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縛群狼(2 / 3)

正這時忽聽屋外有人進了院子裏。聽見一人道:“大哥,快看這有一處祠堂,我們進去避一下雨。”接著聽見另一個人道:“好吧.”二人說話時腳步聲已近。由此可見二人的輕功不同凡響。李映雪心道:“自己身負血海深仇,不知來人是惡是善,還是避開的好。想罷,一閃身躲到神像後麵。李映雪透過神像的縫隙向外看,見進來兩個人,二皆自人頭戴鬥笠,身披蓑衣。二人進了大殿裏,將頭上的鬥笠摘下,解了蓑衣,尋兩個蒲團迎麵而坐。原來是兩個細瘦的老者,一個年紀稍大個子略高,一身黑襦,鶴發銀須,麵色黝黑,卻雙目有神。年紀略小的老者個子稍矮,一身白襦,頭上稀發可數,麵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聽那白臉老者問道:“師兄,王爺派我們尋找綠綺琴,卻不知這琴裏到底有什麽秘密?”黑臉老者答道:“我隻知道這綠綺琴乃琴中絕品,好像是琴上有上乘的武學。我也隻是聽得一言半語,到底是什麼寶貝,我也不知。”白臉老者略沉思一會道:“王爺誌在取天下,何以對武學有了興趣。”黑臉老者道:“我也不明白,但王爺吩咐自有王爺的道理。綠綺琴王爺勢在必得,我們不可掉以輕心。”白臉老者道:“是師兄,等王爺做了皇帝,你我也有的富貴可享了。“黑臉老者道:“現在王爺已兵強馬壯,如果王爺在廣陵起兵,匈奴再從北而入,成裏應外合之勢,天下垂手可得,何以遲遲不肯起兵。”白臉老者道:“王爺乃是要做漢人的皇帝,有道是:‘聖意難測’,你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李映雪聽見二人說的話,心裏咯噔了一下心道:“不知這兩個人說的王爺是誰,想來是大有來頭,如果人起兵又不知天下又有多少人慘遭殺戮,多少人生靈塗炭。”不由得輕歎了一聲。就是這一個細小的歎息,那二人已經發覺,聽那黑臉漢子大吼一聲“誰”,二人雙掌已奔李映雪襲了過來。李映雪隻覺一冷一熱兩道氣浪迎麵而來,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急忙身子一蕩,向一旁滑出。那二人見一擊撲空,揮動雙掌又撲了過來。李映雪這時才看清見那黑臉老者的手掌已經變成了白色,似是一層冰霜,縷縷寒氣由掌心射了出來。再看那白臉老者手掌卻變成了赤紅色,發出嗤嗤的聲音,竟如鐵爐中的鐵塊,火辣辣的氣流也從掌心裏由內力催出。李映雪驚道:“陰陽雙煞掌。”

李映雪曾聽師父說起過這路掌法,陰陽雙煞掌乃是陰山丹陽子所創,由陰陽二氣催動將寒熱之氣聚於掌心,然後打在敵人的身上,中掌之人如果不及時救治,寒熱之毒侵入體內,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隻能望而生歎,無計可施了。隻因丹陽子乃是難得一見的武功奇才,內力高深,是以一人可以將兩路內力掌法運於純屬,其後再無人能將陰陽兩路掌法溶於一身。練習者均是兩人,一人練習陰掌,一人練習陽掌,是以至今仍舊是二人各施一路掌法,江湖上就給二人送了一個綽號‘陰陽雙煞’。那黑臉老者是師兄,本名叫做司馬騰。那白臉老者叫做東方羸。那白臉老者道:“臭小子,你師父是誰?算你有點見識,識得我陰陽雙煞的看家本領。”說話間掌力已然勁吐,擊向李映雪。李映雪道:“久仰兩位前輩的大名,至於我的師父是誰,實難相告。”司馬騰道:“師弟這小子將你我二人的談話聽了去,事關機密斷不可留他的命在。”東方羸點了點頭道:“師弟明白。”說話時三人招式依舊環環相扣,李映雪一掌拍向黑臉老者當胸,一指戳向白臉老者腰眼。手法極快,將二人逼退。

二人皆自大驚。心中暗想:這少年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身手,實是異數。李映雪待二人一驚間,蒼啷一聲已將劍撤了出來。見銀光一閃,劍刺司馬騰咽喉,司馬騰急向後一掠。將劍式躲開。這時東方羸一掌已經奔李映雪右肩拍到,卻見李映雪劍鋒一轉,已點到東方羸掌心尺餘。東方羸驚道:“這是哪路的劍法?”眼見自己若不撤掌,手就要被穿透,急將半路中的掌,硬生生撤了回來。

李映雪雖然劍法高明但究竟是初出茅廬,滄浪劍法使得難免不夠純熟。李映雪的滄浪劍法雖一時可以勉強禦敵,不過久了,毫無實戰經驗,想勝過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實是不易。一會被劍上所傳過來的寒熱之氣,激的身上忽冷忽熱說不出的難受,他卻不知以太乙神功足可以將二人的陰陽二氣抵消的無影無蹤。

不多時李映雪的劍勢有些不穩,二人的雙掌如亂雨般拍了過來。李映雪隻得向後不停的退,李映雪向後一瞧見自己已被逼到山崖邊上,不由得心中焦急。陰陽雙煞心裏當是沾沾自喜,這時司馬騰揮掌奔李映雪麵門擊來,東方羸一掌拍向李映雪右肋。李映雪運劍如高山流水,忽急忽慢,或曲或直,緩緩送出,令二人難以琢磨。李映雪一劍奔東方羸右腋刺來,卻是後發先至。東方羸急掌一錯,躲劍又鏟李映雪的右肩。李映雪劍尖一轉刺東方羸的右腕。東方羸又將掌撤回,司馬騰的陰掌夾著寒風已擊到。正這時東方羸朝天大吼一聲,暴如驚雷,乃是江湖上久已失傳的龍吟虎嘯功。李映雪被東方羸的內力所震眼前一黑,劍的招式頓時有些慌亂。卻這時陰陽雙煞雙掌已擊到,砰的一聲,擊在李映雪身上,李映雪被似敗絮一般向懸崖下邊摔了下去。李映雪隻聽見耳畔呼呼的風聲,身子不停的下墜,一會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映雪蘇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片漆黑,心道:“這裏莫不是陰曹地府吧!”伸手四下摸索著,抓在手裏的卻是淅瀝的軟泥。頓時喜道:“原來自己沒有死,幸虧落在了軟泥灘上。”李映雪隻覺縷縷清香入鼻,竟是桃花的香氣。李映雪扭動身子憑著感覺向前爬,剛一動身,李映雪啊了一聲。原來是自己的右腿被摔斷了,李映雪強忍著疼痛,向前挪動。一會到了幹地上。李映雪鬆了口氣,坐了起來,這時一寒一熱兩股兩道真氣在自己的四肢百骸裏亂竄,苦楚難當。李映雪將衣衫解開,見自己的胸前赫然兩個黑色的掌印。李映雪心想:“先將身上的寒毒去掉,卻不知《太乙神功》能不能克製住陰陽雙煞掌的毒,先試一試再說。”

李映雪雙手做一個陰陽魚的姿勢,運起太乙神功。瞬間一股暖流自丹田緩緩升起,在周身各處經絡遊走。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李映雪的頭上冒出一縷白氣,額頭上也露出了點點汗珠。不多時李映雪身上的寒熱之氣漸漸退去,煩惡之意也輕了許多,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見他睜開眼收了功,長噓了一口氣。李映雪冷心道:“冷叔叔,對自己有養育之恩,自己一時負氣獨自離開杏花穀,實是不該,等的出了穀一定要向冷叔叔認錯賠罪。”想罷,倒在地上睡下。

第二天醒來,天已大亮,李映雪揉了揉眼,見自己原來掉在了一個山坳裏。山坳裏的桃花開的正盛,朵朵笑臉盈盈,俏立枝頭,悅人的雙目。從山上瀉下一道溪流,擊在石頭上濺起銀色的水花,轉而化為一水潭,花瓣落在水麵上,向下流去。李映雪朗然一笑,自語道:“這裏也是清淨,若不是自己身負血海深仇,定會在此過上一生豈不逍遙快活。”說完歎了一口氣,李映雪四處尋了一遭,找著了自己的劍,忽然瞧見山崖下生著一棵綠柳,用劍將柳樹上的樹皮削了下來,將褲子向上挽了挽,將樹皮包裹在斷了的關節處,用草做成繩子將樹皮捆勞,有找了兩根木棍將自己的腿固定住,自又運起太乙神功,以去身上的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