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稽侯狦一擺手,滾石停止,剛要說話。卻趙佗羽猝然從馬上躍起,一劍刺向稽侯狦,稽侯狦大驚。趙佗羽劍走到半路,隻覺身後一陣冷風襲來,暗自一驚,急忙錯身躲開。身子落下轉身回頭一看,出手之人正是李映雪,不由大驚失色道:“你……”見李映雪身正是烏禪幕,一旁是項楚雄、江月明等人。李映雪道:“趙佗羽,今日我偏要代師父清理門戶,鏟除你這滄浪派的敗類。”趙佗羽嗔怒道:“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李映雪並不答話。一劍刺向趙佗羽當胸,趙佗羽道聲:“好劍法。”身子一側躲開來劍,忽見李映雪招式不變,卻刺向趙佗羽氣海穴。趙佗羽揮劍反削李映雪雙眼,李映雪劍芒一轉劍奔趙佗羽腋下撩到。趙佗羽被劍勢所逼不停後退,登時心神慌亂起來。
忽然見對麵走出一個瘦臉漢子,一記催心掌奔項楚雄拍來。項楚雄急忙側身躲開,手裏鐵槍刺向瘦臉漢子咽喉。瘦臉漢子一閃身,躲開來勢,唰的一聲一劍削向項楚雄右肩。項楚雄手腕一抖啪的一聲變槍為棍砸向瘦臉漢子右肩,右腿快如疾風,奔瘦臉漢子小腹踢到。瘦臉漢子見此急忙撤劍變式,刷刷刷三劍攻向項楚雄三處要害,項楚雄見此揮槍當的一聲,將瘦臉漢子的劍格了開。瘦臉漢子暗自吃驚,身子淩空躍起,一個鷂子翻身,霍霍霍刺向項楚雄。
一旁稽侯狦與薄胥堂也交上了手,稽侯狦一刀砍向薄胥堂右肩,薄胥堂揮刀格擋,火花四濺,將稽侯狦的刀擋開,反刀砍向稽侯狦當胸。稽侯狦手腕一翻,一刀砍向薄胥堂手腕。薄胥堂大驚,慌忙撤刀,心裏驚道:“若是撤的慢了,這手臂就要被稽侯狦削了去。”急忙揮刀攻向稽侯狦。
那邊趙佗羽身上依然中了好幾劍,隻有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已是狼狽不堪了。李映雪劍如流水,無形無意,趙佗羽被逼的不停後退。
這時雙方兵馬也自廝殺起來,一會已然血流成河。趙佗羽見對方的兵似潮水般湧了過來,心裏道:“此時敗局已定,與其白白送死,不如乘機走為上策,以待東山再起。”想罷。虛晃一招,飛身劈空一劍斬向李映雪右臂。李映雪見趙佗羽來勢凶猛,急忙向後躍開。卻見趙佗羽乃是虛招,趁李映雪躲閃之極,轉身奔向北麵山上掠去。瞬間便到了山腰,有幾個弓弩手急忙射箭,卻被趙佗羽揮劍削落。見他身子一晃,到了那幾名弓弩手麵前,刷刷刷幾劍,便結果了那幾個人的性命,其餘眾人都自驚駭不已。
李映雪在後麵喝道:“哪裏走?”抬腳追了下去,呼的一掌朝趙佗羽的後心拍去。趙佗羽隻覺力道奇大,腳下未穩也不敢硬拚,急忙躲開,借勢向上一竄,已到了山頂,順勢斜著向山下奔去。李映雪在後麵也追到了山頂,卻慢了幾步。見趙佗羽離自己隻有十幾步之遙,甩開大步追了上去。李映雪自負輕功了得,追了一會卻還是有五步之遙。不由得暗自驚奇,片刻之間到了平陽之地。二人像兩團旋風一般,在雪地裏追趕。
再說稽侯狦這邊,薄胥堂一個不留神被稽侯狦刀,將頭顱給砍了下來,一命嗚呼。都隆奇也被烏禪幕殺死。那瘦臉漢子中了項楚雄一槍命歸黃泉。餘下薄胥堂的殘兵見主帥已死,紛紛棄械投降。稽侯狦用刀挑著薄胥堂的頭顱高聲喊道:“薄胥堂助紂為虐,死有餘辜,現在屠耆堂敗局一定,兄弟們我們即刻攻打王庭,鏟除奸賊。”場上眾將士高呼:“呼韓邪,呼韓邪。”稽侯狦傳令,即刻揮師東進。待將軍務料理妥當,稽侯狦來到冷千山麵前道:“冷前輩,你和冷姑娘去助李大哥一臂之力,項兄和江兄弟隨我大軍進攻王庭。”冷千山道:“好。”二人奔李映雪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稽侯狦率領著大軍,正自向前行軍。對麵一匹快馬奔這邊疾駛過來,瞬間到了近前。稽侯狦見是呼屠吾斯派來的信使。那名漢子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幾步走的稽侯狦麵前跪拜。稽侯狦問道:“大哥可將王庭攻下?”那漢子道:“大王子已經攻下王庭,特派我來告知二王子。”稽侯狦喜道:“江兄弟的計策果然高明。”烏禪幕問道:“那屠耆堂現在何處。”那信使道:“卻讓屠耆堂給逃了。”稽侯狦聽此道:“你即刻回去稟報王兄,稽侯狦正自趕往王庭與王兄會師。”那信使道:“是。”即刻上馬按原路回去報信。
稽侯狦帶著大隊人馬行了半日,到了王庭前,見白花花的坐落著數百座營帳,周圍盡是匈奴旌旗招展,匈奴兵卒星羅棋布,個個威猛彪悍。稽侯狦到了帳前,早有人進去報信。片刻見呼屠吾斯前來迎接。眾人下了馬寒暄一番,進了大帳。待眾人落了座呼屠吾斯道:“二弟,你我兄弟此次與右地貴人共同起事,有今日之成功,對虧江公子良策才得以一舉拿下王庭,江兄弟功不可沒啊!”江月明道:“區區小事,微不足道。”呼屠吾斯道:“公子過謙了。”頓了頓道:“大事已成,我們當慶賀一番。”稽侯狦道:“大哥,聽說屠耆堂還沒死,放虎歸山,日後必為後患,現在我們應即刻乘勝追擊,將屠耆堂除掉。”呼屠吾斯身旁一一人身材魁梧,麵色蒼黃正是呼屠吾斯的兒子,被呼屠吾斯封為左大將。駒幾利道:“叔父,此事我父王早已安排妥當,不勞您費心了。”稽侯狦大怒道:“駒幾利你……”轉身衝呼屠吾斯凜然道:“哥哥,若不去,弟自願前去。”呼屠吾斯道:“這……”稽侯狦道:“兄弟去去就來。”說著起身離了座出了大帳,項楚雄和江月明、烏禪幕等也跟了出來。眾人上了馬,出了王庭本東北方向駛去。
一大隊人們似一條蜿蜒的長龍連綿不絕。大軍正自行進,忽見前麵駛過來三匹馬來。見馬上之人正是李映雪、冷千山和冷香溪三人。稽侯狦急忙打馬上前道:“大哥怎麼樣?”李映雪道:“中了那狗賊的金蟬脫殼之計,讓他給逃了。”稽侯狦歎了一口氣道:“大哥不必擔心,我王兄已經攻下王庭,那狗賊跑不了。”
正這時見大隊後麵一個匈奴探子騎快馬趕了過來,到了稽侯狦跟前,翻身下馬。來到稽侯狦馬前俯身跪拜道:“報,呼韓邪,屬下已經打探到屠耆堂的下落。”稽侯狦急忙問道:“那狗賊現在何處?”探子道:“屠耆堂現在正在逃往右賢王的屬地。”稽侯狦道:“好,去右賢王的營帳。”有人傳下號令去,一傳十十傳百,聲音越來越大,卻是嚴整有序,足見稽侯狦治軍有方。
大約走了三十來裏路,已看見前麵山坡下,林林總總的紮著上百座白色的包帳。稽侯狦一指道:“大哥前麵便是右賢王的屬地了。”李映雪點點頭,嗯了一聲。稽侯狦傳下令去命左右大將為左右兩翼,包抄過去。自己帥中路軍到了離右賢王大帳百米處,稽侯狦與眾人下了馬。這時對麵過來兩匹馬,馬上乃是兩名匈奴騎兵。那二人到了稽侯狦麵前,急忙下馬跪拜齊聲道:“卑職拜見二王子。”稽侯狦道:“起來吧!”說完徑自向裏走。那二人急忙上前阻攔道:“二王子請留步。”一旁烏裏曲橫刀上前大吼道:“大膽,區區一個百夫長,竟敢阻攔二王子,難道想謀反,還不快快讓開,否則烏裏曲的刀可是不長眼睛的。”二人見了烏裏曲似凶神惡煞一般,嚇得退在一旁,不再敢上前阻攔。餘下那些右賢王的親兵,見稽侯狦此時兵強馬壯,已將這裏團團圍住,來硬的也是以卵擊石,自是紛紛讓道。
稽侯狦當前進了右賢王的大帳,李映雪等人隨後而入。稽侯狦等人進了裏麵,正瞧見屠耆堂和趙佗羽坐在一張軟毯上,一旁一個約五十多歲身著羊皮襖的紫臉大漢。屠耆堂忽見稽侯狦進了帳裏,大吃一驚,不由得臉色大變道:“稽侯狦,你這叛逆。”稽侯狦冷冷道:“屠耆堂,時到今日你還有何話說?”屠耆堂此時心神慌亂向右賢王道:“右賢王,我雖此時兵敗,今日你肯不肯助我鏟除叛逆?”右賢王淡淡道:“屠耆堂,你凶殘成性,屠殺良臣,手中已是鮮血淋漓,卻不思悔改,如此行徑,與禽獸何異?快走吧!不要在此辱沒了我的軍帳。”
屠耆堂長歎一聲道:“屠耆堂一生胸懷大誌,無一日不思富國強兵,使我大匈奴強生無比,一並大漢河山,將大漢的疆域變成我們大匈奴的牧場,可是有誰知道我的苦心。”稽侯狦道:“屠耆堂,你為了自己所為的狼子野心,陷我匈奴子民與水火之中,饑苦交加,卻絲毫不知悔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右賢王道:“屠耆堂此時你已是眾叛親離,不會有人救你的。”屠耆堂忽然嗬嗬一陣冷笑道:“大丈夫一死何足懼,豈可受你們這些人的羞辱。”趙佗羽在一旁道:“想不到右賢王竟然是個落井下石之人,平時大單於待你不薄,今日竟然見死不救。”屠耆堂道:“趙先生不必多言。”說著揮刀向脖子上抹去。趙佗羽見此急忙伸手阻攔,卻遲了一步,屠耆堂踉蹌幾步,身子向後仰麵向後到了下去,摔倒在地,脖子裏的鮮血泊泊流出,一會染紅了衣衫。見他抽搐了幾下,便命入黃泉。
趙佗羽驚呼道:“大單於。”稽侯狦雖然對屠耆堂恨之入骨,可是麵對屠耆堂的死去,卻說不出什麼滋味。眾人一愣間,忽然見趙佗羽快若閃電,一劍刺向稽侯狦。稽侯狦不妨此變啊的一聲驚叫,急忙躲閃。李映雪急忙一掌,奔趙佗羽當胸拍了過去。趙佗羽隻覺一股勁氣,排山倒海般,奔自己湧了過來,不由吃了已經揮掌迎上。卻見趙佗羽乃是虛招,身子借勢躍向一旁揮劍將帳布斬開,閃身出了大帳。稽侯狦大喊道:“抓住他,莫讓這奸賊跑了。”眾人急忙出了帳,卻見趙佗羽已到了馬上,打馬向西奔去。
有幾個弓弩手見趙佗羽逃出,急忙放箭,嗖嗖嗖三枝箭射向趙佗羽。趙佗羽身子俯身貼在馬背上,三支箭貼著趙佗羽的脊梁過去,落了空。這時這裏已被稽侯狦的大軍緊緊圍住,稽侯狦下令放箭,弓弩手得了令,立刻箭如集雨,射了過來。趙佗羽揮寶劍抵擋亂箭,一陣衝殺,到了稽侯狦的騎兵前。趙佗羽忽然身子躲到馬腹下,雙腿掛在馬背上,將馬當成了盾牌。瞬間到了騎兵陣前,那匹馬身重數箭,早已堅持不住,向前摔了下去。幾個騎兵見此一驚,急忙躲開。卻趙佗羽借勢已滑到這些騎兵的馬下,使出狂風掃,踢向這些馬的膝蓋,咯吱一匹馬馬失前蹄,向前摔了下去,馬上的弓弩手也摔在地上。被馬一腳踏在頭上,立刻腦漿迸裂,死於非命。趙佗羽見此招揍了效,單掌撐地,雙腿連環踢向這些馬的膝蓋。瞬間這些騎兵亂作一團,趙佗羽趁亂,揮掌將馬上一名弓弩手打了下來,翻身上馬。衝出包圍圈。向西駛去。等大家趕到,趙佗羽早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