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柚見薑燃並無表示, 索性心一橫,咬牙道:“還有一法,你我將衣服都脫了, 抱在一起,肌膚相貼, 亦可取暖。”
她提出的條件,真是一個比一個過分。
“你們陳國女子當真是色膽包天, 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薑燃把懷中的南柚推了出去, 扣住她的雙肩, 抵在冰牆上, 眼角蹦出淩厲的光, “對著別的男人, 你也會提出這種條件嗎?”
南柚方取了暖,凍僵的血液重新流動,這一推,沒了熱源, 後背又貼上冰塊,當即凍得一個激靈。薑燃說了些什麼, 都沒聽清。
“冷。”她皺眉說道。
薑燃湊近她, 那雙黑如墨染的眸眼, 隱約醞釀著一場風暴。他陰惻惻地盯著她,她越掙紮,他指尖的力道越大, 扣得她肩膀生疼。
薑燃生出雙翼,又得了神器,吞噬他人修為,如今雖未覺醒, 早已不是當初那副孱弱的模樣。
南柚竟掙紮不得。
隨著他的靠近,雄性的侵略氣息逼得南柚無處躲藏。她眼皮狂跳,偏過腦袋,避開他的直視。
薑燃撩起她的黑發。
南柚隻覺頸側發涼,反應比平時慢上許多,正要詢問,突然,一個溫熱的吻,猝不及防印上那截柔軟白皙的脖頸。
頸側肌膚向來隱秘,比別處敏感許多。
南柚的身體抑製不住的觸電般輕顫。
薑燃感受著掌下那副顫抖的嬌軀,眼底陰沉雲消霧散,笑意氤氳。
他很滿意南柚的反應。
他依舊一手壓著南柚的肩頭,一手輕輕摩挲著那被他親吻過的頸側,用少年特有的、略微沙啞的嗓音,曖昧問道:“夠不夠?”
少年眼眸幽暗深邃,似藏著漩渦,吞噬著她的靈魂。
南柚心跳加速,耳尖發燙,呼吸變得輕不可聞。
她仿佛墜入那漩渦裏,眼前一切都化作虛無的影子,唯獨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侵蝕著她的心魄。
一種無法拒絕的、頭暈目眩的感覺拉扯著南柚,沉淪進少年編織出的綺麗幻境,被薑燃吻過的地方開始發熱發燙,著了火一般。
霎時間,情動的烈焰席卷她的周身,她的心髒和她的身體,也跟著發熱發燙。
薑燃沒有等到南柚的回答,歪了歪腦袋,輕聲說:“……看來是不夠。”
“夠、夠了!”南柚如夢初醒,矮身從薑燃的臂彎下鑽出,逃似的與他拉開距離,悄然吐出一口灼息,“真的夠了。”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不用照鏡子,亦能猜得出,此時定是燦爛如朝霞。
南柚忽然生出幾分窘迫,盡管這個餿主意是她出來的。
顯而易見,這個法子非常奏效,桃花蠱發作時帶來的情潮,如黃河決提般湧來。她雙腿發軟,渾身滾燙,幾乎站立不穩,貪婪地貼向冰牆,汲取著寒氣。
薑燃鬆了鬆衣襟,又理了理袖口,收緊被南柚拽鬆的皮質護腕。
南柚給他裁的那些顏色淺淡的衣裳,他不喜歡。他穿的是平日裏慣穿的玄衣,這樣深沉冷漠的顏色,帶給人難以抗拒的壓迫感。
他走向南柚。
南柚跟炸毛的貓似的跳起來,色厲內荏地吼道:“別過來!我蠱毒已經發作了,我現在、現在非常的可怕,你靠近我,我會吃了你的。”
說著,她還故作凶殘地齜了齜牙齒:“我們陳國女子,對於搶男人一事,向來很擅長。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強迫於你。”
薑燃神色變得異常怪異。
南柚飽受情毒煎熬,神誌飄離,與薑燃相隔三步。薑燃往前走,她便悄然往後挪著,始終保持著這三步距離。
薑燃停下腳步。
兩人無聲地對峙著,直到鐵門傳來異動。兩人同時看過去,鐵門從外麵打開,衣衫襤褸的人影被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