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眉目盈盈
李映雪一路向西北駛下,一路無事,自不用表。這一日到了敦煌城,尋了一個叫做迎客來的客棧,李映雪挑簾進來,小二見來了客人,慌忙滿臉陪笑迎了上來,叫李映雪請到西麵一張桌子上,問道:“大爺,要點什麼?李映雪叫了一壺酒,要了了一盤牛肉。不大一會小二將酒和菜端了上來,李映雪當下自酌自飲起來。
李映雪正自吃酒,見外麵挑簾進來一個年輕女子。見她著一身粉紅色的羅衫,如臘月寒梅,迎風笑雪,一隻胡笳掛於腰間。那女子進來向李映雪這邊望了一望,微微一笑。李映雪被那女子一看臉上不由一熱,急忙將目光避開,自管飲酒。李映雪不多時已然酒足飯飽,問店家要了一間上房住下。李映雪心中有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中想著:“不知冷叔叔在哪裏,隻盼能早些和他們相見,不然自己心裏總是不安。”
將近三更天時,忽聽見隔壁有人將窗戶推開,翻身躍上了屋頂。李映雪一驚心道:“這人三更半夜的去幹什麼?”李映雪心中好奇想罷,將窗戶輕輕推開,翻身躍上了屋頂。借著星光向北麵瞧去,見夜幕中一個黑影一起一落,輕功絕佳,向正北方奔去。
李映雪心道:“且看一看他要做什麼?若是好人,自己幫他一幫也是可以,若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定要管上一管。”想罷,追了下去,一會便到了那人背後十幾丈外。以李映雪現在的身手片刻就能趕上,不過他不願打草驚蛇,是以拉開一段距離,以免被對方發現。黑暗中二人一前一後在房頂上飛奔著。二人走的正急,忽然前麵那人一下子停住了。繞是李映雪反應得快,身子急忙貼在房頂上。那人後過頭來見並無人跟蹤,又自向前奔去。李映雪依舊跟在身後,一會兒出了城到了平陽之地,前麵出現了一片樹林子,前麵那人一閃身進了林子,李映雪緊隨其後也進了林子。
二人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又奔出十幾裏,見前麵那人放慢了腳步。李映雪心中正思量著這人要幹什麼,忽見前麵忽明忽暗竟然有火光。一會離得近了,看清林子深處原來有一處院落。離得近了,卻是一大戶人家,高宅朱門,頗有氣勢。火紅的大燈籠掛在門前,不是有護院的莊丁來回巡邏。見門簷之上鑲著四個金黃色的流金大字:‘遠誌山莊’。到了大門不遠處,那人忽然止住了腳步,四下打量一番,瞥見一旁一棵大楊樹,一躍上了樹梢。李映雪見此躲到一棵樹後,偷偷看那個人到底要幹什麼。正這時見那人向院子裏麵望了望,趁著莊丁剛走,一躍飛進了去,似一隻大鳥,輕飄飄落進了院子裏。
李映雪也隨後躍進了院子裏,依舊緊緊跟在黑衣人身後。那黑衣人直奔奔正堂走去。見正堂的燈依然亮著,李映雪心道:“這麽晚了,為何主人還未入睡?”那黑衣人並不進正堂,反轉到了正堂的後麵,翻身躍上了屋頂。李映雪也悄悄躍上了屋頂,躲在那黑衣人的身後。
那黑衣人輕輕將一塊瓦揭開,拔開葦墊子,一束光射了出來。李映雪緊緊貼在黑衣人身後,斜眼瞧去。見裏麵有四個人,席地而坐,正自喝酒。李映雪仔細一看不由得心裏一團怒火上了來,原來裏麵其中兩人坐在北首正是陰陽雙煞司馬騰與東方羸。另外兩個各著一身胡服,坦露著右臂上首一粗獷大漢,滿臉胡須,臉色黑紫,一雙碩大的耳朵。下首一人一黃臉青年,坐在那裏,默自不語。李映雪強壓怒火側耳聽裏麵說話,隻聽那紫臉漢子道:“二位放心,隻要有大單於的百萬鐵騎,王爺取大漢江山易如反掌,王爺有何囑咐,回到匈奴我一定如實回稟大單於。”陰煞司馬騰道:“好好好,那有勞薄胥堂王兄了,日後王爺得了江山,定不忘大單於相助之情義,大單於有何要求盡管告訴我家王爺,一定鼎力相助。”
薄胥堂聽此道:“我們大單於還真有一事請王爺幫個忙。”陽煞東方羸道:“什麼事?盡管說來。”薄胥堂道:“也許兩位並不知曉,我們大單於最愛一些樂器,想胡笳,箏、簫、笛、子一類,隻要見了奇珍異寶,便龍顏大悅,愛不釋手,近日我們大單於聽說南朝從春秋時傳下一張古琴叫做綠綺琴,大單於就聞其名隻是未見,自為平生一大遺憾,想請王爺幫忙找一找,若真尋著了,大單於感激不盡。”那陰陽雙煞一愣,陰煞司馬騰急忙陪笑道:“好,此事我一定稟明王爺。”薄胥堂離座而起一抱拳道:“本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了。”司馬騰起來道:“王爺請留步。”薄胥堂道:“還有何事?”司馬騰道:“王爺知道您千裏鞍馬勞頓,十分不易,所以備了薄禮一份。”說話間已有人抬出四個大箱子,司馬騰道:“請王爺笑納。”薄胥堂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叫人收下。續道:“來日方長,來日再與兩位酒裏鬥乾坤。”陰陽雙煞道:“一定一定。”薄胥堂離了座與黃臉青年出來,陰陽雙煞急忙出屋相送。送到門外等的薄胥堂上了馬走遠了,二人轉身回了屋裏。
二人剛落了座進來一黑衣漢子,到了近前低聲道:“司馬先生,有綠綺琴的下落了。”二人聽此一驚齊道:“在哪裏?”那黑衣漢子道:“本來綠綺琴是孔聖人家的傳世之寶,但現在江湖上為了綠綺琴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前幾日孔門之後孔乾滿門被殺。果然是赤眉幫所為,綠綺琴就在赤眉幫幫主石火龍的手裏,赤眉幫怕天下人追殺就就躲到了隴西來。”李映雪聽此心道:“這綠綺琴到底是何物,竟然能讓江湖上這麽多人為之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