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黃粱一夢終虛幻
這一年已是成帝建始元年,匈奴與大漢和親已有十餘載,大漢表麵上國力昌盛,實際卻已經日漸衰落。漠北郅支單於雖已被誅,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子摩訶裏擁眾三萬,避於天山腳下,無一日不思東山再起,時時偷襲呼韓邪稽侯狦的營地。稽侯狦當真是眼中釘,肉中刺。此人不除如鯁在喉。
此時燕然山腳下,一個漢子正自被一群匈奴兵死死圍住。見一旁的地上,躺著幾十具匈奴兵的屍體。這時這個漢子被逼上了一個草丘,丘上生著一棵光禿禿的胡楊樹。大漢手裏使一杆鐵槍,衣衫上占沾滿了鮮血,頭發零亂,麵對眾敵,已然麵色不改。這時圍著的幾百名匈奴兵,如潮水般湧了上來。那漢子運槍如電,隻聽一陣慘叫,再看已有六七個人被槍紮死。這個漢子雖然越戰越勇,但是以一敵千,額頭已經冒了汗,招式自是有些淩亂,但麵對強敵毫不示弱,真是一個好漢子。
這些匈奴兵畏懼那漢子的鐵槍,隻自原地不動,看著那漢子。那漢子靠在胡楊樹上,喘著氣,見對手並不敢前來,也原地養精蓄銳。手裏的槍尖上滴滴答答的流著殷紅的鮮血。忽見那漢子哈哈一陣大笑,聲若洪鍾,在山野間來回飄蕩,嚇得這些匈奴兵,不停的向後退。
忽然這個漢子笑完大吼道:“有膽子的盡管上來,不要說你們這一千人,就是上萬人,我項楚雄何懼。”聲如炸雷,嚇得下麵這些匈奴兵不由變色。
正這時見東南方向,駛來十來匹彪悍好馬,馬蹄翻飛,激起一縷塵煙,瞬間到了近前。這些匈奴兵看見來人,急忙向一旁讓開,閃出一條道來。那馬上之人籲一聲將馬帶住,皆自翻身下馬,見為首之人正是稽侯狦,這些匈奴兵紛紛下跪高呼“呼韓邪”“呼韓邪”呼聲震天。見稽侯狦身後一男一女也下了馬,到了近前。那男的正是是李映雪,女的是冷香溪。三人穿過眾匈奴兵來到項楚雄近前,項楚雄看見是李映雪大驚急忙上前撲通跪下,道:“大哥。”瞬間淚水奪眶而出。
李映雪見項楚雄的模樣心中一陣酸痛道:“二弟你怎麽……?”隻是搖頭歎息。稽侯狦上前衝著項楚雄一抱拳道:“項兄,呼屠吾斯乃奸邪之輩,已經被誅,摩訶裏不過是行將就木,大逆不道,犯上作亂,項兄乃是響當當的漢子,你我有前時之誼,隻要項兄不再幫摩訶裏對抗王庭,你我定能重歸於好,視如當初。望項兄三思。”李映雪道:“二弟我們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做大哥的不得不勸你幾句,就聽稽侯狦兄弟的良言相勸吧!不要等鑄成大錯以後,再想回頭就晚了。”項楚雄哈哈一笑道:“大哥教訓的是,但楚雄自知罪孽深重,可是我背離大哥和稽侯狦兄弟,助郅支單於狦兄弟是為不義,如果再背叛摩訶裏是為不忠,我依然不義,難道我還要做一個不忠之人嗎?哥哥對兄弟情深意重,我自知之,可即便是大哥不為難我,可是我又有何臉麵見三弟呢?”李映雪聽此大驚道:“三弟怎麽了?”項楚雄道:“當日和大哥別後,我和三弟一路向東,尋了一處酒店吃酒,卻中了趙佗羽和還魂婆婆陰巧兒的梨花銷魂散。被押回匈奴王庭,後來郅支單於弟坦誠相待,三弟真乃義士,終不肯追隨郅支單於。我……唉。”歎了一口氣,續道:“兄弟本一介武夫,郅支單於對兄弟推心置腹,坦誠相待,封為楚王,擁眾數萬。我無以為報,當一死效忠,卻今郅支單於已死,我豈可落井下石。”李映雪道:“二弟難道此時你還執迷不悟?”項楚雄淡淡一笑道:“天意如此,天意。”頓了頓續道:“三弟就被關押在大雪山穿雲峰,大哥快去救三弟,如果晚了就來不及了。”李映雪道:“大雪山穿雲峰?”
這時見項楚雄昂天大笑,忽然笑聲噶然而至。見他道:“能和大漢結為兄弟,乃是項楚雄此生最為得意的事,大哥保重,來生我們還做兄弟,小弟走矣。”項楚雄話未說完,忽見他調轉槍頭,向自己的胸口猛紮去。李映雪啊一聲驚呼道:“二弟。”李映雪不想有此變故,急忙揮手去攔,卻為時已晚,鐵槍已將項楚雄的心窩紮透,一股鮮血湧了出來,瞬間項楚雄的衣衫被雪然紅了一大片。李映雪急忙將項楚雄扶住右手拖住項楚雄的肩膀,左手抬掌將內力送入項楚雄的體內,李映雪自知項楚雄實難活命,可是還是將內力灌入項楚雄體內。冷香溪急切:“二弟,二弟,你這是……。”項楚雄淒淒一笑道:“大哥我對不住三弟。”李映雪道:“二弟。”說話時,已經涕不成聲。
正這時,忽見西麵山坡上,一個人影奔這邊掠了過來,幾個匈奴兵急忙上前阻攔,卻隻聽殘叫之聲不斷,再看那幾個匈奴兵,奔來人擊中,向後摔了出去,此人身法極快,瞬間到了近前,李映雪剛要出手,隻聽冷香溪驚呼道:“青蘿妹妹。”李映雪此時方認出來人正是青蘿。青蘿來到近前從李映雪手裏接過項楚雄,瞬間淚流滿麵涕道:“表哥,表哥,表哥,我是青蘿。”項楚雄雙目含笑道:“表妹,我知道你會來的,我……我對不起你,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才落得如此下場。”青蘿道:“你別說了。”項楚雄道:“表妹,這些年你在哪裏?我一直再找尋你,可是沒有你的一點消息,你受苦了,你知道嗎?這些年,我無時無刻都在惦記你,我一直再沒有喜歡第二個女子,表哥心裏隻有你。”青蘿涕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