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通往辦公室和套房的短走廊盡頭,望向哈迪斯的接待大廳。
冥界之主坐在他超大的寶座上,若有所思。再次。他的右手肘撐在寶座的扶手上,下巴靠在緊握的拳頭上。照常。
說不出來他是什麼心情。他非常善於隱藏在冷峻的表情後麵。因此,我有意減少與他的互動的可能性很小。我發現他很嚇人。
對哈迪斯來說,我似乎常常隻是一個工具。我非常尊重他,欽佩他的辛勤工作,沒有一句抱怨。但是我很快就不再期待與他有任何類似達娜厄與我們母親的關係,或者厄俄斯與宙斯的關係。
然而……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將宙斯日益增長的怒火從我身上轉移了。他甚至說他對我的工作很滿意,並且直截了當地說他“已經習慣了我”。
“你要整天潛伏在我視線的邊緣嗎?”哈迪斯的聲音飄過來,“要不你過來跟我說話?”
搗毀。再加上他表現出的幽默感,也許我是問題的一部分。也許是我在逃避,而不是他。哎呀。
我走近他,走到他的寶座前,單膝跪下。我禮貌地低下頭說:“我的主啊,我可以請教你更偉大的經驗的智慧和你質疑靈魂的幫助嗎?沒有人比冥界之主更了解人的本性——凡人或不朽的——”
“站起來,塔利亞,”哈迪斯輕聲說,語氣中帶著笑意。“我早就該這麼說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說:我不想讓你向我鞠躬。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和我說話。你也不用誇我。”
我抬起頭,發現他溫柔地笑著。“此外,”他繼續說道,“我懷疑雅典娜和阿佛洛狄忒都比我更了解人。”他輕輕地碰了碰我的肩膀。“起來,孩子,我會傾聽並給你我必須提供的建議和幫助。”
我慢慢地站起來,確定我肯定是誤判了他。這就是生活……我們犯錯,我們學習,然後繼續前進。“多謝大人。”
“現在,向我解釋你的窘境。”他坐回他的寶座上,手指在他麵前尖尖。
我考慮從哪裏開始,並決定直接潛入。“射殺木星的人說他是專門為她而存在的……殺死我也是一種獎勵,但不是他最初的目標。”
哈迪斯緩緩點頭。“這聽起來像是襲擊背後的個人動機。”
“是的我的主。因此,弄清楚射手的動機將有助於我們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以及為什麼。”
“你不需要一直叫我''我的大人'',塔利亞,”他溫和地說。“如果我們能更輕鬆地相處,我會很高興。也就是說,你的思路是合理的。然而,我感覺到一個‘但是’。”
我微微一笑。“可是……他怎麼知道伊歐斯會在哪裏?他聽起來不像來自新奧爾良——”
“嗯,”哈迪斯喃喃道,“卡津口音是一種非常獨特的口音。”
我繼續說,“所以他必須有人在現場……或者讓Eos被引誘到那裏。”
“塔納托斯……應該說,收集的年輕死靈法師?”
“作品集,”我同意。“他說有人讓他獲得了更強大的魔法。沒有關聯實在是太巧合了。”
哈迪斯點點頭。“的確。塔納托斯,”他對著我頭頂的空氣說,“把卡修斯·特雷曼的靈魂帶給我。”
“謝謝你,先生。”我輕聲說。
哈迪斯微微一笑。“我想‘先生’是朝著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
塔納托斯毫無預兆地從我身邊的地板上站了起來,讓我跳了起來。他拖著年輕的死靈法師的靈魂,而卡西烏斯看起來顯然更糟了。
不是身體。從身體上看,他的靈魂看起來和他死時幾乎一樣。但他顯然被嚇得魂不附體,瞪大眼睛,半聲尖叫,瘋狂地抓著塔納托斯的手臂,無濟於事。當他們凝固時,塔納托斯鬆開了他,讓他咕嚕一聲跪倒在地。他首先看到了我,然後向我爬了過來,抓住了我的一隻靴子,緊緊地抓住了它。“請不要再讓他帶走我!”他懇求道。“我為我所做的事感到抱歉,我很抱歉!”
我有點顫抖,不知道塔納托斯做了什麼讓他如此害怕。然後我決定我真的不想知道,並質疑地看向哈迪斯。
哈迪斯點了點頭,用低沉而平靜的聲音說道。“我們需要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年輕人。站起來好好對自己做個賬目。”語氣嚴厲而溫和,但卻是神明的命令,冥王對死者的力量沒有絲毫收斂。甚至我都覺得他的話的邊緣在拉扯我。
卡修斯無奈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振作起來。“是的,是的,先生……”當他看到他在和誰說話時,他的聲音變小了,把兩個和兩個放在一起。“天哪,你是哈迪斯。你真的,真的是哈迪斯。”
“不錯,”哈迪斯幹巴巴地說。“盡你最大的能力誠實地回答冥王星夫人的問題,我們會送你到塔納托斯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