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沒有力氣離開。
此時，被問到“跟著我幹什麼呀”的靳睿，就擁著誤撞進他懷裏的黎簌，深情款款地了這一句電影裏的台詞。
他的英文發音很好聽，黎簌手裏還拿著喝空湯的小陶瓷碗，碗底留有一塊煞風景的梨子核。
她頓了將近3秒鍾，才趁著眾人沒留意他們，墊腳親了親靳睿。
這個人現在情是真的多！
別人都，情侶在一起時間久了，越越不像愛情，會變成親情。
可她每天都好喜歡靳睿，也感覺得到，靳睿好喜歡她。
“跟著我進廚房，就了這個？”
靳睿跟著黎簌進廚房，也不是隻想對她一句情的。
小姑娘考慮得少，隻聽朋友們都要搬過，就興奮得語調都揚了起，很明顯是高興的。他稍有顧慮，於是把人扣在廚房，問了幾句。
“黎簌，想要孩子麼？”
他這問，黎簌就懵了。
她嘴上一直那著，要好好考慮考慮日期，問過姥爺問過小羽阿姨，才肯嫁給他。
其實她已經想象過無數次，嫁給靳睿的場景。
有時候在手機上刷小視頻，看見於婚禮的準備或者創意，她也會下意識地拽一拽靳睿的袖子，給他看。
心裏早已經認，婚禮要在今年冬天舉，隻不過具體日子她還沒想好。
她希望趕上一場暴雪，他們在酒店裏，杯盤狼藉的俱歡顏。
怎麼才能預測暴雪呢，這是黎簌苦惱的問題。
可靳睿忽然到孩子，黎簌是有些沒反應過的。
畢竟她隻想到了婚禮請柬喜糖和婚紗，還沒想到孩子那麼遠的情呢。
見她愣愣的，靳睿笑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問的方式有問題，我的。”
稍作停頓，他重新問了一遍，“我不知道喜不喜歡孩子，喜歡或者不喜歡都可以，結婚以後想要或者不想要，也都可以，這個不急。”
靳睿的意思是，機械廠家屬樓畢竟是老房子，不是老房子不好，隻是沒有電梯確實稍微有些不方便。
如果黎簌結婚後想要一個小朋友，住在6樓，到時候大著肚子回回上下樓，確實是不便的。
計劃要寶寶的，也許他們隻在這裏再住個幾年，就需要往市中心挪一挪，起碼搬一棟有電梯的房子。
“想得確實有些遠了。”
他，我怕辛苦。
他也考慮到趙興旺和楚一涵，他們如果買下家屬樓的房子，肯是要做唯一房的，如果黎簌將要搬走，趙興旺他們也就沒必要買在家屬樓了。
湯鍋發出“咕嘟咕嘟”的小聲沸騰，黎簌聽見靳睿溫聲問她，覺得呢？想想再決，都聽的。
所有的大小情，他總是考慮的那麼周到。
然後把決權交到她手裏，，都聽的。
黎簌忽然就覺得，他們晚餐吃的不是烤肉，好像她喝了一大罐蜂蜜，滿心滿腹都是甜的。
靳睿真好。
他總是在計劃著他們的將。
真的好喜歡他呀。
見黎簌目不轉睛盯著他，靳睿笑了一聲：“看什麼？”
“喜歡。”
“隻是喜歡？”
“不是呀”
黎簌小聲了些，很快又堅起，比了個心，霸氣地，“愛！”
餐廳傳曹傑不懷好意的調侃：“我，廚房裏那倆，幹什麼呢？不會是親親抱抱去了吧？”
曉東接，：“怎麼，羨慕啊，，老子抱抱。”
曹傑一聲尖叫：“滾！變態啊，誰抱！”
喊得都破音了。
又是一個圍坐在烤爐旁的歡鬧夜晚，黎簌後和靳睿，她也沒想好會不會想要一個小寶寶，她不想搬家。
“換房子好浪費錢呀，且我很喜歡家屬樓。”
“錢我有，賺了不就是了給花的？”
黎簌笑得眼睛彎彎：“那倒是，也不能浪費的，我聽辦公室的姐姐們，懷孕總是不動也不好。如果我真的有了小朋友，可以慢慢上樓下樓，當做運動，也不礙。”
了證明自己得可，黎簌特地跑回家裏，拿了姥爺以前的蕎麥皮枕芯的沉沉枕頭，浴巾把枕芯綁在身上，還借了靳睿的羽絨服穿上，拉著靳睿出門：“走，我們試試去，就當我懷孕了，我看看上樓下樓礙不礙！”
靳睿笑得肩膀抖動，嘴上她胡鬧，也還是陪著她出門了。
深夜裏，家屬樓萬籟俱寂，隻有黎簌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拉著靳睿的手，挺著她的“大肚子”和他一起下樓，又一起上樓。
然後得出結論，真的不礙。
靳睿表示懷疑時，她忽然認真起。
“靳睿。”
“嗯？”
黎簌臉有些發燙：“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了小朋友，那就是我們的小朋友，我們兩個的。我會對小朋友很好很好的，不會拿這件冒險，我會很愛很愛我們的小朋友，不會做我媽媽那的媽媽。”
覺得不好意思，她的聲音越越小，很堅：“我覺得我可以做一個好媽媽，是真的可以，不是因摳門舍不得花錢買房子什麼的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
“沒那想過。”
靳睿把黎簌和她身上沉沉的枕頭一起抱起，“喜歡怎麼都，真的有那麼一天，爬不動樓梯，我不是還可以抱著麼？”
“那我要是有了個雙胞胎，抱得動麼？”
“當然。”
靳睿抱著她和枕頭，開始跑著上樓梯。
嚇得黎簌小聲尖叫，把頭埋進他頸窩：“靳睿，小心點，敢甩了我，我就死這隻狗，不和過了！”
被罵的人大笑起，反跑得更快。
像重返少年，心都頑劣起。
回家時正好聽見靳睿手機在震動，接起電，是趙興旺。
黎簌一邊解開綁在身上的枕頭，一邊納悶：“都幾點了，趙興旺怎麼還不睡？”
“倆不是也沒睡？嘿嘿”
趙興旺聽上去挺興奮，“我越想越可，睿總、老大倆到底怎麼個意思，搬不搬？不搬我可籌備買了？”
“不搬不搬！我要和楚一涵做鄰居！”
她開心的，怎麼都好。
靳睿看著黎簌把枕頭丟在沙發上，笑著：“買吧，我們暫時沒有搬走的計劃。”
隔天一早，才6點多，趙興旺就找了，和靳睿在客廳了半天。
趙興旺手裏沒那麼多錢，他和楚一涵所有的錢零零總總加起，離全款也有些遠。
李紅萍家裏著急錢，隻接受全款。所以找靳睿開，想借些錢。
靳睿答應得爽快，當場把錢轉到趙興旺卡上，在趙興旺衝過想要和他擁抱時，笑著躲開了。
“睿總！嫌棄我？！”
“多少有點，擁抱的，我隻想抱黎簌。”
被嫌棄的趙興旺也不生氣，興奮地和靳睿撞了下肩膀，這就去自助取款機取錢，去交金。
走到門又退回：“這錢我”
“不急，十年八年的，都沒問題。”
“我會盡快還的！”
趙興旺走後，靳睿回到臥室，黎簌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發起床呆。
她頭發厚，總有小碎發長出，不長不短的那。梳辮子時梳不起，總是翹在頭頂的。
睡一覺起，碎發更是淩，立著幾撮，像小wifi，呆呆的。
沒睡醒時的黎簌很可愛，雙目無神地落在靳睿身上，喃喃問：“我好像聽見趙興旺的聲音了，他怎麼得這麼早？蹭早飯麼？”
“借一點錢。”
靳睿湊過去親她，“確要買李紅萍的房子了，取了錢準備去交金。”
黎簌還沒完全清醒，著眼睛：“那太好了，我就可以天天下班都去找楚一涵”
“那我怎麼辦？”
“找趙興旺去唄。”
“我想找。”
才6點多，離上班時間還早，靳睿倒回床上，盤算著時間，去吻黎簌，“做麼？”
黎簌沒睡醒，帶著點剛起床的小嬌氣。
過程中凶凶地咬他的肩膀和手臂，又因某力度，不得不鬆，哭唧唧地命令靳睿慢一點。
小姑娘昨晚才剛沐浴過，一身花香沐浴的味道。
她有渾然天成的嬌，不刻意，就讓靳睿覺得要命。
折騰了一早晨，靳睿抱著黎簌去洗漱，又在吃過早餐後，開車送她去上班。
“我要走啦，晚上見。”
黎簌拎著她的小包，跑下車，沒跑出去幾步，聽見身後有車門的聲音。
她在冬季早晨的冷空氣中回頭，看見靳睿大步他走。
早晨所有親密的鏡頭在腦海裏閃過，下一秒，他張開雙臂擁抱她。
“晚上見。”靳睿。
等電梯時，後跑進的女同一見麵就挎住黎簌的胳膊：“我可看見了，剛才和男朋友擁抱了吧？男朋友真帥！”
黎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手機在羽絨服袋裏震動，靳睿發兩條信息：
【晚上下班接。】
【距離下次見麵，倒計時8小時。】
黎簌沒忍住，抱著手機笑起。
好像有靳睿在，生活總是甜蜜的。
這是新年後複工的第一天，本該像辦公室裏所有同一，懶洋洋地吐槽新年假期過得太快，順便帶著點消極怠工的意思。
她一整天都好開心。
尤其是在下班走出電梯，一眼看見等在一樓的靳睿時。
他穿著早晨那件白的羽絨服，手裏拎了個精致的小盒子，裏麵居然是一隻小熊造型的蛋糕。
他擁黎簌入懷，在她耳邊，工作辛苦了。
黎簌就覺得，一點都不辛苦啊，好幸福好幸福呀！
和靳睿在一起太開心，連黎簌這缺少詩情畫意的大腦，都在某天和靳睿拉著手走過泠水河上的石橋時，想起沈從文老生的一句：
“我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類的酒，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其實具體的她記不清，拿手機查了一下，找到完整一句。
她把這給靳睿聽。
隻不過，還沒等靳睿她難得的浪漫感動，他們看見了迎麵走的人——
一頭紮眼的紅在冬日陽光下閃閃發光，大冬天的隻穿了件薄款羽絨服，這扮，好熟悉
走近了的紅男人一怔：“黎簌？”
黎簌也是愣的：“呃，方鹿鳴？”
高中時的學長方鹿鳴，最後一次交集十分不愉快，要不是她拉著，靳睿能把他成豬頭。
現在在石橋上迎麵相遇，方鹿鳴看見黎簌，才注意到她身邊的靳睿。他似乎有些尷尬，瞄了眼黎簌放在靳睿袋裏的手，了句“再見”，就匆匆走了。
黎簌也有點尷尬，好不容易想要浪漫一次的，居然遇上高中時候的追求者。
她怕靳睿不開心，試探著破沉默：“方鹿鳴居然還是那麼喜歡紅頭發，哈哈哈哈”
幹笑幾聲，扭頭，看見靳睿正含笑看著她。
他，好像還真是，遇見他時他總是紅的。
“什麼叫‘總是’？”
黎簌好奇，“畢業以後還遇見過他麼？在什麼地方？”
“在滑雪場，他去應聘過。”
“錄了？”
“沒。”
黎簌踩扁一坨路邊積雪，笑靳睿：“靳睿睿，公報私仇呀，那都是高中時的情啦，怎麼現在還記仇呢。”
靳睿大大方方承認了：“稍微有點這個因素，不過也確實是他自己履曆不夠優秀。”
上了幾天班，正月十五那天，正好是星期五。
下班的黎簌走出辦公樓，公司樓下兩輛車，都是她熟悉的車牌和車型。
曹傑和靳睿各自開了車子，帶著趙興旺和楚一涵，還有留在泠城不舍得走的曉東。
兩輛車子的後備箱裏，拉著滿滿登登吃的喝的，還有黎簌買的那個很受歡迎的日式烤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