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縛群狼(1 / 3)

正文 第六章 縛群狼

江水依舊東流,不過春風幾度催花開,秋雨頻頻濕黃葉,已然是春秋暗換。

杏花溪畔的杏子林中,一個青衫少年垂手站在那裏,約二十歲年紀,一身英氣,看著盛開的杏花。在他的身旁一二八女子亭亭玉立,如杏花一樣粉麵含嬌,看著那青衫少年。這個青衫少年乃是冷映雪,那女子恰是冷香溪。

這時冷香溪柔聲道:“哥哥,我們都長大了,卻煩心的事就多了。”冷映雪回過頭問道:“妹妹,你怎麼了?”冷香溪道:“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你我在一起捏泥人嗎?”冷映雪道:“當然記得。”冷香溪輕輕嗨了一聲娓娓說道:“記得那年下雪了,我們一起堆雪人,玩得多開心呀!”看著枝頭的杏花,仿佛往事就在眼前,竟有些癡了,似是在回想往日的那些美好的光景。冷映雪道:“現在不是很好嗎?”

冷香溪忽然驚叫道:“蝴蝶。”冷映雪見一隻彩色的蝴蝶,正在杏花枝頭翩翩起舞。冷映雪道:“哥哥為你抓住它。”見冷映雪身子一轉,反手一抄已將那蝴蝶捉在手裏。冷香溪急道:“抓住了嗎?”冷映雪將右手攤開,冷香溪見冷映雪手中空空無一物道:“它飛了嗎?”冷映雪微微一笑將左手攤開見,那隻蝴蝶正自拍動著翅膀,一會飛出了冷映雪的手心。冷映雪手腕一反已將蝴蝶罩住。冷香溪道:“哥哥,別抓他了。”冷映雪頓時愕然,但還是止住了,回過頭來道:“怎麼啦?”冷香溪道:“它雖然是一隻蝴蝶,但它也是喜歡自由的,如果我們為了自己一時高興,強加於它,它一定不會快樂的。它們也是生命也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可以自由的飛翔。”冷映雪聽了道:“妹妹,你真是太善良了。”二人在杏花林裏款款談著,一會日已西落,兩人見天色已晚,遂回了去。

冷映雪緊記著師父的教誨,隻是夜裏到林子裏才敢練習滄浪子所受絕學。七年來冷映雪已將太乙神功與滄浪劍法以及一套掌法,已練得滾瓜爛熟,體內的真氣早已運動自如。此時的內力已然雄輝渾厚,心中幾欲躍躍欲試,卻無對手。

這天夜裏,冷映雪聽得爹娘睡了,剛欲翻身起來練功。不經意間聽見父母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非常細微的說話聲,雖然聲音極低,不過對冷映雪來說真真切切。冷映雪起初也沒在意心想:“這麽晚了,爹和娘怎麼還沒睡,還是等爹和娘睡了,自己再去練功。”想罷。又複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忽然從冷千山夫婦的房裏傳出一句話不經意被冷映雪聽見,聽冷千山道:“木華,雪兒長大了,他的身世我們也應該告訴他了。”冷映雪一驚心道:“自己的身世怎麼了?”當下凝神細聽,這時任木華道:“雪兒還小,如果我們將她的身世告訴他,萬一他年少氣盛,要去報仇。如果有個閃失,你我怎對得起李將軍夫婦。”冷映雪聽此更是吃驚心道:“難道自己竟不是爹娘的親生兒子,他們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冷映雪想著,繼續聽二人交談。聽冷千山輕歎了一口氣道:“那要瞞他到幾時啊!”任木華道:“隻要雪兒能平安無事好,我們也算對的起李將軍了。”冷映雪道:“難道自己本姓李嗎?那我的親生父母呢,為什麼要報仇?他們死了嗎?是怎麽死的,是被誰害死的?”當下心亂如麻。接著又聽冷千山道:“早點睡吧!莫要讓雪兒聽見。”

冷映雪心裏更加疑惑心道:“待明日起來一定要問明白自己的身世。”卻心裏七上八下,如水麵上落下了一塊石頭,在心裏當起了漣漪,竟是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天剛亮,冷映雪起來出了屋子。見爹早已起來,娘去做飯去了。冷千山見冷映雪臉色灰暗疑道:“雪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麽難看。”冷映雪到了冷千山麵前,撲通跪倒。冷千山見冷映雪忽然跪在自己麵前,頓時呆住了急問道:“雪兒你這是怎麽了?”冷映雪含著的淚已落了下來道:“雪兒有一事想問。”冷千山拉著冷映雪的手道:“雪兒你有什麼事,盡管問,爹又有何事滿你。”冷映雪道:“爹對我有養育之恩,雪兒沒齒難忘,但我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誰?他們身在何處。”冷千山聽此愕然一驚愣在那裏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此事……。”這時任木華進了來叫道:“他爹你……”冷千山默然道:“遲早要告訴他的,我們又怎麽能隱瞞一輩子。”任木華道:“雪兒你為什麼要逼我們。”冷千山道:“你不要說了,雪兒長大了,也該知道了。”任木華歎了一口氣。

冷千山道:“雪兒你不要怪冷叔叔,冷叔叔是怕你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去尋仇。所以遲遲不敢說出你的身世,今日我就將你的身世說給你。”冷千山頓了頓道:“當年我跟隨李照膽將軍出玉門關,出擊匈奴右賢王於天山,將軍本不讓夫人一起出關的,可夫人與將軍情深義重,夫人執意要隨將軍出關,出關時將軍夫人就已身懷六甲。後來夫人在戰場上生下了一個嬰孩,那個嬰孩就是你,後來我們於匈奴轉戰千裏,惡戰數月。”冷千山停了片刻續道:“誰曾料我們被趙佗羽那奸賊出賣,中了胡狗奸計,被困在天山回風穀,將軍讓我與幾個兄弟將你送出穀,幾個兄弟隻剩下我自己。回到大漢才打探道將軍與夫人已雙雙殉國,我就帶著你到了這裏,我無時不刻想著為將軍報仇。如今那屠耆堂做了匈奴的大單於,身邊高手如雲,實難對付。”李映雪聽著血氣上湧雙眼通紅,牙齒咬的咯吱吱的作響。任木華見了喊道:“雪兒你怎麽了?”李映雪道:“雪兒一傑男兒,有此血海深仇竟不能報,還在此苟且偷生,何顏麵對死去的雙親。”

忽然李映雪一聲狂吼“啊”的一聲如晴天霹靂,屋頂的塵土瑟瑟落了下來。見他瘋了似的向外奔了出去。冷千山剛見李映雪一聲吼叫,已顯內力之充沛,不由心裏怪異。李映雪出了院子,向北而去。冷千山急忙叫道:“雪兒你去哪?”緊跟著追了下去。任木華緊隨著追了出來。冷香溪也喊道:“哥哥,哥哥,哥哥。”卻哪裏叫的住。

李映雪此時輕功當是一流好手,豈是冷千山一幹可比。一陣狂奔,片刻已將冷千山撇在身後。耳畔呼呼的風吹著,不覺間已奔出三十餘裏。李映雪的腦子漸漸清醒下來,放慢腳步,過了一個山丘,這時見天陰暗起來,一會細碎的雨點落了下來。趕緊加快腳步。又走了三四裏路,忽見不遠處有一處房舍,紅磚翠瓦,到了近前,見門前一對臥著的麒麟聖獸,朱紅的大門。原來是是一座道觀,卻是門可羅雀,滿地落葉無人掃,顯得很是冷清淒切。

李映雪見門是虛掩著的,輕輕將門推開進了院子,徑自沿著筆直的青磚路到了大殿前。抬頭見匾額上三個大字卻是:‘三清觀。’李映雪抬腿進了裏麵見。神幾上供著的乃是:‘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三位道教大神。李映雪見案幾上擺著幾盤貢品,上的紫檀香已滅了,裏麵有幾個蒲團。李映雪找了一處坐下。心裏想著:“殺父之仇,一定要報。一定要手刃仇人。”深深歎了一口氣。看著屋外的雨淋瀝著,心事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