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拆散(1 / 2)

劉義慶道:“皇上今日還問起姐姐!”

壽陽公主道:“他人都來了,寧願向你打聽我的情況,都不來見我。是不是因為我與劉義符之事,害得他落上弑兄的罪名。他心裏難過,記恨於我,所以不來見我!”

劉義慶心道:大哥二哥之間的爭鬥純屬權力鬥爭,是爭奪江山之戰。惠媛姐姐太過善良,自己都是犧牲品,還要替他人承擔罪責。於是忙道:“姐姐多慮了,劉義符是謝晦等人所殺,三哥當時在荊州,並不知情,與三哥和姐姐都絲毫沒有關係!”

壽陽半信半疑道:“此話當真?”

劉義慶道:“當然是真的,三哥雖然忙得很,害怕姐姐在我這裏住得不好,囑咐我為姐姐購置大宅與仆役,封姐姐的生父為武鳴侯,恢複姐姐胡氏姓氏。”

壽陽公主一愣,苦笑道:“這是將我逐出劉家,他還是怪我!”

說罷,家人來報,說內侍監前來宣讀聖旨。

劉義慶心道:皇上昨天還說過幾日才來宣旨,沒想到第二日便來,動作如此之快,此中真意真是讓人難以猜測。忙對劉惠媛道:“姐姐快隨我去接旨吧!”

二人出門跪拜接旨,聖旨說得清清楚楚,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內侍監走了很久,劉惠媛還呆呆地跪在庭院中央。

劉義慶安慰她道:“姐姐不必多想,臣弟一定好好照顧姐姐。”

劉惠媛行禮道:“胡惠媛感謝王爺多日來的照顧,從此我不再是公主,也不敢再高攀,做王爺爺的姐姐。我現在就收拾東西搬往王爺給我準備的府第去!”

劉義慶不敢多言,隻好派人幫助劉惠媛搬家。

胡惠媛安置妥當,過上了清淨自由的生活,鮑照前來拜謁,二人談詩論畫。鮑照看到公主的焦尾琴,讚道:“原來惠媛姑娘有此等好琴,鮑某真想欣賞一下惠媛姑娘的琴藝。”

胡慧媛道:“今天天氣晴朗、和風旭日,心情又佳,確實是彈琴的好日子。好,我來彈奏一曲,隻可惜無人與我共奏。”

鮑照從衣襟上解下玉簫,道:“如果公主不嫌棄,我來與公主共奏!”

胡慧媛鼓掌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奏《鹿鳴》?”

鮑照道:“好!”

二人同奏,琴聲嫋嫋,正到酣處,互見劉義慶一身灰色便服,帶著一白衣男子進來。那白衣男子身長玉立、劍眉朗目、貴氣逼人,正是宋文帝劉義隆。胡慧媛與鮑照見劉義隆前來,忙叩頭拜見。

劉義隆不動聲色地道:“我想來看看惠媛妹妹的新居,就拉著義慶同來了。不知鮑先生也在。”

鮑照道:“臣來拜謁胡姑娘,看到胡姑娘的這把寶琴,所以央求姑娘為我演奏一曲。”

劉義隆走到琴邊,撫摸著焦尾琴,歎道:“惠媛,這琴是先皇賞賜給你的吧!”

胡慧媛道:“正是,先皇得到這把寶琴後,長說我愛音律,先皇便將這把琴賞賜給我!”

劉義隆微笑道:“是啊,當時欣男也喜歡這把琴,大姐勸她說,你還太小,先讓二姐彈,等你長大了,就讓二姐把琴給你。”

胡慧媛跪下含淚道:“皇上一家對胡慧媛恩重如山,如果欣男妹妹能回來,我願意將此琴還給欣男!”

劉義隆道:“妹妹快起,欣男不會回來了,也回不來了。琴妹妹好好保留,就當做對先皇的念想吧!看到妹妹生活得不錯,我也放心了,朝中還有事,義慶,我們回去吧!”

劉義慶道:“是!二人一同離開。”

胡慧媛與鮑照跪地送駕,均覺得劉義隆此番前來,不冷不熱、不鹹不淡,怪異得很,又猜不透她究竟是何用意。

過了兩日,劉義慶來見胡惠媛,並帶來一封書信道:惠媛姐姐,鮑先生參軍討伐北魏去了,來不及向姐姐道別,這是鮑先生留給姐姐的書信。

胡慧媛驚道:“鮑先生好好的,怎麼突然去參軍?”

劉義慶苦笑道:“是皇上的旨意!封了鮑先生一個參軍,獎賞一番,派鮑先生為國家建功立業去了!”

胡慧媛道:“是否皇上在我這裏見到鮑先生,認為他是人才,所以特別重用他?”

劉義慶已然心知肚明,暗想:惠媛姐姐真是當局者迷,皇上這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要冷落她,而是想親近她。鮑先生突然被派去前線,顯然是那日皇上看到他與惠媛姐姐合奏,醋意大發,所以將鮑先生支走。這信我出於道義,送這一次,以後可萬萬不能再送了。於是道:姐姐所言極是,皇上求賢如渴,姐姐當為鮑先生高興才對!這信姐姐看完還是快快燒掉為妙,讓外人知道鮑先生參軍之前還留信給姐姐,恐怕對鮑先生前途不利!弟弟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