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縛群狼(3 / 3)

李映雪在功桃花穀裏,每日都將太乙神功在周身遊走一遍,身上的寒毒日漸微弱,餓了就到桃花潭裏捉隻鯉魚充饑,雖然不是什麼美味,但也吃得香甜,功力也有了長進。其實陰陽雙煞掌的寒毒熱之毒如果侵入體內,若是一般人隻怕早沒命了。李映雪被寒毒侵體,反倒將自身的《太乙神功》激蕩起來,練起功來事半功倍,隻是李映雪卻並不知曉。

這一日練完功,不覺間在桃花穀裏已有月餘了,體內的寒毒已經驅除盡了,摔斷了的腿也已完好如初。李映雪心道:“該出穀了,先回杏花溪,求冷叔叔責罰自己。”想罷出了口氣。順著溪水向前走,一會見前麵被一麵山擋住,溪水從山間一個細小的裂縫裏流了出去。李映雪四下看了看並無出穀的捷徑,歎了口氣自語道:“如此隻有試試自己的輕功了。”李映雪看了看西麵的峭壁,見半山腰處露出一株手腕大的小鬆樹,李映雪一提氣,腳尖輕點,拔地而起,身子如一隻箭矢向上射了出去,約三丈有餘,不等身子下落,右掌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輕輕一按,身子又向上掠起,剛好落在那鬆枝之上,李映雪借勢又向上一躍,已落在山崖上麵。

李映雪見自己輕功大有長進,不由心中歡喜,轉身奔杏花溪奔了去。展開輕功,不多時便到了杏花溪。李映雪放慢了腳步心想:“自己該如何向冷叔叔認錯?”心中想著已到了茅草屋前。李映雪越過籬笆見院裏雜草叢生,顯是久無人清理了,柴門緊閉著。李映雪心裏不由一酸。李映雪輕輕將柴門推開喊道:“冷叔叔,冷叔叔,溪兒,爺爺,娘。”卻哪裏有人應答。李映雪急忙屋走到門前。門緊鎖著,透過門子的縫隙,屋裏落滿了灰塵,李映雪心道:“他們哪裏去了?”心底一股酸痛湧了上來。心道:“定是冷叔叔怕自己出事,一定去找自己了。”想著轉身出了院子。李映雪心裏亂糟糟的,心想:“冷叔叔他們到底到哪裏去找自己了?現在隻有去漠北報仇,再打探冷叔叔的下落。”

李映雪一路向北,過了成都,經榆林過了黃河,這一日進了酒泉郡。不多時已是夕陽如血,不遠處的村子上,飄起了縷縷炊煙。;李映雪越過一道土崗,村落漸已遠去。又走了一會兒,月牙兒已露了出來。

李映雪正自走著,忽傳來一陣狼的吠叫聲,中間夾雜這一個人的怒喝聲。李映雪心中一驚,急忙加快腳步,向聲音傳出之處飛奔過去。借著月色瞧去,見一虯鬢漢子被一群餓狼困在中間,群狼個個雙眼發出幽綠色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那漢子手持一把彎刀,肩上已被惡狼抓出了一道道的傷痕,身上血跡斑斑,可是麵對群狼竟是毫無懼色。地上躺著幾隻狼,顯是剛剛被這漢子殺死的。這些惡狼卻是顯些懼怕了不敢上前,隻對著漢子“嗷嗷”的嚎叫。

那群狼死死圍著那漢子,毫不退讓。正這時一隻身形高大的公狼似是這些狼的首領,衝著天嗷嗷的吼了起來,顯是在發號令。見群狼圍著那漢子轉了幾圈,忽然群起攻向那漢子。那漢子彎刀一揮,嗤嗤兩聲有兩隻狼受了傷發出悲慘的嚎叫。狼群卻並不後退,依舊不停的攻向那漢子。那漢子和狼群惡鬥了很久,手中的刀慢了許多,一個不留神手又被一隻年輕的狼叼了一下,瞬間血流了出來,手掌成了紅色。卻這個漢子越戰越勇,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李映雪見此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心道:“這人孤身鬥群狼,竟然麵無懼色,真是條漢子,自己怎能袖手旁觀,當助他一臂之力。”想罷,大吼一聲,揮劍躍到近前衝那漢子一抱拳高聲道:“兄弟,我來助你。”涮涮涮幾劍,一陣哀嚎,已斃了幾隻惡狼。

那漢子正自苦苦掙紮,卻不曾想有人來救,自思:“今日要命喪於此。”見忽然多了一個幫手,頓時士氣大振喊道:“朋友,多謝。”李映雪點了點頭,噗噗幾劍又有兩隻狼死於非命。那狼的頭子見自己一方死傷眾多,對方又來了幫手。嚎叫一聲向北掠去,剩下的幾隻尾隨而去,二人也不追。那漢子解了圍,急忙來到李映雪近前跪拜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李映雪急忙將漢子扶起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必行此大禮。”那漢子起身問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李映雪道:“在下李映雪,敢問兄台大名?”那漢子一怔隨道:“在下胡九乘。”李映雪道:“胡兄為何遇上者惡狼,你這是要去哪裏。”胡九乘“哎”歎了一口氣道:“李兄也真是倒黴,我忙著趕路,不想夜裏在此遇上這些畜生,卻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處。”李映雪道:“胡兄何以這般消沉?”胡九乘淒道:“我眼看著仇人逍遙快活卻不能手刃仇人,還要流落他鄉。”李映雪聽此不由悲上心頭姍姍道:“我李映雪與胡兄何嚐好到哪裏去呢,父母慘死異鄉,大仇猶不能報。”

胡九乘哈哈一笑道:“李兄,我們不要再提哪些煩心事了,來來幸好我的酒囊沒被狼叼去,來來來,雖是不多,我們湊合著喝了。”將盛酒的雞冠壺遞了過來道:“李兄請了。”李映雪已很久未沾酒了,聞見酒香。將酒接了過來道:“謝了。”李映雪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隻覺香氣沁人心扉道一聲:“好酒。”將酒遞給胡九乘。胡九乘接過也喝了幾大口,將酒又傳了過來。道:“李兄隻是要去哪裏?”李映雪道:“李某本是流浪之人,隻能四處漂流。”淡淡望著天上的明月。胡九乘道:“李兄大丈夫生世當轟轟烈烈幹一番,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不枉此生。”

李映雪道:“胡兄乃有抱負之人,日後必不居人之後。李某一介草莽本不在乎這些名利。”胡九乘道:“李大哥,既然你我兄弟有此機緣,又如此情同意合不如結為異姓兄弟。”李映雪道:“好我也敬佩你是條漢子,也正有此意。”胡九乘道:“好我們斬草為香。”二人麵北對著北鬥星雙雙跪下,拜了八拜。李映雪道:“李映雪今年二十有三。”胡九乘道:“胡九乘今年二十有一。”李映雪道:“今日我李映雪與胡九乘結為異姓兄弟,我為兄。”胡九乘道:“我為弟。”二人同聲道:“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同生共死。”二人遂結為兄弟。

不多時天已漸明朗,李映雪道:“兄弟你這是要去哪裏。”胡九乘道:“我要到長安拜訪一位故人。”李映雪道:“那我們就此拜別,兄弟多保重。”胡九乘竟是有些不舍道:“大哥多保重,後會有期。”李映雪轉身向西,胡九乘向東二人分了手,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