親往長安尋回妹妹。”

劉裕阻止道:“剛剛你二弟才回來,我這懸著的心才放下,你怎能又涉險。我多派人去找就行了,還得避免打草驚蛇。一切就看欣男的造化了。”

劉義隆道:“王孝孫能如此之快地知道長安的消息,遠在我們之前,還能逃走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肯定是有長安的內應,還請父親明察。”

劉裕點頭道:“你所言極是,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凡是來自長安的官員都要詢問清楚。蔣虎牢是王脩舊部,這件事他脫不了幹係,我已經把他關押起來,命人嚴審了!”

長安城中一片狼藉,王孝孫三人躲在一處破廟之中,劉欣男發著高燒,王孝孫照顧她,老者出去買藥兼探聽消息。許久,老者回來了,對王孝孫道:“公子,毛將軍還沒回到長安,那個劉義真也被朱齡石的人救走了,現在長安城中亂成一團,夏王在此燒殺搶掠,如果讓敵軍知道你是王參軍的兒子,我們危險得狠呐!”

王孝孫臉色慘白道:“我在哪裏都是身處險境,還望大叔帶著劉姑娘速速離開此地,不要因為我再連累旁人。”

老者正色道:“我周昌明受毛將軍所托,就是要保你周全,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能棄你於不顧。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身負血海深仇,更要振作,什麼時候都不要說喪氣話!”這是老者自從救了王孝孫以來,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